大明第一败家子免费阅读第七章: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就是方继藩?解了他的绳索。”
张懋看着方继藩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就更来气,各公侯伯府里头的俊杰子弟,哪个不是身材高大,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两个亲军将方继藩的绳索解开。
方继藩才感觉身子舒展一些,还没来得及开口。
张懋便指着他的鼻子痛诉道:“汝父也是豪杰,怎么生了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他舍不得教训儿子,老夫却非要管教你不可,你还卖你家祖产了,猪狗不如……”
说罢,他扬起手就要打,吓得方继藩一呆。
好在身边几个武官忙将张懋拦住:“公爷,今日校阅,万不可如此。”
张懋气得牙痒痒:“好,老夫今日奉旨主考,你方继藩不是也要校阅吗?老夫就盯着你,看你败家子敢不敢造次,来人,分发纸笔。方继藩,你坐这来!”
他朝靠前的一个空案头一指,面色森冷。
方继藩心里咋舌,现在这处境,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这位英国公看着不太好惹啊。
他乖乖的坐在那靠前的空案头上,接着便有书吏取了笔墨纸砚来分发。
“将老夫的椅子挪来。”
张懋说着,直接在方继藩的案牍前坐下,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身后的考生一见如此,一个个暗中窃喜。
张懋随即道:“本次校阅为考教你们的才学,陛下已出题,来,取题来。!”
接着,便有文吏举着一个牌子来,方继藩被这张懋盯着后襟发凉,可一看了题,便不理会张懋了。
却见那牌坊上写着几个金漆大字:“何以镇西南”。
这题一望便知,这是皇帝问策,怎么样才能解决西南的问题。
自明初朝廷将西南各省划入了版图,为了治理广西、云南等地,朝廷在西南设立了许多羁縻州和羁縻卫,并且命土司治理地方。
可自太祖而始,西南就一日没有安宁过,当地土司隔三差五的叛乱,去年广西便发生了‘府江之乱’,朝廷为了平定叛乱绞尽脑汁,方继藩的父亲方景隆,也因此奉旨前往广西弹压。
虽然将叛乱平定,明军伤亡也是不小,靡费了不知多少钱粮。
这西南的诸蛮,已成了弘治天子的一块心病。
考生们个个目中放光,这些功勋子弟,早听闻西南之乱,有不少人的父辈,都有过前去西南平叛的经历,怎么揍这些蛮子,这……还不容易?
于是一个个提笔,兴冲冲的开始答题。
方继藩凝视着那题,沉吟了老半晌,他晓得这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校阅机会,若是能名列前茅,便有机会一雪前耻。
可若是名落孙山,这辈子怕永远只能继续腐烂下去了。
方继藩打起精神,抬眸,便见到张懋的目光,方继藩居然朝他友善的一笑,张懋的脸却是拉得更长。
若是其他人这般笑,张懋还认为这小子不错,尊老爱幼。
可方继藩同样的笑容,张懋下意识的认为这小子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面带愠怒,却见方继藩已低头,下笔疾书起来。
嗯?
他……竟还会写字?
方家的小子……会写字吗?
方继藩当真是在写字,上一世,他的毛笔字练的不错,在校时还参加过一个书法的兴趣班,当然,不可能和这个时代的书法大家相比。
他凝气,说不出的认真,手腕转动,一气呵成,心里却想,若是有幸拿到了金腰带,谁再让我方继藩扎针,我方继藩便拿金腰带拍死他。
张懋坐在一旁,却是震惊和哑然,这小子……当真会写字!
或许……这小子也没有想象中这般不堪吧,是不是以讹传讹,有人夸大其词了?
他转念正想着。
谁料方继藩已落笔,他竟是答得最快的一个。
身边一个大老爷们盯着自己,实在不自在啊。
方继藩甚至觉得张懋像个老玻璃。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反正哥们是败家子,这个形象,怕是一时半会也扭转不过来,所以……
方继藩毫不犹豫的道:“交卷!”
交……交卷……
震惊四座!
许多考生纷纷抬头,惊讶的看着方继藩。
这才两炷香功夫,离考完还早着呢,可这败家子就交卷了,交的是白卷吧?
方继藩却不理会这些目光,他只想逃的远远的,反正题已答完了,能不能中,只好看天命了。
张懋气得吐血,猛地一拍方继藩的案牍,怒不可遏道:“方继藩……你……你……你真是……岂有此理。好,好,好,收了他的卷子,封存!”
原还想暴怒,可细细一想,似乎在这校阅时发怒,实在没什么意思,这小子要作死,那就作死吧!
方继藩也不停留,竟朝张懋行了个礼:“走了啊。”便飞也似的走了。
此时,在南和伯府的门外,邓健还在举目张望。
少爷被那宦官绑走了,邓健不敢拦,可心里却急得跺脚,他一向知道少爷的性子,说不考就肯定不会考的,果然,等不了多久,便看到了少爷的身影。
“少爷……少爷……”邓健兴高采烈地迎上去。
方继藩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自己答得好不好,这等策论题,说穿了全看对不对考官的胃口。
他见了邓健,便又恢复了浪荡子的模样,吹着口哨,连腿都迈得更开了:“鬼叫什么叫!”
邓健忙恭顺地躬身,笑嘻嘻地道:“少爷去校阅了?”
方继藩点头。
邓健一呆,虽说是被绑了去的,可这不像少爷的风格啊。
他倒有些紧张起来,是不是因为少爷被绑了,受了刺激,脑疾又发作了?故而忧心地道:“少爷从前不是说过乖乖去校阅的便是龟孙吗?”
方继藩便冷笑着道:“去是去了,不过本少爷提前交卷了。”
邓健一愣,随即眼中放光,欣喜道:“少爷就是少爷。”
邓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随着方继藩进了院子,方继藩远远的,竟是看到了香儿正艰难地提着一篓子衣服往天井去,便道:“小邓邓,这小香香不是病了吗?”
“是啊。”
方继藩见香儿一瘸一拐的样子,哪里不明白她生了什么病。
“小香香,你这是在做什么?”
香儿一见方继藩,也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害羞,忙不迭的低下头,放下衣篓子,才行礼道:“少爷,奴洗衣。”
方继藩剑眉微皱:“病了也洗?”
邓健笑呵呵地道:“少爷,是杨管事吩咐的。”
方继藩气得牙痒痒,有这样糟践人的吗?
“将杨管事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