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败家子免费阅读第十七章:祖坟冒青烟
一听是猜的,方景隆一下子松了口气,这下总算放心了。
方景隆摸着自己的肚腩,眉开眼笑道:“是猜的就好,为父很欣慰,很欣慰。”
可说到这里,方景隆又痛心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咱们家的那些地了,哎,这都是祖产啊,对不起祖宗啊!咱们方家历经了数代,只有买别人的地,哪里有卖地的,是子孙们不肖啊!当然,儿子,你别生气,是为父不肖,你……你……还是……”
方景隆努力地想了想,方才想起了一个词儿:“还是很不错的。”
这已是方景隆的老毛病了,现在只要一回家,看着这光秃秃的厅堂,看着宅里的空空如也,偶尔钻去账房的时候,发现自己也不必再去查账了。
毕竟庄子统统都卖光了,哪里还需查收了多少租?
下意识的,浑浊的眼睛又升腾起了一层薄雾,愁啊,将来见了祖宗,都不晓得如何交代。
方继藩很是不忍,正待要开口劝几句。
门子却又来了,急匆匆地道:“少爷,那东市的王金元说来拜见,还跟来了数十辆大车呢。”
一听到是王金元,方景隆便恨得牙痒痒的,怒道:“他是什么东西,还敢来?”
方继藩却是一下子跳了起来,兴奋不已地道:“快快有请。”
须臾功夫,大腹便便的王金元便气喘吁吁地进来了。
见了方继藩,忙挤出笑容:“方公子,银子都备好了,只是……没这么多现银,不过……都折算好了,从前从方家搬出的东西,俱都原价退还,此外还有现银三十万两,金七千两,还有地和京师的六间铺子、古董字画……七七八八加起来,估值至少在一百三十万两以上,方公子,这是清单……”
方继藩眯着眼,一面听,一面大脑飞快地心算,就知道差不了多少。
这王金元虽然贪婪,可跟南和伯府做买卖,倒不敢耍滑头。
“什么?”一旁的方景隆发出了惊叫,他猛地抓过了清单,眼珠子都直了。
一百三十万两银子。
方景隆只觉得心惊肉跳,下意识看向方继藩,瞪着大眼道:“儿啊,你不会做了什么杀头的事吧?”
“没……没有。”方继藩都被方景隆吓了一跳,连忙道:“这是卖乌木的银子,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发什么疯,非要买我的乌木,还要拿一百三十万两银子来买……”
一百三十万两……
这是什么概念呢?
南和伯府几代的积攒,被方继藩这败家子一下子掏空,全数也只卖了十二三万两银子,可转眼之间,直接涨了十倍。
方景隆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忙捂着自己的心口,激动的满脸通红。
方家发财了。
消息不胫而走。
不,何止是发财,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那败家子竟还中了校阅第一名,获赐金腰带。
京师震动。
据说他们家的银子,是一箱箱被人挑进去的,连大明宝钞都足足装了一个箱子。
那地契和房契,足足有一沓厚,手都抓不满,运进去的瓶瓶罐罐和字画,装了十辆大车。
该怎么去解释这等灵异的现象呢,许多人苦思冥想,一琢磨,方家这样的混账都能获赐金腰带,这倒罢了,竟还能发财?
唯一的科学解释就是……方家的祖坟埋得好,冒了青烟啊。
由此可见,祖坟的位置是何等的紧要,一命二运三风水,古人诚不欺我。
家里一下子又恢复如初,长条凳和柳木桌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乃是乌木打制的官帽椅和檀木桌,黑漆一刷,再对其进行缕空和雕花,两个字,气派!
方继藩坐在这官帽椅上,手端着茶盏,茶水乃是九龙窠的雀舌茶,名贵无比,号称是与黄金等价。喝了口茶,浑身都觉得舒服通泰!
此时,方继藩放下茶盏后,竟惆怅的叹了口气。
这已是第三天了,却不知那三个徒儿会不会来,莫不会卷了银子跑了吧?
方继藩心里倒是挺记挂着那三个家伙的,所以今日也不出门了,安心在此候着。
等到了临近正午的时,门子终于来报告了:“公爷,有三个秀才来访,还下了名帖,不过小的看不懂。”
“拿来。”方继藩取了名帖,便见上头写着:‘学生欧阳志、刘文善、江臣谒见恩府。”
竟还真来了!
方继藩爽朗一笑:“叫进来。”
欧阳志三人是选了吉时来的,不只如此,还提了腊肉以及桂圆等物一同来。
上次拜师礼太简陋,在他们看来,既然生米煮成了熟饭,虽是消息传到了许多同窗们的耳里,惹来无数人嘲笑。
可欧阳志三人却明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是郑重其事的拜了师罢。
于是三人正式来此谒见,同时还带来了束脩之礼。
只是今日进了这厅堂,方继藩的装束,却立即刺瞎了他们的眼睛。
只见方继藩穿着一件极名贵的丝绸长衫,腰间除了一根亮瞎眼的‘金腰带’,还悬挂着一个茶杯大的玉佩。
如此闪光夺目,实在……有点儿……有点儿……
欧阳志三人苦从心来,造孽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自己等人拜了方继藩为师,本就闹了天大的笑话了,现在再看恩师这‘样子’,欧阳志恨不得捶胸跌足。
三人个个像吃了苍蝇一般,心里叹了口气,终是拜倒道:“学生拜见恩府。”
方继藩翘着脚,很豪气地摆摆手:“不要客气,起来吧。你叫欧阳志?你呢……你叫刘文善,还有你,江臣?”
接着目光便落在了三人提着的束脩礼上,又笑了:“怎么,来了为师府上,竟还带礼来,太客气了,太客气了,里头是什么?”
刘文善文绉绉地道:“此乃束脩之礼,有腊肉,寓意谢师恩;有芹菜,有业精于勤之意;有龙眼干,此谓启窍生智者也;还有莲子……”
方继藩打起精神,眯着看着这三个读书人,品行还是不错的,既然收了他们做弟子,也该发挥自己的特长,好好调教下他们了。
这时代的徒弟就像儿子一样,儿子有了出息,受益最大的是爹啊。
当然,这些小久久,方继藩潜藏在心底深处,可不能摆在台面上:“听说,再过半月,便要乡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