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做皇帝啊免费阅读第七章:御笔禁令
“回父皇,皇儿今日是特地来向三位中书大人请教学习的。”
赵元偲心中暗哼,不过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故作不解地问道:“请教什么呀?”
“自然是请教如何治理政务咯。”赵弘润笑嘻嘻地说道。
“呵!若是你真有心学习政务,为何不去宫学?”
“父皇此言差矣。于宫学上学,不过是纸上谈兵,岂能跟向三位中书大臣请教相提并论?”八殿下早就想好了措辞。
“既然父皇来了,皇儿不打搅父皇与三位大人处理紧要政务了,先行告退,明日再来向三位大人请教。”
赵弘润恭谨地告退,然而他的这句话却让中书令何相叙与中书左丞蔺玉阳浑身一哆嗦。
次日清晨,还是同样的这个时间,三位中书大臣已按照惯例在殿内审批章折。
批着批着,殿外传来了八皇子赵弘润的声音。
“唔?为何不许本殿下入内?”
听着赵弘润惊愕的询问,殿内何相叙与蔺玉阳心中暗笑。
昨天大魏天子怕他再来捣乱,特意写了一纸『弘润不得入内』,其威力也不亚于圣旨。如此,值守在垂拱殿外的郎卫,又岂敢违背天子律令,私自放八殿下入内?
“八殿下,您就高抬贵手,别为难卑职等人了,陛下写得清清楚楚,『弘润不得入内』,卑职要是还把殿下放入,这就是渎职之罪啊。”
“看你说的……你看看清楚,陛下写的可是『弘润不得入内』,代指的可不一定就是我『赵弘润』吧?保不定朝臣中有哪位大人叫『张弘润』、『李弘润』呢?”
“呃……”
“你想想看,父皇与本殿乃父子,岂有父不许子入内的道理?”
“这……”
『完了!』
听到殿外那几名郎卫被说得张口结舌,蔺玉阳暗道一声不妙。
果然,只听一阵脚步过后,赵弘润便春风满面地出现在他们跟前!
望了一眼事不关己的虞子启,何相叙与蔺玉阳互换了一个悲愤的眼神。
一个时辰后,撇除早已表明了立场的虞子启相安无事,何相叙与蔺玉阳简直被骚扰地头昏脑涨。
“陛下驾到!”
“唔?”
大魏天子踏入了垂拱殿,瞧见赵弘润竟然还在殿内,不禁有些错愕。
“朕不是不许你进来么?”
“诶?”赵弘润装出一脸吃惊的样子,惊愕说道:“父皇是不许皇儿进来?皇儿还以为是哪位与皇儿同名的朝中大臣触怒了父皇,因此父皇不许他入内呢!”
赵元偲翻了翻白眼,挥挥手不客气地说道:“胡搅蛮缠!朕今日没心情跟你诡辩……滚出去!”
“哦。”赵弘润怏怏地撇了撇嘴,正要弯腰蹲下来。
赵元偲一见惊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父皇不是叫皇儿『滚出去』嘛?”
“走着……出去!”赵元偲板着脸一指殿外,气急败坏地斥道。
“父皇别动怒啊,动怒伤肝……好好好,皇儿这就走。”
赵弘润笑嘻嘻地离开了。
蔺玉阳苦笑着对天子说道:“陛下,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
赵元偲缓缓走到龙案后坐下,平静了一下心神:“三位爱卿莫急,再过几日,那逆子就无如此闲情了!”
等过几日赵弘润手头的银两用尽了,这小子也就蹦跳不起来了。到那时有的是机会管教他。
“童宪。”赵元偲将一支蘸足了墨汁的毛笔递给童宪。
童宪心领神会,恭敬地接过毛笔,走到殿外,在『弘润不得入内』这张纸上的前头,增加了一个『赵』字。
不过对于这张纸的效用,在经过今日的事后,中书令何相叙与中书左丞蔺玉阳已经不抱希望了。
正如中书左丞蔺玉阳所猜测的那样,之后几日,赵弘润依旧是在垂拱殿畅行无阻,『赵弘润不得入内』的禁令形同虚设。
直到后来,八殿下与他的宗卫们就被勒令禁止靠近垂拱殿了……
赵弘润也没心思管这个了,因为他没有钱了,吃饭都成问题。
偌大的文昭阁内,他与十名宗卫围坐在一盏烛灯旁,集思广益,思考对策。
“殿下,不如就休战吧。斗了半个月,情况丝毫不见起色,可咱们手头的钱,可是越来越少的啊……依卑职看,不如您就跟陛下服个软。卑职相信,只要殿下肯认个错,陛下必定会收回成命,恢复文昭阁原有的月俸的……”沈彧率先开口劝道。
“文昭阁?”赵弘润不悦地望向沈彧。
“好好,是逍遥阁。”沈彧哭笑不得地改了口,“殿下要斗到什么时候啊?”
“自然是斗到咱们夺回应有的承诺咯!”赵弘润对『出阁』一事念念不忘,忽然问道:“咱们手头还是多少银子?”
掌管财物的吕牧闻言小声说道:“还有二十几两。”
赵弘润深深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虽说二十几两银子能让民间的百姓一家几口人悠哉悠哉地过上好一阵子,可是对居于深宫的皇子们来说,简直就是弹尽粮绝的绝境。须知,东宫太子差使宫内的太监、禁卫,事后的赏赐那可至少都有二、三十两。
“明日本殿还是继续到娘妃那边蹭饭吧,你们自行解决……哦,对了,这是母妃资助咱们的。”说着,赵弘润从怀里摸出五十两银子,交给吕牧。
“淑妃娘娘莫不是也听说了?”
众宗卫睁大着眼睛问道。
虽然沈淑妃并非是赵弘润的生母,但是极为疼爱赵弘润。
“也不晓得究竟知不知情,反正母妃也没说啥。……不过应该是清楚的吧,这宫内多的是嚼舌根的人,本殿下跟父皇斗了半个月,宫内岂会还有不知情的?”
说到这里,赵弘润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伸手摸了摸下巴。
众宗卫见此心中一惊。
他们太了解这位殿下了,一旦赵弘润做出这种举动时,想必是想到了什么足以叫人感到惊骇的主意,就像从观鱼池内烤金鳞赬尾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