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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王承肆》第8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原本这样平静的生活,逐渐习惯,且满怀期望对将来。逐步从失败的阴霾里面走出,可世间之事哪有这么顺利的。其实王承肆跑到城中村来居住,已经很困窘了,用身无分文来形容不说恰到好处,却也相当贴切。不过那都只是个人的困难,以前公司遗留下来的后续问题,还一个没有解决的。也许上天弄人的时候,总是喜欢把极限用于考验一个人的忍耐力上面,想想那些跳楼的朋友,也就说得过去了。

清晨,王承肆还没有起床,就接到了来自老家老父亲的电话。“小肆啊,你最近情况怎么样,好久都没有跟我们联系了。你去年因为公司周转需要的资金,我和你妈是借的高利贷,现马上要春节了,债主也天天催着,你看能否想办法还掉一些,剩下的过完春节再说。”,王承肆历来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也不希望父母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承受压力,尽管身无分文,还是回复老父:“爸爸,你暂时跟他们说一下,我这几天就想想办法,先解决一部分,缓解你们的压力嘛。”

挂断电话,王承肆突然感觉有点忧伤,自出道以来,什么时候混成了这样?还让父亲抬不起头来。虽然社会很残酷,可有哪一件失败的事情不是自己亲自决策的呢?为什么上天总是给落寞的人更加落寞的考验?这都还不算,微信上也收到了大量类似的要债的信息。虽然大家都很克制,可王承肆明白,不到万不得已,那些朋友也不会开口。严格说来,有些朋友的欠债也的确有点时间了。

内心虽然一阵起伏,可日子还得往下过啊。每天都在不断挣扎,可这个挣扎的时间到底是多久,心里也没个底啊。想着想着,王承肆已经没了睡意,不管怎么困都还是需要挣扎着起来,出去看看,至少心里会更加踏实一点。其实自从生意失败后,王承肆每天都会很“忙”,哪怕不忙,也要装的很忙,因为只有忙,才能有效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慌。慌和忙完全是不同的体验。为了降低开支,除了节衣缩食,连人亲来往都免了。所以,现在在亲戚朋友间流传着关于王承肆各种不堪的言论,时间久了,王承肆也就麻木了,干脆不去理会。

想了一下,王承肆觉得还是要把中医这条路走到底,从形势上来看,中医发展已经形成了初步态势。关于受众的教育,已经不是王承肆所能干预的,应该那些资本会去操心的吧。但是回首这些年来,一件件,一桩桩,哪一次不是看清楚了“形式”才下手的。可为什么总是那么不顺?总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像王承肆这样的一群边缘群体。

自从大学毕业以来,王承肆总以自己那种乐观的心态来面对所遇到的一切。江湖上常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在那个无序的年代,财务总是来的那么的偶然,突然有点秩序了,整来大家都不会了。细细思考之下,好像又不是这样。

王承肆起床出门吃了一碗面条,感觉整个人充满了能量,心想,要是没有人邀约,就还是继续看书吧。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人主动上门打扰了,至于那几个学生,教起来也不怎么吃力。就先这么混着吧,要想有点起色,首先还得具备扎实的基础。在医书学习上,王承肆还算是发挥了12分力量的,从诊上就已经感悟出了一套不一样的体系,验证下来也相当有效。在对人体的理解上,王承肆犹如神助,的确是一日千里。尽管如此,现在面临的还是艰难度日,是否需要在此基础上再进一步,是否需要重新机构化运营呢?王承肆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一个社会的繁荣程度,与他的经贸往来是有很大关系的。如果经贸往来不频繁,货币不流通,那么这个社会犹如死水一潭,很难活跃。老百姓和生意人的日子都将没有办法妥善解决。可当下看来,经贸往来已经不是那些在天上的人所关注的,所以底层的生活还得继续艰难。像王承肆一样的人,都面临一个尴尬的境地,出生地觉得他们是城市人,可城市人又觉得他们是农村的,两边不认账。活在夹层中,没法享受社会的福利,也没有办法享受农村的红利。他们犹如一堆无主的细菌,飘到哪里有营养,就会在哪里扎根,一旦有一天遇到了抗生素,那自己的生死存亡完全犹如蝼蚁。

要想在某个领域有所作为,就需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团队,因此,王承肆决定出去碰碰运气。掏出手机,王承肆翻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了两个可打电话的朋友。

钱绍荣是王承肆之前的至交好友,虽然略微年长,但是相交多年来,双方感情深厚,刚好现在钱绍荣也没有什么正事可以做,所以王承肆决定找他聊聊自己的想法。如果可能,大家重新组团,东山再起。

中午时分,王承肆来带钱绍荣住处,钱绍荣一如既往的衣冠楚楚,虽然抽着5块钱的大红河,可形象始终要保持的。这与王承肆恰好相反,王承肆历来不注重形象,更加属于那种用脑型的人。工夫茶泡上,开始山山水水绕个半天,并对当下的时政发表自己的看法。很显然,钱绍荣还一如既往地喜欢就表象而议论。王承肆不想在该话题跟他浪费时间,于是将话题逐步引导到中医上来。

其实钱绍荣对未来和中医也没有多少兴趣,但是听王承肆说中医还能做成点生意,也就来了兴致,想在这方面跟着混个半饱。王承肆一直想用现代先进的工艺,来解决传统中医体验效果较差的问题。可惜入行短短10个月,加上资金短缺,也没有什么好的主张。现在债务如此步步紧逼,没有收入的二人也只是望洋兴叹。可王承肆觉得,要是可以约上几个有钱的朋友一起参与,会不会不一样呢?

很快二人便达成了一致,决定先找几个朋友一起合伙,至少把台子搭起来。从手里的资源来看,能形成专利的产品还是有一堆的。

简单给钱绍荣安排一下后,王承肆也就告别老钱,回到住处。因为在钱绍荣这里短坐这一小时的时间,陆续就收到了20多条催债的信息。王承肆实在是无心端坐,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先把信息回复,安抚一下众人再说。日子过到这个份上,王承肆也算领教了什么叫做困难。身无分文,还负债累累,想想都觉得心凉,说寻求短见吧,也没有那个勇气,甚至于连寻短见的资格都有不起。

每每这个时候,王承肆说不出内心的难受和纠结,可不管怎么说,时间还在向前。日子还得移动。也许大家都是一样艰难的吧。

傍晚,王承肆又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母亲病重。王承肆心如刀割,赶紧给二弟去个电话问问要不要回老家看母亲。二弟显然早就收到消息,说已经在老家,王承肆一番询问后,二弟说如果你困难,就不要来了,我先照看着吧。

王承肆看着短信里面法院的几个消息,再看看微信里仅剩下的20多元钱,点上一支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这一天就这么过了吧,不知道明天醒来会是什么光景。想着想着,王承肆就在沙发上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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