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太子妃只想摆烂》第3章 过敏
繁星点缀,华灯初上。
主卧院内灯火通明。
谌辞睡得有些恍惚,感觉到有人用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
那双手泛着几分凉意,谌辞下意识抓住了那人的手,睁开眼就看见闻语坐在床沿。
“你回来了……”
闻语坐在床头,半张脸隐在暗处。
“殿下勇气可嘉,杯子里装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喝,也不怕我在里投毒。”
谌辞自知理亏,却还是嘴硬道:“孤自然是相信太子妃。”
闻语无言,见谌辞要去抓脸,又赶紧把他那双不老实的手按住。
“别碰,刚涂了药。”
谌辞脸上的红疹多的吓人,闻语回来一看就明白了,这人是过敏了。
也是稀奇,明知道自己对桃子过敏,还敢把那一壶桃汁喝完。
今儿下午,闻语走后谌辞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他这几日病的昏昏沉沉,还有好些事情没有处理。
暗卫跟在谌辞身后,见他捡了信件看了几眼,随后面色不虞的问:“襄仪侯上奏,请调回京?”
“是,马上就是太后寿辰,襄仪侯以贺寿为由请调回京。”
谌辞哼笑一声。
襄仪侯三年前因为私养家兵,被下贬到了中城一带,还是太后求情,圣上才没收了他的爵位。
这事儿是谌辞让底下人上捅出来的,他本也没打算瞒着。
于是后来皇后有意给他选良娣时,太后也照着样子塞了个良媛进府。
他们想用这种手段来监视他,偏偏谌辞不如他们的意。
几个人进府后就被谌辞安置在了东跨院,平时好吃好喝供着,他眼不见为净。
原本还想趁着这次受伤为由头,把东侧院那些碍眼的人清理了,如今襄仪侯回京,看来还得等些时日。
“殿下此次受伤,圣上一党倒是没有动静。”
“他自顾不暇,自然没空作妖。”谌辞随手拿起茶盏喝了口,那杯子里装的不是茶水,甜腻腻的,他皱着眉头把一杯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一饮而尽。
喝完又嘟囔道:“果然是女儿家,喝的东西都甜腻的很。”
不过刚好解了他嘴里的那股苦味。
暗卫看着自家主子嘴上嫌弃,喝完一杯后又斟满一杯。
“属下方才入府,察觉到还有一股势力也隐藏在暗处。”
谌辞挑眉不语。
他期初还以为那是苏瑾之带来的人,现在看来,那些暗卫应当是听从闻语吩咐。
“旁的不用管,既然太后要过寿辰,各地封王理应进京贺寿,总不能让襄仪侯一人聊表孝心。”
当今圣上软弱多疑,刚登基时过度依赖徐太后,导致襄仪侯府外戚专权。
待圣上回过神想要料理襄仪侯,才发现徐家势力根深蒂固,于是又开始提拔皇后娘家平国公府。
送走豺狼迎来虎豹,平国公府陈家亦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些年要是没有各地封王压着,陈家怕是能逼着圣上废了谌辞,立皇后的儿子为太子。
这些人一个个眼里盯着大夏的江山,惦记着那万人之上的皇位。
偏谌辞这个正儿八经的储君志不在此。
暗卫想起今日所听的京中传闻,斟酌片刻,小心翼翼道:“殿下身体未好……还应注意身体才是……”
谌辞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一时间面色怪异。
旁人也就罢了,怎么他自个儿的贴身暗卫也偏信这些流言?
“昨夜那侍女,是大祭司。”
一句话,谌辞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暗卫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似乎比刚才还要慌乱半分。
“殿下……殿下和苏大人……?”
谌辞嘴角抽搐,指着门道:“出去!”
“是,属下告退。”
昨夜他不过是被苏瑾之和闻语气的吐了血,两个人帮他换了衣裳,谁知道这事情传出去竟变成了那般模样。
谌辞从软榻上起身,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伸手撑了下案几,上面的茶盏不慎被他扫落。
月见听见声响从门外进来,就瞧见谌辞阴沉着脸盯着碎在地上的瓷片。
“这里面装的什么?”谌辞问。
月见回道:“太子妃晨起喜欢喝些牛乳,今日瞧见有新鲜的桃子,便让人取了些桃汁加进去。”
谌辞额角一跳,撩起袖子看了眼,果然胳膊上已经泛起了红疹。
“太子妃呢?”
“还在前堂。”
很好,谌辞心想,当务之急是不能被闻语发现自己起疹子,不然那个女人又好说他柔弱不能自理。
“你先下去吧。”
确定月见走远,谌辞脚步虚浮的躺回了床上,他强忍着身上的痒意闭上双眼。
希望闻语回来时自己身上的红疹能退掉,总不能一日之内被同一人笑话两次。
“碰一下会怎么样?”谌辞问。
闻语敷衍道:“谁知道呢,估计这张脸就不能看了吧。”
谌辞大惊,吓得一动不敢动。
闻语这才稍稍满意,让人把药端了进来。
谌辞这次倒真是乖乖喝了药,还颇为愧疚道:“辛苦太子妃了。”
不等闻语回话,这人又道:“待来日太子妃病了,孤也定会日日侍奉在床前。”
他这话说的真心实意,眼神坚定,不夹杂一丝虚假。
闻语握着汤勺的手一抖,心里感慨万千。
“那还真是……妾身的荣幸。”
皓月当空,疏影横斜。
闻语折了枝海棠握在手里,缕缕幽香沁人心脾。
“秦淮那边如何?”
长珏跟在她身后,听她问,回道:“暂无异动,不过听闻淮南王过些日子会进京贺寿。”
下个月初是徐太后生辰,各地诸侯王贺寿需提前半月入京。
只是徐太后又不是过大寿,往年并无此先例。
“怎的突然要入京贺寿?”闻语问。
长珏道:“襄仪侯上奏,以太后寿辰为由,请调回京。”
襄仪侯因私养家兵被今圣贬谪至中州一带,闻语也有所听闻。
其中谌辞虽然掺和了一脚,但是今圣早有牵制世家的心思,谌辞也算是无形之中助了他一臂之力。
“主子,”四下无人,可长珏依旧压低了声音,“主子被国公府接回后,有人在秦淮一带打听和主子有关的事。”
闻语握着树枝的手一紧,眼神顿时凌厉了几分,“可查出来是什么人?”
“几个家仆,属下命人跟了几日,发现他们在打听主子的同时,还在找什么人。”
家仆。
闻语收敛了神色,把手中断了的树枝扔进了花丛里。
当年闻语被送到秦淮,身边之人皆是国公夫人李氏的心腹。
后来闻语命丧秦淮,这其中恐怕也有李氏的授意。
如今她派人去寻的,应当是当年服侍在闻语身边的几个丫鬟和奶娘。
闻语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姑娘死在了河畔旁。
她更不确定,那些人有没有亲眼看着闻语咽气。
所以在苏瑾之来找她时,她便让暗卫将那些人全部斩杀,以绝后患。
“派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