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帮《我的人生在重生双开》第7章 和老师打了个赌
鹿衡点点头，示意父亲随意抽背。
鹿文臣并不接过书籍。
“公孙丑上，一三四五仁政篇。可记住了？”
“是。”
“甚好。田儿，你说叫哥哥背哪篇好？”鹿文臣并不直接考教，而是让田儿来随即抽取。
“第一篇。希望哥哥以后能拔得头筹。”田儿歪着脑袋，很信任自己的哥哥。
“好。衡儿，你就背来听听。”
鹿衡不加停顿，脱口而出：“公孙丑问曰：夫子当路于齐，管仲、晏子之功，可复许乎？……”
一篇文章，背下来很是熟练。就连一个结巴都没有。
“万章上，其三。”
鹿文臣又抛出题目。
“万章问曰：象日以杀舜为事。立为天子则放之，何也？……”
鹿衡同样不假思索，熟练背诵下来。
父亲有些惊喜，又抽背了几篇。
鹿衡皆一一背出，无有一处磕巴。
“衡儿，既如此，当日祠堂…唉，不必再提。此功，强我远甚。望你能通晓义理，旺我鹿氏。”
父亲对鹿衡的希望陡然变得大了起来。
“孩儿他爹，不可斥责衡儿。祠堂之事且随他去吧。衡儿自有他的道理。”母亲很自然地帮鹿衡解围。
鹿衡心中惭愧。当时那个自己确实背不出来，如今能过目不忘，却错过了机会。
“爹娘放心，孩儿一定用功。”
“无防。过些日子你且入道观，那里藏书颇丰。比学馆或有不如，但好过家中无书可读 。亦不可疲累，身体为要。闲时可去道观后山游玩，据说其后有泉，终年温热，可解乏。”
“孩儿记下了。”鹿衡郑重其事点头。
不过，今天最为重要的事情，是把剩下的秧抛完。
一家四口，整理好事物，到田里面抛秧。
见昨天抛的秧苗都生气勃勃，父母对抛秧之法才完全放心。
如法炮制，忙到下午，已经在收尾了。
“奇哉！如此种法。”
一路人见鹿衡一家如此抛秧，甚是感兴趣。
“敢问，此秧能活否？”
路人行了一礼，脱下遮阳斗笠。
“自然可以。你看上方那些生机盎然，正是昨日所种。”鹿衡离来人最近，回了礼，同他搭话。
路人又看了看他们抛秧手法，心生感慨。
“自然之法，育自然之物。妙哉，仿如行路，自有缘法。”
“大道无为，大相无形。”鹿衡随口一说，而后又起势抛秧。
“善得此缘。”
路人拱手，而后离去，不问回应。行路带风，配合长须青衫，甚是飘逸。
今日虽说有了经验，但也不轻松。为了赶农时，仍旧忙到了日落。
及至夜半，鹿衡把家中所有藏书都背了下来。这也算大炎时光有用的收获。
一入梦，便回到小田村。
鹿衡依旧早醒。
这一天，是公布成绩和分班的日子。
鹿衡信心百倍。
又走路到校，他已经看见了粘贴栏下聚集的人。有家长也有学生。
几家欢喜几家愁。
鹿衡虽然心中有底，但仍然想看自己的名字高挂榜首。
他一步一步挤了过去。
赫然见红榜上有毛笔写的分班成绩：第一名，鹿衡，语文100分，数学100分，录入火箭班。
是的，他第一步成功了。他得了全校第一，进了最好的班级。
“鹿衡，你过来一下。”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子声音打断了他的享受时刻。
循声望去，正是姜老师。
“老师好。”鹿衡不缓不急走过去，竟然行了一个古礼。
“你这是…”姜老师脸色微红。
大意了…鹿衡已经发觉不妥。这就是双开人生后遗症，出现了第一次错乱。这年头，哪有人行这样的大礼？
“听说你是教语文的，我这一套礼节是不是符合古代规范呢？”鹿衡反客为主，化解尴尬。
姜老师恢复常色，“古礼各有不同。你这礼法倒是雅致。以后有空再探究。今天我有事和你说。”
鹿衡点点头，洗耳恭听。
“你是全校第一，唯一的一个双百分。我想这些你已经知道了。”
姜老师见周围嘈杂，一边说着一边把鹿衡引入办公室。
“我将是你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姜黎微。你以后只管安心学习，生活上有困难可以找我。另外，经过学校研究决定，你今年的学杂费全免。这是退给你的，你拿回去交给家长。”
姜老师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鹿衡。
“谢谢！”
鹿衡有种莫名感动，好像全世界都在帮他。他深深鞠了一躬。
“不过，你也不要骄傲。初中学的门类多，不仅仅是语文数学那么简单。你后面的学费能不能免除，还要靠你成绩说话。”
一回到教育，姜老师难免侃侃而谈。
“再次感谢。不过没有时间了。”鹿衡喃喃自语。
“什么没有时间？你家里出了什么事么？”姜老师听出了不对劲。
“那倒不是。姜老师，你能给我找来初中所有教材么？”鹿衡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你现在要打牢基础。不学跑就学飞可不行。”姜黎微似乎猜到了鹿衡用意。
“放心吧，姜老师。你只管找来，我定不会让你失望。因为…”鹿衡顿了顿。
“因为什么？”姜黎微觉得鹿衡有些好高骛远。
“因为我要跳级，我想直接念初三。”鹿衡说得平平淡淡，似乎并不困难。
“什么！你这么自大？基础不牢地动山摇，你凭什么直接跳级初三？就凭你小学知识考了两个100？”姜黎微有些薄怒，她原以为鹿衡是个踏实孩子。
“要不，我们打个赌？”鹿衡很喜欢看姜黎微现在的姿态。
“赌什么？我虽然才教书，但也没见过你这么狂妄的学生。”姜黎微根本不相信鹿衡有那个实力。
“你把所有教材找来给我，一个月后随便出考题。如果我能考过，就让我读初三，怎么样？”
“考不过你就老老实实，一步一步读起走！”姜黎微接过话头，语气有了斥责意味。
“一言为定！”鹿衡调皮地伸出右手小拇指，作出拉钩状。
“一言为定！”姜黎微玉手纤纤，同鹿衡拉钩。
等到放学，鹿衡去姜黎微办公室搬书。
好在他提前有准备，拿了肥料口袋装书。这才能一次性搬回家。
鹿衡扛着装满书鼓鼓囊囊的肥料口袋，走得稳而坚定。
姜黎微看着鹿衡离去的背影，说不出的感慨。
随即她想起鹿衡下午似乎提过家住得远。她赶紧骑上自行车追上了还未出校门的鹿衡。
“你坐后面，把书扶好，我载你回去。”
鹿衡有些感激，因为他又看见了那几个混混。今天要是搜身，那信封里的学杂费就没了！
他正打算把信封藏到一本书里。
没想到这个时候姜黎微的出现帮了他。
那几个混混见鹿衡同老师这么熟悉的交谈，已经不敢打鹿衡主意。
“谢谢老师。不过我能扛回去。”鹿衡不打算麻烦她。
“你家那么远，书又这么重，扛回去还怎么学习？听我的，坐上去。”姜黎微还是很有执行力，接过了书。
鹿衡执拗不过，只能从命。
好在回家的公路还算平坦，姜黎微的力气也能载动他。
初秋的斜阳正好，暮风也很清爽。
风吹过姜黎微的头发，一丝丝香味飘入鹿衡心中。
“你的理想是什么？”姜黎微蹬着踏板，在秋色里发问。
鹿衡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懵懂少年。他自然知道这辈子的理想是什么。可姜黎微如何能理解？
“没有确切答案。只有努力读书，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他模棱两可作答。
“还真是朴实。”前面有一个小坡，姜黎微正发力冲击，有些影响气息。
等冲上去，后背的白色衬衫已经有了汗渍。隐隐约约透出肩带。
非礼勿视。
鹿衡歪过头，欣赏远方的浮云。
“你从小就想当老师么？”鹿衡觉得姜黎微并不大，定然从小就有清晰的目标。
“差不多吧。前面右转吗？”
不想过多探讨自身，她询问起路线来。
“别右转！”鹿衡这才回过神来。右转下去就是崎岖不平的土路，她根本把控不住。
“什么？”姜黎微反应迟了一拍，等回过神来已经拐下土路。
果不其然，一个颠簸，便要倒在地上。
鹿衡眼疾手快，跳下自行车。
一把将书籍垫在了姜黎微身下，这才让她没有摔着。
“好险！幸好只是粘了一点土。”鹿衡赶紧将老师扶起来。
“这可不是我的实力。要有准备的话定能安然无恙。我从小什么田坎没有骑过？再窄的路都能如履平地。”
姜黎微似乎不服气，也不知她脸上是红晕还是霞光。不过，都跟美。
“天色已晚，老师你还是回去吧。这离我家不远了，我扛书回去就行。”
鹿衡把自行车推到了马路上。
“你不叫我去你家坐坐么？怕我赖你家晚饭吧？哈哈…”姜黎微开起玩笑，缓解之前的窘态。
“嗯…这倒不是。等我成功考上东高，定请你到家里吃饭。到时候，你不要嫌弃才是。”
鹿衡此刻并不想将家里情况轻易示人，即便她是自己老师。
“有志气。东城高中可是全城最好的学校，国家级重点高中。你要是能考上，我就…”
“怎样？”
“算了，算了，等你成功再说。还是要踏实些，知道么？”姜黎微摆摆手，趁着最后一点阳光回学校了。
鹿衡也重新扛上书本，朝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