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出了神偷》第8章 越白城
回头望了一下这住了十几年的铁匠铺,正打算离开,忽然想起那个自称纵环道人的透明影子曾在床头摆放了一个小袋子,便回到屋内,将小布袋放入包裹,接着锁好院门,往寿材铺走去。
因为老张头死后用的棺材是赊的,张幕寻到寿材铺,铜钱和一些值钱的物品丢入院中。然后偷偷摸摸往村口跑。
少了一只眼睛,对视力影响非常大,尤其是在距离判断上,明明感觉路上的石头在前面,结果一脚迈去已经勾住石块绊了一跤。
觉得路边的小树还在前方,下一刻却已经撞上。不仅如此,非常容易错过路口,总结起来就是定位不清晰,空间立体感变得很差。
一路磕磕碰碰,偷偷摸摸地来到村口,短暂打开阴阳眼,确认无人之后立刻关闭,张幕蹑手蹑脚往村外走去。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冰冷且熟悉的声音,“张幕,你去哪呀?”
一瞬间,僵在原地不敢动弹,接着悄悄地握紧铁棍,慢慢转过身望向那位熟悉的李先生。
李沁和刚想改称呼,就看见张幕头上缠着白麻布。白布由上而下,一圈又一圈,直至包住右眼,右眼的位置还有血渍渗出,他心生疑惑,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夺舍出了意外?”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张幕自然知道李先生、村长和那两个透明影子都是一伙的,便强装镇定点了点头。
“赵道友,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凌越门做这门生意数十年,还从未听说过夺舍一个刚启灵的人胚会出事,可是这肉身有问题?要不要我叫少门主过来替你检查检查?”
张幕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见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他自然不愿意见。而且张嚣失踪,张嚣的县官亲戚很快就会来村子调查,在村内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当即摇了摇头。
心思百转间想起那位自称是纵环道人的老者,定了定心神,指着自己说道:“是我不小心弄醒了肉身,夺舍过程中,这具身体自己挖掉了一只眼睛。”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那么久呢,不过赵道友,我们可说好了,这个夺舍意外可是你自己造成的,并非我们提供的人胚品质问题,将来你去了越白城,可不能胡乱编排,我们做这人胚生意数十年,信誉很重要。”
见张幕点头,笑了笑又说道:“赵道友也无需多虑,到了山城上,你去找找炼器师,看能不能打造一只眼睛,城里那么多能工巧匠,相信这不是难事。”
忽的又皱起眉头招了招手说:“赵道友,你怎么一直站那儿呀?不打算跟我一起走?”
张幕听不懂李先生的话,但听清楚了一点,在赵白城有炼器师可以为他打造眼睛。随即精神一振,紧绷的肌肉也松缓了不少。沉吟少顷,学着纵环道人的口吻试探性开口:“老夫,在夺舍过程中丢失了一部分记忆,不知接下去……”
“哦,原来是这样。本来是我师弟送你去越白城的,正好我也有事要过去一趟,所以,你跟我走就行。”说着又招了招手。
听罢,张幕杵着铁棒慢慢挪动步伐走上前。在李先生带领下,二人来到村长门口,那里有准备好的马车。
“记住,赵道友是花了大价钱的,返回越白城之前,务必要保障他的安全,绝不能辱了我们的信誉。”
李沁和答应一声,告别村长,二人坐上马车,一路西行,第二天中午,至越蓬山山脚方才下马。又走了一段山路,李先生从手中拿出一张四寸来长、二寸来宽的黄纸。
黄纸上面画有奇怪图案,像文字又不太像。李先生手指夹住黄纸,纸上的文字忽然发出淡淡白光,接着黄纸居然自己飞到地上,而后慢慢变大,成为一张纸做的毯子,蠕动着漂浮了起来。
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张幕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李先生见罢笑道:“赵道友,让你见笑了,我们这些低阶弟子,不会飘飞,就只能依靠符箓了,你别担心,莫看纸薄,载我们两个人不会有问题,走吧。”
张幕哪里是在笑话,心中早已泛起惊涛骇浪,只是表面波澜不惊。他现在非常疑惑,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越白城又是什么地方?
带着这样的疑惑,深吸一口气,微微放松紧张的肌肉,走到纸毯上,学着李先生的样子盘膝而坐。
不知是风的力量还是符纸本身蕴含着奇异能量,纸毯摆脱了地心吸引,载着二人缓缓往山中飘去。
李沁和心情很好,一路有说有笑,说在村子里待了十数年,一直没办法好好修炼,如今终于完成任务可以返回山门。
回头一看就见张幕双手撑在纸毯上,双目紧闭泰然自若。他不得不表示佩服,想着许是前辈高人们飞惯了,看不上这飞得极慢的纸毯符。
殊不知张幕是因为身在高空,紧张万分,不敢往下看、往远处看,正强装镇定呢。一炷香后,这份假装的镇定险些被那摇摇晃晃的纸毯撕碎。带着心中不安,张幕跳下纸毯。
“对不住啊赵道友,这符是十多年前买的,肯定是其内灵力有溃散,所以只能飞到这。不过你看,已经能看到越白城了,刚才大阵传音,你也听到了吧?”
李沁和略带歉意不断解释。张幕则是满头冷汗,若不是最后关头在纸毯消失之前奋力一跳,只怕此刻已跌落山底粉身碎骨。同时,他也在想怎么摆脱李先生。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先走吧,我刚夺舍好,身体还没完全适应,需要缓一缓。”
“这~没送达,在下也不好和师叔交代啊。”
“你且放心,你给我留个地址,我晚点去帮你证明。”
“如此,那好吧。”
张幕转身假装望向远处一座山城,实则余光一直留意着李先生的腰间。就见李沁和说完往腰上一个小布袋摸去,接着手中就多出了纸笔,写下地址递了过来,而后手中的令牌以及纸笔就像变戏法似的凭空消失了。
接过纸条,待李先生离去,缓缓松了一口气。确认四周无人之后,从不太大的背囊内取出一个小布袋,学着摸了一下,结果却毫无反应。
使劲地去扯袋子口,可袋子非常结实,怎么掰都掰不开,一番操作下依旧不动如山。张幕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想着刚才出现在脑中的那句话,“护山大阵内,请及时出示阵令,擅闯者死。”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