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天生一品》第7章 任善真正的谋划
任善闻言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给史观海深鞠一躬。
史观海不解:“任善老弟,何故如此?”
任善脸上瞬间布满愧疚之色,用极其恳切的语调说道:“回阁主,任善有罪啊!”
“任禾侄儿天生愚钝,圣贤文章读不进去、算术一知半解,更是天生对天地灵气无感,无法修行。大哥大嫂仙去之后,任善深知肩上责任,一边努力担起任家生计,一边遍寻名医和方法想要让禾儿开窍,却多年来始终不得门而入。不瞒阁主,禾儿时至今日仍是个愚钝儿,任善有愧兄嫂的托付,有愧阁主的期望啊!”
任善说到最后,几乎是声泪俱下了,好一幅用心良苦却成空的愧疚模样!
任善的话让和史观海同来的十多名冷月阁剑修纷纷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议论声四起。
包括史观海和史如芸在内,任禾是一名愚钝儿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因为任沧海在世之时,往来的书信中从未提过此事。
来之前,史观海料想,任禾有修行天赋最好,那他便遵守诺言,让两人成婚,成就一桩美谈。
再不济,任禾也应该像其父任沧海一样,知书达理,是个很会做买卖的年轻人,那样的话他也可以接受,让任禾帮助剑阁打理各种外门事务也可堪一用。
但现在获悉此情况,不亚于一记重锤砸进他的脑海之中,让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史观海拿不定主意,于是他转头看向坐在他下手位的女儿史如芸,怎知父女俩在对视之后,他却看到了史如芸不情愿模样。
为怕父亲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史如芸更是直接摇头,以示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任禾。
任善把史观海父女俩的神色和交流看在眼里,一时间心内雀跃不已,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这时史观海说话了:“任善老弟,任禾当真如此模样?”
任善急忙说道:“千真万确,任善万万不敢欺骗阁主,阁主可问问在座的所有任家人,我们都是从小看着禾儿长大的,都是他的至亲,按理说我们应该站在他的立场,想方设法也要替禾儿保守秘密,保住和剑阁的这门亲事方为最大收益。”
“但任善深知阁主性情,断然不敢做出欺骗阁主的事情,任禾是我的至亲不假,但他是一名愚钝儿却是事实,任善断然不会为了至亲而蒙蔽阁主,因为任家承受不起阁主的怒火,也无法向仙逝的兄嫂交待。”
史观海锐利的眼神逐一扫过在场的任家众人,见个个都点头之后,终于不再有所怀疑,叹息道:“想来真是唏嘘,沧海兄如此大仁大义,却想不到得儿如此,实在是令人感慨啊!”
“世事难料,望阁主见谅!”任善附言。
“无妨,既然如此这门亲事便作罢吧,毕竟涉及到芸儿的另一半,做父亲的,得尊重她的选择。”史观海叹气说道。
而后望向任善:“亲家结不成这可能是命数,但任禾好歹是沧海兄的遗孤,既然今日重回故地,便应该要见上一眼故人之后,方才了却遗憾啊!任善老弟,把任禾叫出来吧,我见上一见!”
“那是自然,不过下人们在替禾儿沐浴更衣,稍后任善便会亲自接其前来见阁主。”
“也好!”
任善这时候忽然双膝跪地,双手作揖朝史观海深深一拜,恳切说道:“阁主,禾儿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但任善却不想让阁主空手而归。任善有个不情之请……”
……
任家老宅柴房内,任禾依然被束缚着双手双脚,但却被几名护卫和丫鬟强行摁在一个大木桶里,替他沐浴更衣。
“我一个大男人的赤身裸体被你们几个壮汉看了去,成何体统?快把我手脚的锁链给松了,我保证不跑!”任禾整个身子都被摁进了木桶里,尴尬的他朝着那几个护卫喊道。
“对不起了禾少爷,没有老爷的吩咐,我们是不能替你松绑的,你就乖乖从了吧,这样就可以少吃些苦头了!”一名护卫说道。
“乖乖地从了?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任禾喃喃自语道,随即想起了什么:“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看就看吧,只要老子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谁尴尬就证明谁的本钱小……”
一番折腾过后,任禾被梳洗干净,重新穿上了一身锦衣,只是手脚上的锁链依然没有被解开。
“任府里,应该已经谈好了吧,想想也应该快到我出场了!”任禾自言自语说道。
果不其然,任善来了。
一进柴房的门,任善就命人卸掉了任禾手脚上的锁链,而后阴恻恻地对任禾说:“我不知道你是否像苗儿说的那样已经开窍,但我需要你现在还是一个愚钝儿。待会和我去府里见阁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否则,你绝对活不过今晚。”
看着任禾不为所动的样子,任善揪住任禾的衣领,凑近他的脸庞,怒视着着他的双眼:“不要以为阁主会保你,即使你现在说你不是一名愚钝儿,阁主也不会相信,他已当众宣布了娃娃亲作废。我想他是不会为了你和我翻脸的,像他们这种视情分淡如水的修行之人,比之我们商人,更加看重利益二字!”
“我,岱城首富,能给他无法拒绝的利益!而你,什么都没有!”
“乖乖配合我把这出戏演完,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否则,你必死!”
你必死三字,任善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哈哈哈哈!”任禾一掌拍开任善揪住他衣领的手,不怒反笑起来,“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谋划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正厅里,你的儿子任苗应该已经拜入了冷月剑阁了吧!”
任善一惊:“你怎么知道?”
任禾却不理会震惊的任善,自顾自地把刀匣背到身上,任善虽想阻止,但一想钱三已经死了,以任禾的三脚猫功夫,即使有刀在手,也不是他的一招之敌,于是就默许了。
“你的心思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到,只是大家迫于你的淫威,而不敢说破罢了!”
“我爹娘去世后,你不把我逐出家门,甚至不杀了我,还放话说只要我顺利成亲,就把家主之位传给我,其实都是你放的烟雾弹。你的目的就是为了今日,为了阁主赴约前来。”
“因为我一旦失踪了,或者死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阁主,也就没有了为任苗搭上修行宗门的途径。”
说到此处,任禾顿了顿,眼中怒气喷薄欲出,怒吼道:“你留我至今,只不过是为了用作任苗鱼跃龙门,踏入修行世界的垫脚石或者说是敲门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