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野》Chapter5、不装了?醒了?
这种情况,必须得缝针,不然愈合的太慢了。
他皱了下眉头,又去拿了缝针用的工具。
先帮阿苓清洗了一下伤口,又消了毒,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才上了点止血药。
最后进行缝针。
这期间,戚子苓依旧处于昏睡之中,消毒的时候只能感觉到他身体下意识地微颤,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其他的,没什么反应。
直到缝针的时候——
沐泽兰半跪在床边,手上动作很快,很认真地缝针。
麻醉什么的自然不可能有,何况只是一个几厘米的小窟窿。
他在准备下手的时候,手指还在颤抖。
可当他真正下手的时候,手指不是一般的稳。
他一点一点地缝着,缝到了一半察觉到了什么,却没有戳破,只是把伤口缝完。
缝完后,他松了一口气,把拿来的东西都收起来以后,坐在床边。
“还打算装睡吗?”
他眉眼清冷淡漠,嗓音又冷又噙着几分低笑。
缝针缝一半的时候,他就知道阿苓醒了,昏迷时的缝针和清醒时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当时,他没戳破,只是因为他怕他会太激动,到时候不经意伤了阿苓。
床上,戚子苓平躺着,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
仿佛真的是在昏睡一样。
“呵!”
沐泽兰凝视着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他确定,阿苓已经醒了,就是不想见他而已。
戚子苓闭着眼睛,藏在被子里的右手都攥紧了。
他不太敢睁开眼睛,也不敢看沐泽兰,也真没想到他没坚持住昏倒了,还让他逮了个正着。
不想见,三个字真就戳的他心口都疼。
若真的不想见,又怎么会专门过来一趟。
他只是不敢。
看着床上的戚子苓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沐泽兰的眼尾都泛着红,八年来所有隐藏的情绪爆发。
他倏然垂下了头,覆上了戚子苓微凉的唇瓣。
不是装吗?
他倒要看看,阿苓能装多久!
唇瓣两相触碰时,两人的心口都颤抖了一下。
戚子苓终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一双桃花眸深邃幽暗到不见底,里面燃起丝丝的火光。
他的眼尾染上一分薄红,妖冶又邪佞,单手将沐泽兰摁扣在了床上。
两人位置互换。
他的吻,又狠又野,席卷了沐泽兰所有的感官。
一瞬间,沐泽兰眼前都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八年多以前的那一晚。
他的阿苓,野的不行,摁着他死死地欺负。
那眉眼的坏笑,调戏的口吻,让他记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良久,戚子苓才放开他,刚刚的动作牵动了他才缝合好的伤口,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他翻了身平躺在床上,呼吸都乱了,闭了闭眼,指尖都在颤。
到底是没忍住。
沐泽兰依旧平躺在床上,指腹摸了摸微疼的唇瓣,偏过头看向戚子苓,唇角忍不住泛起了笑。
“不装了?醒了?”
他眯眼,看着刻意闭着眼睛的阿苓,心底啧了一声。
自欺欺人的本事,没人比阿苓更会了。
比起八年前,阿苓更俊了,下巴的胡子没刮完,刚才就有一点刺他,但很性感。
轮廓线也更硬朗了,稚嫩被沉稳取代,但对他的坏就没变过,和八年前一样。
还有,那双光是凝望着他,就想要把他给吃掉的眼神,藏也藏不住。
戚子苓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跟老和尚敲钟似的,说什么都没反应。
什么不装了,什么醒了。
他不知道。
他在昏睡,他梦游了,他没醒。
气氛陷入了僵持中。
好在床很大,睡两个人完全睡得下。
沐泽兰也不想逼他,干脆起来把门给锁上,才关了灯。
灯光一暗,被夜色笼罩,什么也看不见。
他悄悄地挪动了一下,侧睡着。
他的下颌贴在戚子苓的胳膊上,手也缠上了他的胳膊,嗓音又低又沙哑:“阿苓,我想你了。”
想了太多年了,想到在梦里都是他。
戚子苓呼吸微乱,手指都攥成了拳头,眼睛睁开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心口泛着疼。
他刚刚,就看到了一眼。
小沐哥,他的沐沐,越来越俊美了,比八年前更诱人,也更能戳死他的心。
他没说话,任由着沐泽兰抱着他的胳膊,听着耳边的呼吸变得绵长,才缓缓地侧过了身。
凝视着熟睡的沐泽兰,他的眸色越发的深沉火热。
良久,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口中低骂了一声:“操!”
真他妈性感,怎么就这么勾他!
骂完,他的眼睛却又忍不住红了,想着沐沐说的那句想他了。
又看着他没安全感的把门给锁上,就怕他跑了,心口的疼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忍不住抬手碰了碰沐泽兰的脸颊。
想着刚刚那个吻,他微抬了身子,在沐泽兰的额头上印了一吻,眷恋又深沉。
又沉默了良久,他半平躺着,手指抵在耳朵里的骨传导耳麦上,嗓音低沉。
“怎么样了?人抓到了吗?”
“放心吧,戚教授,您都亲自出马了,再抓不着岂不是在打我们的脸。”
那头很快就传来了声音。
“嗯,我受了点伤,需要休养,半个月内没要紧事不要找我。若有事的话,给我发消息,别来找我,也别调查我行踪,该出现的时候,我会出现的。”
他嗓音压的很低,确定沐沐熟睡了才开的口。
沐泽兰也确实是睡了,他身体打小就弱,在院里吹了半宿的凉风,早就架不住了。
抱着他心心念念的阿苓,更是又困又乏,本想着不睡的,结果……耐不住身体需求,睡的很香。
“好的,戚教授,您辛苦了,这些小事就交给我了。晚点我把近期的都发给您,您看着帮点忙呗?”
那头的声音有点小心翼翼,毕竟是请来的大神。
“嗯,发来就行,不说了,你们早点休息。”
戚子苓应了一声,把耳麦关了,又把耳麦从耳朵里拿了出来,放在口袋里。
他本睡不着,但可能到底是身边有人,耗到天快亮的时候,终是忍不住困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