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快穿书后成了系统入侵者》第5章 一开口就是老女流氓了
纯白无瑕,宛如雪玉。
桓渊此时已经避无可避,叫程相欢看了个全貌。
白衣,白肌,白发,连眼睫都是银白的。
只有眼尾一颗朱砂痣,仿佛雪地上的一片梅花。
美得纤尘不染,又轰轰烈烈。
“你……”程相欢对上那双浅金色的眼瞳,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神明。
可惜神明现在像个应激的猫,炸了毛,浑身是刺,用凶狠遮去眼中的些许自卑和恐惧:“我不是说了不许进来吗!好了,你现在看见了,你要说什么?怪物?妖……”
“你好美。”
程相欢桓渊的自我否认,说出了唯一想说的话。
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能够形容桓渊。
美。
简单而诚恳。
这回轮到桓渊愣住了,他银白色的眼睫眨了又眨,难以置信地看着程相欢:“你……说我好美?你不觉得我像个怪物吗?”
程相欢摇头,真诚无比。
“你,你,你……”桓渊像个小孩子似的,结巴半天,才一甩袖转过身去,背对程相欢,“你不必为了我救过你,就编谎话哄我,你并不欠我。”
程相欢气得脑袋嗡嗡,怎么有这么笨的帅哥!
“温王府是没镜子吗?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吗?”
桓渊怔了半响,轻轻摇头。
几乎不会有人说他好看,程相欢是第二个。
自从他八岁被人下毒,醒来变成这副样子,就成了所有人口中的怪物,人人对他避之不及。
父皇早早给他封号爵位,为他在宫外建王府,说是让他好好疗养身子,实则只是不想见到他罢了。
他也乖乖避着世人,不得不见人时,也是安排在这间阴暗且布满暗色纱帐的房间。
隔着重重幔帐,没有人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他活成了怪物,不敢见人的怪物。
可是现在这个人,穿过一层又一层纱帐,如许多年前,她的母亲一样,冲上来,对他说:你很好看。
他听见身后的人似乎重重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
“妈的,没见过帅哥还装见光死这套的。”
他听不懂这句话的具体意思,但好像应该是在……夸他?
桓渊这才确认,程相欢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似乎,真的不觉得他是怪物。
他慢吞吞回过身,发现程相欢倒已经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桌前,还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正捧在手里喝着。
她看桓渊终于不炸毛了,轻拍桌子:“温王殿下,坐下聊聊?”
桓渊在她对面坐下,程相欢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他接过茶水,抿了一口:“聊什么?”
“聊聊我今后怎么办。”
程相欢看向桓渊,展颜一笑,灿如星辰。
桓渊放下茶盏,正对上她灿烂的笑颜,不知为何,桓渊耳根微红,撇过头去:“我会向父皇求情,就说你进门当日我身子就大好,无需祭命为我多添罪债,并以你冲喜之功抵去残害王氏女儿之罪,定国公也会一同上书,宫中他人业已安排妥当,想必父皇会同意的。”
“王爷,打个商量。”程相欢支颌,满头凤冠珠钗在烛火下烨烨生辉,“你方才说,我母亲将我托付给你,那能不能直接让我真的嫁入王府?”
程相欢不知道自己母亲解初怎么会救了桓渊,还嘱咐他保护自己。
但既然有这层便宜关系在,不利用是傻瓜。
她要保命,首当其冲就是要避开渣男。而避开渣男最简单的方法,不就是嫁给桓渊,两人一起当个快乐路人甲。
桓渊闻言,耳朵根红,几乎一路红到脖颈,说出的话轻如蚊咛;“是嘱托!不是托付!你……女子怎可说出这般话,不……不知廉耻!”
程相欢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抿唇偷笑。
隔着纱帐听他说话时,以为是个心机深沉难以应付之人,现在看来,好像还是个脸皮薄又易羞的小孩子。
还怪可爱的。
桓渊见自己骂完,程相欢还是一副笑模样,就忍不住好奇:“你……为何如此想嫁与我?我常年病榻缠身,你尚有大好年华……”
“因为我觊觎你的美色啊。”程相欢答得理直气壮。
桓渊‘噌’一下,整张脸都红了,如画卷上浓墨重彩的夕霞。
程相欢被他这副样子逗得不行,乐了半响,才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认真道:“不逗你了,说认真的。我既已给你冲过喜,就算你不娶我,我回到康宁侯府也再嫁不出去。我母亲嘱托你保护我,你便当真出谋划策替我解围,我当是要报答你的。”
“不若让我待在温王府,为你助力。”
“为我?”
“自然。”程相欢笑了,眉眼傲然,“我母家为康宁侯府,外家为定国公府。无论嫁与哪位皇子,都是极大助力。”
“可我并无心皇位。”谈起正事,桓渊又恢复了那副运筹帷幄的淡然模样,好像刚才动不动就害羞脸红的人不是他一般。
“王爷若真无心皇位,又何须在皇帝身边安插人手?”程相欢目光凌厉,似能直接看穿人心底,“王爷非皇后嫡子,此番动用如此手段将我从皇后手中救下,想必已是惹恼了她。即使王爷所说为实,真真是无心皇位,却也得防着他们不是?”
桓渊沉默不语,浅色眼瞳在烛火摇晃的光影下忽明忽暗,叫人分辨不清情绪。
程相欢继续道:“定国公府在武将中声名鼎盛,然这一代本家无一女,我便是定国公府最亲近的女眷。所以,娶了我,朝堂中半边武将就站在了王爷这边。即使皇后要对王爷下手,也需掂量一二。”
“差一点,就能说服我了。”桓渊饮下一口茶,语气平淡。
程相欢眨眨眼,大半武将的支持还不够说服这个病弱王爷?难道……
“那么王爷是想娶个漂亮贤惠的心上人?”
桓渊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沉稳威严的样子:“正是。”
“适龄的世家千金,没有一人有我颜色好。”程相欢自负一笑,她对这副皮囊还是有些信心的。
明明是如此肆傲狂妄的话,由程相欢这张千秋绝色的脸说出来,桓渊竟无法反驳。
桓渊手指摩擦杯沿,仿佛随口一问:“贤惠呢?”
“说不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倒是认识几个大字,替王爷沏茶煎药,执掌中馈,出谋划策,还是做得的。”说罢,替桓渊又续一杯茶。
热茶腾起氤氲,隔在两人中间,带起一丝似有若无的暧昧。
桓渊穿过雾气,望向程相欢黑白分明的凤眸:“那么,心上人呢?”
程相欢端坐于桓渊面前,凤冠霞帔,艳丽无双,凤眸微眯,朱唇勾起:
“王爷,给个机会,谈谈试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