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后妈洗白后被夜王殿下缠着宠》第4章 你愿意与我和离吗?
范荷花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了些,这下大佬肯定会暗自嘲讽她明明蛇蝎心肠,却装作一副玻璃心的样子自讨没趣吧。
范荷花先根据回忆找到了陈秀才的书院。
扒着后窗户看了半天也只见得讲课的是一位她不识得姓名的代课老师。
书院很小,原是村民们挨家挨户凑钱建的。
里外看上两眼,也就一览无遗了。
她又围着村子像只无头苍蝇一般转了好几圈。
直到日头下了山,天边若隐若现地挂上了月亮,范荷花才一脸颓败地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片刻。
都怪她出来的时候太过冲动,早知道就把那张纸条要过来仔细瞧瞧了。
万许上面有点什么线索呢?
范荷花坐在石头上,不甘心地想:我一个读者还能让你个小人玩儿了?
她努力回忆起书中的情节,电光火石间突然一拍脑门儿!
对了,她想起来了。
范荷花得知爹娘要把自己卖掉的那一天,进了后山。
后山里有一处山涧,那里是她与陈秉生多次会面的地方。
折腾了一大天,虽然膝盖已经酸软,但她也不敢再多休息了。
赶忙穿过村后的小树林,过了架独木桥进了后山。
那山涧的附近有一处瀑布,从上跃下的湍急水流在这山中传来巨大的声响。
范荷花很快就找到地方了。
她沿着溪水一路走,很快就看到了两个幼小的身影。
宁阳与宁致和两张小脸上已经扑扑落灰,背对着背让人用绳子捆绑在一起,丢在了一棵大树下。
范荷花心疼又生气,赶紧加快了步伐朝着两个小可怜走了过去。
她来不及多作解释,只是蹲下身笨拙地欲将捆绑住二人的绳索抓紧解开。
宁阳与宁致和见来人是范荷花,确是紧绷着小脸,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情。
范荷花觉得猜也能猜到,这俩孩子定是跟大佬一样。
觉得这件事跟她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那绳索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法系的,确是越解系的越死。
她干脆席地而坐,张嘴欲用牙齿把它扥开。
“为何是你一个人来的?”
身后突然传来陈秉生不满的声音。
范荷花额间已经起了细密的汗水,闻此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愤然起身,一双晶亮的猫眼里似有火花蹦出——
“陈秉生!你他娘还是不是男人!对两个小孩子下手!”
陈秉生见此却笑了,平日的温润尽数不见。
“荷花,你冲我急什么,这两贱种也不是你亲生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
范荷花实在无处发泄,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朝着陈秉生面上就丢撒了出去。
他一时没躲开,被沙土迷了眼,气恼之下突然从怀中摸索出一把匕首。
猛然上前,狠狠地抵在了范荷花的颈侧。
他咬着牙威胁:“你去把那个瘫子找来,让他写上一纸休书,然后与我进京!否则!我便杀了这两个崽子,再杀了你!我得不到的,旁人也别想得到!”
范荷花心想,真是个变态,这什么玛丽苏想法,得不到就毁掉吗?
她自己一直也不是个聪明人,生长在红旗下的和平年代,哪里见识过这种危急情节。
当下逼迫自己头脑风暴,想赶紧思索出个什么办法。
宁阳本就身体虚弱,此时已经靠着大树呼吸粗重起来。
范荷花心里一阵起急。
正当此时,却听到了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
“放开她。”
宁青山在距离二人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森然之气。
范荷花心头一喜,脚步微微移动想趁着陈秉生不注意脱离他的钳制。
谁料这厮反应却快得很,干脆硬生生把她拉进怀里,匕首又朝她的动脉近了半寸。
“刚才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怎么样,用一纸休书换你两个孩子的命,这很合算吧。”
陈秉生阴险一笑,继续说到:“反正她对你两个崽子,从来也都是苛待的。”
“用不着。”
被捆着的宁致和却突然说话了。
幼小的脸庞上却是一片淡然。
“我和阳儿虽不喜欢她,但也看得出现下她已对你满眼厌恶。逆他人之愿,全我俩性命,今后怕是无颜面对地下宗亲。”
范荷花闻此,当下就感觉眼眶酸软。
或许他们还并未给予自己全部的信任,但没想到竟是能在如此关头为她考虑。
呜呜呜… …不愧是未来的大将军!
好气魄!真男儿!
宁青山手推了下轱辘,又离俩人近了一些。
直到很多年后,范荷花都不能忘却眼前的这一幕。
他今日穿了一件破旧的鸦灰色长袍,衣角处的布料都已经被磋磨的飞了边子。
一头乌发也只是用了简单的竹筷子束起来。
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眸,似是毫无喜怒却又似是史无前例的认真。
他只是坐在那,周遭是泉间滴答流水声。
参天大树下,他挺直的腰背和仿若生来就带在身上的王者之气,却一点都不敢让人觉得他有半分矮小。
“我只问你一次,范荷花。”
宁青山薄唇轻启,字字落地有声。
“你愿意与我和离吗?”
这几个字,像是刹那间拨动了范荷花的心弦。
她也不知,这短短的一个问句为何竟比抵在自己颈侧的匕首还要使她慌乱。
“我不愿!我不愿与你和离!”
范荷花眼眶中的泪水全然溢出,胸口充斥着一种难言的酸痛。
“好。”
他唇间一弯,似是噙了半分令人难以寻味的笑意。
“咻——咻——”
林间传来两声响动,范荷花还未反应过来。
便听到陈秉生传来一声惨叫。
他似是忍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剧痛,手腕一抖,匕首就摔落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