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天丞免费阅读第十一章 怎么会有人比我长得好看?
“啪!!”
一记耳光扇得刘青山险些是找不到北,愣在原地眨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无非就是想套个近乎,占个睡觉的地方罢了,不给也就算了,也不至于上来就给自己一巴掌吧。
怎么如今什么人都能欺负一下自己?
刘青山越想心里就越是来火,脸色一沉,伸手就要还他一记耳光,可手到了半空却突然停了下来。
那少年脸憋得通红,身子更是抖得厉害,就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刘青山撇了撇嘴,也是再不忍心扇他一个巴掌,只能无奈摇头作罢,起身走到角落蜷身坐在地上。
“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进的牢房?”刘青山撇了撇嘴。
那少年见刘青山让出地方,心中松了口气,如此看来这人虽说有些轻浮无耻,倒也还算个通情达理的人。于是拱手作揖,表示下歉意。
“还不是那叫陆融的混蛋,在街上横行霸道,我见不惯就多说了几句,竟然被其抓进了大牢!真是没有王法了。”
“哦?想不到你这人本事不大,倒还是有些风骨,怪刘某眼拙。陆融无缘无故抓你进来,县尉大人可曾知道?”
那少年冷哼一声,猝了一口,继续说道:“定然不知,也不知道那陆融有什么能耐,竟然能将我悄无声息的关进来。”
刘青山笑道:“还不是他姐姐贴了个好‘人家’,周黎那狗贼别的不会,养狗的本领倒是一绝。不过好在,他的这条狗如今也一命呜呼了。”
那少年瞪大了眼,吃惊的神色溢于言表,狐疑问道:“你是说陆融那个混蛋,死…..了?”
刘青山不可置否,一脸平静,仿佛这件事本就该发生一般。
那少年张开嘴,再合不上,他嘴唇本就极薄,这般看起来丝毫不失美感又显得有些滑稽,嘴唇一颤一颤,变得有些磕磕巴巴。
“难…..道,是你….杀的?”
那个始终都在看书的老者,终于是第一次抬起了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刘青山,老眼眯成一条缝隙,却隐藏不住其中的赞赏。
任何人的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虚荣,刘青山也不例外,虽说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可以做到宠辱不惊,可真到了这种生命尽头的时候,本性才最能体现出来。
刘青山心里美的不行,刚想开口说话,可迎面而来的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啪!!”
刘青山大怒,喝道:“你这又干什么?神经病吧你?我帮你报仇,不说谢我,还恩将仇报,你不会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
那少年也毫不示弱,说道:“神经病什么意思?还让我谢你?你把陆融那混蛋杀了,现在可好,谁也不知道我被锁在这大牢里了,可以一直陪着你这个杀人犯了!”
刘青山微微一愣,略微一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竟突然大笑起来。
“想我刘青山临死之前,也能拉上一个兄弟陪我坐穿牢底,妙哉!妙哉!”
刘青山小脸缓缓凑到那少年跟前,越来越近,那少年一愣,脸又红了起来,身子使劲向后倾,适中将两人的脸拉开一拳的距离。可刘青山步步紧逼,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刘青山脑袋左歪右歪,眼睛四处查看,如同发现了什么一样。
那少年心中一急,刚要厉声呵斥,刘青山却先开了口。
“你到底叫什么名?”
那少年微微一愣,心中本来就慌乱不已,被这么一问,却本能的乖巧回答道:“季文。”
季文?后代三国史中似乎也并没有记载这个名字。想来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也罢,必经这小县城太渺小,真正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说遇见就能遇见。
刘青山低头思忖片刻,嘴中嘀嘀咕咕。
“怎么可能会有人长得比我还好看?”
季文听见,吐了口气。可又头脑发晕,心想这人怎么长了个猪脑子?
…..
…..
这个季节的海棠花的确是最诱人的。
或许是还没到时候,海棠花依旧是片片雪白,丝毫一点透红的迹象。
可此时正在观花的周黎脸色却红艳的有些煞人。很明显,他此时的愤怒正处在一个临界点,哪怕再有一丝一毫的影响,都会随时引爆这个将要爆发的火山。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他一早闻见陆融的死讯以及刘青山的去向,便火速跑到胡灼的家里问他要人。
县令乃一县之长,负责县里大大小小所有事物。按理说县尉也就如同如今的警察局长,掌全城军卒,管治安捕盗,司法审理,不过是县令的佐官。寻常县尉遇见县令那一定是下级和上级的恭敬,别说县令开口要人,就是不开口,也得把人亲自送到府上。
可这胡灼偏偏就是块硬骨头,周黎一早亲自到其家里管他要人,可谁成想胡灼借由夜里巡逻太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根本不接见。
周黎大怒,命其精锐队冲进其家里将正在呼呼大睡的胡灼架了出来。胡灼本就一夜未睡,此时刚睡去就被吵醒,当即火冒三丈,提起一把九环大刀与精锐队战在一团。精锐队深知胡灼的本事,哪里真敢与其硬碰硬,不过是且战且退,直至打到门外。
“你把刘青山交出来,自可以回去继续睡觉。”
胡灼怎会不知周黎因何而来,可根本不答话,提着大刀再次回屋,睡了起来,临睡前只留下一句话。
“我只再说一遍,再有人扰了我的清闲,老子让你的精锐队变成死狗队!”
周黎心中的怒火何止千万,可却没有办法。自胡灼那里回来已经一个时辰了,他始终站在自家的海棠花圃前,一动未动。
一名周黎的亲信轻轻走到其身前,俯身低声说道:“这胡灼这般蛮横无理,先生您为何还留着他?”
周黎冷声说道:“你说的也对,实在乃我周某麾下一员英豪!那好,今夜我派你前去刺杀他,若是不成功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那名亲信闻言大惊,连忙说道:“使不得啊,先生,那村夫身手了得,寻常人根本进不了身,跟别说小人了。”
周黎说:“你既然知道,还废什么话?且不说他身手如何,就单凭黄巾之战中立下的功,当几个县尉也都绰绰有余了,朝中几次册封都被他婉拒,你当真以为他在杨县的地位要比我低多少?”
亲信继续说:“可刘青山一日不除,在牢中就会有多一丝生还的机会。这就如同一个鱼刺深深卡在先生的嗓子中一样。”
周黎挑眉不语,等待着他的下文。
“既然胡灼那粗人蛮不讲理,那就由着他去就好。竟然他帮不了我们,那就只能我们自己动手。”
周黎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胡灼气糊涂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都不明白?
那胡灼固然像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跟他耗着,怕是这辈子也不可能从他那里要出人,既然已经知道人被锁在大牢中,何不派人里应外合,悄无声息地抹杀掉这根令人厌烦的刺。
周黎冰冷的脸如同再一次沐浴阳光,两鬓的须发看起来再一次唤起了生机。他伸出手轻轻拂拭着身前那朵待开的海棠花骨。突然,周黎神情一冷,手指间顿时用力,那海棠花骨瞬间破碎开来,两指左右挤压,一点点将花骨碾成粉末,然后轻声低语。
“你,去把兵长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