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有疾,我跟冷戾宦官生下太子》第5章 陛下想去哪?
“扶我去床上。”卫锦泱抓着拂冬的手,几乎大半的重量都挨在拂冬身上。
“娘娘……您怎么……怎么会……”
“不许哭!禁声!”卫锦泱压低嗓子斥了一句,“东厂探子遍布,以后你每说一句话都要注意!”
“娘娘,您为何要这样做,可是那阉人逼……”
卫锦泱一把捂住拂冬的嘴,“你只需知道,你家小姐爱上陆寅了,对我如何,对他就如何,至于连累家人,有他护着卫家只会更好!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想!”
“可是……”拂冬还想再说,被锦泱一口打断,
“没有可是,赵景煜心机深沉,他娶我是为了利用卫家利用父亲与哥哥们,而且,他捏造了不少卫家罪证,只等达到目的,便要让我们卫家万劫不不复!”
拂冬似懂非懂,皇上明明对小姐情根深种,自赏花宴始,但凡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第一时间巴巴的送到卫府,对老爷少爷谦逊有礼,从不摆架子,可今日小姐却说皇上要害卫家?
会不会是小姐弄错了?
“你呀,也不想想大婚当日连发妻房门都不进的人能是什么好男儿?朝廷大事有几件事能轮到他去处置,你真的信他一夜未睡商讨军情?你去打听打听,昨夜可曾有大臣留宿宫中?拂冬,你只需记好我告诉你的,其他一概不必管……好了,念夏回来了吗?”
拂冬怔怔回神,“回了,从东厂回来她吓得不轻,我让她回去歇着了。”
东厂那地方听说是挺可怕的,“今儿你俩都别守夜了,你去陪陪她,再让小厨房熬点安神汤,好好睡一觉……去吧,锁了宫门,让大伙都散了。”
“可……万一皇上过来?”
就是怕他来才锁宫门,卫锦泱横了拂冬一眼,“跟我有什么关系,记住,你家娘娘现在是陆寅的女人!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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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遮月,枝桠迎风簌簌,陆寅衣袍猎猎,站在长平轩高阁,目光沉幽如深潭,远眺凤安宫。
少倾,一阵脚步声,“督主,近日内皇后并无反常,每日言行起居已整理成册。”
陆寅夹过册子,借着厂卫提着的灯笼光亮,随意的翻了翻便重新丢给厂卫,“明日,把皇后身边那两个宫女抓回去一个,好好审审,记住别弄出伤口,再找个好点的理由,不要让皇后知道。”
“诺。”
凤安宫亭榭伫立,正午时分,锦泱才幽幽转醒。
红烛燃尽,不曾想重来一世,洞房花烛仍是孤枕一人。
她自嘲一笑,总归是要比前世枯坐整夜哭干了泪要强太多!
听到殿内有了响动,守在外面的拂冬领着伺候梳洗的宫人鱼贯而入。
锦泱任凭宫人服侍,懒懒问道,“什么时辰了?”
今日拂冬动作出奇的麻利,语速也快,“快晌午了,皇上来了,这会儿在偏殿等着娘娘用膳呢。”
锦泱的手刚放在蘸水的热帕上,听了这话,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不徐不缓的,“备水,本宫要沐浴。”
拂冬一时没琢磨过味,但动作却不慢,吩咐宫人下去准备。
“再命人去采些花瓣,与珍珠玉屑一同研磨成粉,混上菽沫,洒在香汤中。”
拂冬:“……娘娘,这需要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皇上可还在外头等着呢,娘娘醒了必然有人过去通报,万一那位等太久恼了娘娘可怎么办?
“无妨,就按我说的去准备。”
偏殿内,赵景煜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他在殿内转了两圈,烦躁道,“不是说已经醒了吗?怎的还不来?”
陈青躬身,“陛下,后头来报说娘娘睡醒要沐浴更衣后再见您,听说这会儿正准备着呢。”
赵景煜一听便想歪了,心下发虚,“沐浴?青天白日的沐浴做什么?罢了,朕还有不少奏折要批,过两日再来看皇后。”
赵景煜抬腿便走,心中暗骂荒唐,这卫肃到底是怎么教的女儿,白日竟也敢想宣淫之事,当真是恬不知耻!
若不是卫肃名声在外,她那几个哥哥也着实有些才干,就凭她卫锦泱的姿容能做得了皇后?
原以为这卫锦泱是个木讷软弱好拿捏的,没想到竟是个重私欲的荡妇!
赵景煜越想越烦,脚步越走越快,不料竟与对面来人撞了个顶头。
见御驾不躲不避,还敢撞上来,本就气不顺的赵景煜张口便骂,“狗东西……”
可再一抬眼,赵景煜险些没吓得当众失态,他笑容僵硬,“原来是尚父,朕一时莽撞……”
陆寅掸了掸肩头,当着阖宫上下,半分颜面没给他留,冷肃呵斥道,
“令名德之舆也,德,国家之基也,陛下身为天子,更当以身作则,立身为正,何以如此无状?请陛下自省三日修身修德!”
赵景煜眼前一阵发黑,周遭脸谱似的宫人忽然都变化成妖魔一般,扭曲着露出嘲讽之色,他喉咙一腥,拢在宽袖的手指骤然缩紧又放开,勉强挤出笑意,
“尚父,近日蛮夷叩关,边境子民受辱,待朕想出退敌之策,别说三日,哪怕三月,朕也省得。”
陆寅面色不变,声音依旧如直线般没有起伏,“天命糜常,惟德是辅,天子无状乃有边境之祸,从今日起,陛下更当克己复礼,修仁修德。”
赵景煜浑身哆嗦,恨意爆发,一双眸子瞬间染成猩红,他死死盯着陆寅,恨不得生啖其肉,挫骨扬灰!
陆寅身量要比赵景煜高出一头,气势竟也压了一头,他唇角微微一动,讥讽一笑,不容辩驳道,“即刻宣太傅进宫,陪陛下读书修仁德,边境之祸自可退也!”
说完,陆寅也不理赵景煜如何,径自离去,从头到尾,连个敷衍的君臣礼节都没有,可谓是狂妄至极!
赵景煜万般克制回了崇政殿,才踏进殿门,便一脚踹翻案上摆着的五彩如意耳尊,他一把抽出挂着的佩刀,猛的劈砍在案几上,“乱臣贼子,朕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