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柳四海和慈悲叔
这一觉,赵纯生睡的无比踏实。
对赵纯生来说,甚少夜梦的他甚至破天荒的做了一个无比美妙的梦境。他左手怀抱着性感火辣的娇俏女警花,右手搂着温润如玉的小白花,笑的花枝招展。
而与赵纯生的舒坦美梦相比,这栋别墅的客厅中却是另外一幅严肃的场景。
“我说过,他肯定是好人。”
柳溪画如同被激怒的小母狮子一般,愤怒的叫着。
似乎经过了一夜的休息,昨天白日里还几乎丢掉了性命的柳溪画几乎完全恢复了活力,虽然不及以前那般完好,但精神头却是十足,这让为她做检查的医生们大为感到惊奇。
柳溪画的身前则坐着一个年约四十岁上下,面目威严衣着也十分考究的中年人。
他正是如今四海集团的董事长,柳四海。
此刻,柳四海面目低垂,一言不发。他的身旁,还有一个衣着同样华丽的贵妇。
“小溪,你可不要这么单纯,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那小子来路不明,就算阴差阳错的救了你,但是恐怕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钱姨这可是为你好。”
衣着华贵的贵妇笑着说道,只不过她话音藏针,带给人刻薄的感觉。
“钱姨,这不用你操心。我的身体我最知道,昨天我几乎感觉到快要死了,如若不是赵纯生帮忙,恐怕你们今天都见不到我了。你们凭什么要把我的救命恩人赶出去?”柳溪画酥胸剧烈的起伏着,丝毫没有改变态度的意思。
柳四海眉头挑了一下。
就算他们是父女,但是在相处的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一向柔弱,温婉如水的柳溪画也甚少表露出如此激烈的态度,这不得不让柳四海感到侧目。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钱姨这是为你好。”
钱翠开口道。
“哼哼,小溪还不用你来假惺惺。钱姨,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难道就不知道,这么黑白不分真的好么?谁不知道你是孟少白的姨妈?昨天的事情若不是你那个二世祖胡搅蛮缠,小溪至于差点没命?”
“柳叔叔,雨晴的性子你了解,黑是黑,白是白,赵纯生虽然有点古怪,但真的是个好人。”唐雨晴站在柳溪画身旁,见到闺蜜这般激烈的态度,不由得安抚了一下,随后对着钱翠冷笑道。
对于风评极差的钱翠,唐雨晴的火爆性子压根没有收敛的意思。
在她看来,无论是钱翠还是孟少白都是一丘之貉。
“不识好人心。”
钱翠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声。唐雨晴秀眉倒竖,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柳四海挥手打断。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
“这件事我会处理,钱翠,你的好侄子办的好事,我同样也会追究。”
柳四海望着对自己丢过来献媚嘴脸的钱翠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四海集团与孟氏集团的商业竞争的确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阶段,孟氏集团也曾经提出过要与四海集团联姻来达到利益的最大化,但是被自己一口否决。
没想到孟少白竟然变本加厉,纠缠上门。
若不是柳四海是商业霸主,城府颇深,早就破口大骂了。
闻言,钱翠讪讪一笑,低下了头。
“抱歉,打扰一下,我不是有意的偷听几位的谈话。”
“只不过我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没有人注意罢了。”
众人顿时一惊,他们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见到赵纯生正打着哈切,懒洋洋的站在二楼的楼梯拐角上,正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来。
唐雨晴和柳溪画对视一眼,丢过来一个抱歉的眼神。
对此,赵纯生笑了一下,丝毫没有半点尴尬。
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了他的耳中,对于这个性情柔弱,却不惜言语激烈维护自己的小白花,赵纯生是打心眼里没有什么芥蒂。
“你就是那个踩了狗屎运的土包子?”钱翠开口说道。
“你就是那个猪头的姨妈?早上上厕所没刷牙吧,臭不可闻。”
赵纯生撇过头。
“你..”
赵纯生这幅毫不在乎的模样让钱翠气的发狂,她刚想张嘴斥责,却见到眼前这个在她看来土里土气的青年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不由得更加气愤了。
“你好,伯父。我是赵纯生。”
“刚刚的话我听到了,抱歉,那不是有意的。不过,我可以理解为伯父你也是这样认为的么?”
赵纯生自顾自的朝着柳四海问道。
“我并没有这么认为。”
柳四海明显被赵纯生这幅淡定的模样惊了一下,不过他到底是城府极深的老江湖,随意的耸了一下肩膀,开口道。似乎是因为赵纯生的态度,原本打算着以长辈身份开口的柳四海不由得拉低了辈分。
“总的来说,鄙人还是非常感谢赵先生的出手相救,但是作为父亲,却并不能那么任性。”
“赵先生,在我看来,你的忽然出现的确是太诡异了一些。为了小女,柳某愿意当这个坏人,暗地里调查了你一番。”面对质问,柳四海也不动气,言语得当,大家风范。“可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就算是以本人在南城之中的名望和能量,也没有调查出任何关于你的蛛丝马迹。”
“也就是说,你二十一年的经历,从与小溪接触开始,便是空白。”
柳四海淡淡的说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赵纯生的脸上,捕捉着他一切的细微表现。但很可惜,他的话落在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身上,仿佛石沉大海,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响起。
“父亲,你怎么能调查赵纯生,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柳溪画愤怒的叫道。站在他身旁的唐雨晴拉了拉柳溪画的手臂,神态有些无可奈何。
就算是唐雨晴逐渐改变了对赵纯生的态度,在陡然听闻这消息的时候,也是难免做出赵纯生心怀不轨的判断。
赵纯生真的是不轨之徒?
唐雨晴有些拿捏不准。
“糊涂,我这是为你好。”柳四海斥责了一声,丝毫不为所动。
“好吧,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那么我也没有解释的必要。”赵纯生难得的笑了一下,丝毫不以为意。“既然是这样,我即可离开就是了。”
赵纯生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去。
赵纯生如此出人意料的光棍表现落在柳四海眼中,顿时让他感到一阵捉摸不定。
莫非自己错怪了好人?
但是直到赵纯生走到门口,柳四海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就算是冤枉了好人,与女儿的安全相比,柳四海也不介意错杀其一。
就在赵纯生刚刚走到房门的时候,门户忽然被打开,外边走进一个年约半百的健硕老人。
他须发皆白,但是身体却异常的壮硕,与那些同龄的老人颤巍巍的步伐相比,这老者每一步都极为有力,龙行虎步,哪怕迎面朝着赵纯生走来,他都能够感觉到一阵阵强大的压迫。
这是一个高手。
赵纯生眼瞳一缩,直接作出了判断。
“慈悲叔,你可来了。你快劝劝我父亲,他非要将救了我性命的赵纯生赶出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猛然见到老者进门,柳溪画便升起了一丝希望。
迎面走来的这老者柳溪画一直称呼为慈悲叔,自她出生之前便已经在父亲的身边。
慈悲叔与柳家的关系如同亲人,对于自己更是溺爱。
柳溪画知道,柳四海一言九鼎,甚少改变既定的主意。但是对于慈悲叔却极为尊重,能够轻易的更改父亲的决定,是四海集团的定海神针。
慈悲叔大步走进,对着急呼的柳溪画笑了一下,却出奇的没有理会,而是急匆匆的走到了柳四海的身边,附耳低声了几句。就算是一向不擅长察言观色的唐雨晴也是能够看到随着几句话入耳,柳四海的脸色正在急速的变化。
赵纯生摇了摇头。
对于别人的家事,可轮不到他来操心。他提步就要走出房门,眼光却不由自主的在慈悲叔的右手上扫过,待瞄到其中的物什登时让赵纯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只黑色的纸鹤,通体黝黑。
不会这么巧吧。
赵纯生郁闷的一拍脑门,不得不转身来到两人身前,他盯着被称之为慈悲叔的老者手中拿着的那古怪的纸鹤,在慈悲叔和柳四海不悦的目光中清了清嗓子。
“你还回来干什么?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钱翠声调提高了八度。
赵纯生并未理会,而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雷霆击鼓挂龙头?”
话音一出,慈悲叔登时愣了一下,面色大变。而一旁的柳四海更是眉头跳动,仿佛是陡然听闻了什么惊天大事一般,让柳溪画印象中一向喜行不于色的父亲都感到微微失神。
这幅场景,不由得让柳溪画等人感到诧异。
“初春寒冬夜霜寒!”
柳四海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回答道。
“登山?”
赵纯生脸上的苦笑之意愈浓。
“覆海!”
“龙头?”
“龙翼。”
好吧,我就知道。
赵纯生耸了耸肩膀,不再言语,反倒是慈悲叔和柳四海两人面面相视,分别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一种名为不可置信的情绪。
“小溪,你们先出去。”
柳四海一挥手,便吩咐柳溪画和唐雨三人离开客厅。柳溪画犹豫了一下,颇为担忧的看了一眼赵纯生,但见到父亲那般从未出现过的严峻神色,不由得叹了口气,出了房门。
“四海!”
钱翠眼看着就要将这个臭小子赶出柳家,却功亏一篑,不由得开口道。
“滚!”柳四海情绪涌动。
几人一走。
慈悲叔和柳四海对视一眼。
噗通。
这两个在南城几乎能够呼风唤雨的顶尖人物竟然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