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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终局》第7章 车祸

两天过后,案子依旧一筹莫展,许墨跟乔晚意仍充满斗志的奋战在外勤工作中。在等待具体死因的过程中,两人又想着分别去走访相关的人。

早上刚到警局,乔晚意就拉着许墨往江南区赶,许墨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边打着哈欠边慵懒的靠在座椅上:“一有案子都是连轴转,但我看你的精力真的很足啊。”

乔晚意翻看着手中的案件记录本,苦心思虑着,企图从中找出一丁点儿线索。但那些线索就好像手掌中的水流一般,潺潺汇聚在指缝中间,悄无声音的溜走。她苦恼的看着身旁的人,白皙的手掌将脸庞托住,摇摇头,再也不说话。

此时两人并未注意到前排的出租车司机。他眼睛的半耷拉着,充满血丝,眼神中流露出不忍与歉意。疲惫不堪,软弱无力,身子坐的极低,好像就要陷入到座椅里去。他的嘴角不停地抽搐,时不时地浑身发抖。

此刻的许墨仍偏头看着身侧的女孩,正欲安慰时,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撞击,车身不受控制般向前冲去。伴随着紧急的刹车声、路人的惊呼声,一道触目惊心的殷红在空中划出血痕。最后一阵撞击过后,车身平稳的落在路边。

乔晚意的身体缩成一团,但意识仍然清醒。她动了动,感到自己身子上方被另一个柔软的怀抱所包裹,狭小的空间里甚至很难直起身。她努力咽下一口唾沫,虚弱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车内响起:“许墨……许墨……”

没人回答,车内静的可怕。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使劲全身力气将身体往外挪了挪,用力抬起头时,她才看到手臂护在她背上,整个身躯都瘫软无力的压在她身上,昏迷着的许墨!

原来,在最后的紧急时刻,许墨将她护在了怀里,他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她平安无事的安全屏障。

乔晚意看着原本白皙干净的男孩,此时满脸鲜血,昏迷不醒。来不及多想,她四下看看,整个车身已经由于外力的挤压缩成一团,身下尽是碎玻璃。

她用力蹬着车门,企图换来最后一丝生的希望,一脚、两脚、三脚……

一直到车外聚集一群人,浑身疲惫的她终于撑不住了,她把许墨紧紧搂在怀里,十指交叉,睡了过去……

醒来时,周围甚是安静,映入眼帘的纯白让她瞬间惊醒。她抬手揉了揉依旧有些许疼痛的头,身边传来温柔的声音:“你醒啦?”

她倏地一下坐了起来,对上护士的眼神,赶紧拉着她的手,急切的问道:“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白衬衣牛仔裤,中短发,长得很白净,很好看的那个。”

护士疑惑地摇摇头,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下来,道:“你别着急,就在医院呢。你先躺下好好休息,我问问其他护士就知道了。”

乔晚意不顾护士的阻拦,挣扎着下了地,一路往急救室的方向赶去。终于,她看到了警局一众同事,冲过去,急切的声音从嘴里蹦出来:“许墨呢?”

他们都不言语,乔晚意眼中噬满泪水,又问了一遍:“许墨呢?”

其中一人望向身后盖着白布的一具尸体,似是痛苦万分道:“小意,许墨他……”

那一刻,天旋地转,悲痛万分,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成了灰白,眼前的一切与六年前的情景重合起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步……两步……她挪动着沉重的步伐,往尸体旁走。周围的人似乎想说什么,但此刻的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站到尸体跟前,呼吸急促,剧烈的疼痛涌上心房,她的右手颤抖着,一点一点拽起白布的一角,慢慢揭开。

是那个司机。

不知是欣喜还是愤怒,她深深吐出一口气,转头怒不可遏的看着刚才的那个同事,大骂道:“你傻了吧唧的,这什么情况啊,你开我玩笑,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们还逗我……”眼泪又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她掉过头去,不让同事看到,抬起手看似自然地将泪珠抹去,破涕为笑。

身旁的刘训阳看到这种情况,一拳挥到他身上,打趣道:“没点眼力见,没看到小意这么着急吗?”而后他轻轻拍着乔晚意的肩膀,安慰道:“放心,许墨没事,在你隔壁那个病房呢。”

乔晚意怨恨的盯了几人一眼,转身就走,嘴里还不时地嘟囔道:“等我以后跟你们算账。”

跌跌撞撞回到许墨的病房时,师父坐在一旁守着,乔晚意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着病床上呼吸匀称的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看着师父,轻声问道:“没事吧?”

范建国担忧的看向她:“你怎么下床了?”

乔晚意摇摇头:“我没事,我就是担心他。”她将墙角的凳子挪到床边,坐了下来。

“没事,就是头部受了点伤,轻微脑震荡。胳膊跟背部也有点伤,但都不碍事。”

“那为什么那个司机会……”她疑惑地问道。

范建国转头看向她,眼中充满危险的意味,气息沉重道:“司机的脖子处,有清晰的切割伤,大致估计,就是出车祸后那个时间段,你们周围聚集很多人的时候,有人将他……”

乔晚意倒吸一口冷气,思来想去,问道:“现场情况如何?这是意外吗?”

范建国看着她惊魂未定的神情,摇摇头:“撞击比较严重,幸运的是那条路基本都是直行道,来往车辆也不少。现在交警队跟我们这边的同事还在现场处理。但训阳在司机身上发现了安眠药。”

“安眠药?”乔晚意更加疑惑了,整个事件疑点重重。她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她一心专注在案子上,许墨当时也是心不在焉,昏昏欲睡的的感觉,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司机的行为。可这样一来,事情完全解释不通。若主要目标是司机,这样的安排似乎多此一举了。若主要目标是他们,那么……

忽然,一个念头闪起,她拽着师父,焦急的问道:“他既然能杀了司机,这说明杀坐在后座的我们两人也是轻而易举啊,究竟怎么一回事。”

“车祸现场的出租车,后坐空间几乎被挤压的不成样子。我肯定他们的目标是你们两人,只不过在司机这里出了差错,最后不惜冒着暴露的代价也要杀人灭口。”范建国眼神空洞,看着窗外,心中涌现出多年前的那个景象。他打了一下冷颤,深深吐出一口气,坚定的看向乔晚意,道:“至于为什么没下手,可能是时间上没来得及,也可能仍然是一个警告,甚至还可能……”他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及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乔晚意,道:“小意,等许墨醒了之后,我会将白洋案全部细节都告诉你们。这桩案子,也许只有许墨有资格去查。”

乔晚意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再说话,只是点点头。

看来,他又出手了。

许墨静静地躺在床上,头部受到较为严重的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现象,暂时处于昏迷之中。她看着他,深深陷入自责与愧疚之中。

白洋案背后的势力一向都是冲着她来的,这一次做的如此鲁莽,难道是她触犯了什么重大逆鳞吗?她不断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些天来的行动轨迹,头痛欲裂。思来想去仍旧不知道到底何处有牵扯,想到此处时,她忽然想起身边一直随身携带的记录本,赶忙问道:“师父,你有看到我身上的那个记录本吗?”

范建国站起来,走到他放书包的地方,翻了几下,将记录本拿了出来。语气沉重的说道:“不是冲着笔记,而是冲着你们两。”他看看床上的人:“看来,是许墨查出了一些对他们不利的东西。”

自从着手调查白洋案开始,她早已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意外,但都没有放在心上。那些意外看起来似是一些警告,而这次出手,恐怕是对方彻底狗急跳墙了。看来,整个案件的调查方向是正确的。

时光匆匆而过,乔晚意因自身伤情较轻,早早出了院,在周娜的案子跟医院之间来回奔波。令人欣慰的是,许墨凭着极强的身体素质也恢复得很好,但是乔晚意执意让他在医院待着,他也惟命是从。

具体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周娜是死于一种类似于强心苷类的药物,具体是何种药物,并不能知晓。众人也依旧来回奔波,但案件还是没有头绪,每个人似乎都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许墨叮嘱乔晚意,多多注意孙芳颖跟孙建奇两人。

乔晚意笑他,待在医院还这么不老实,思虑如此之重怎么能休养好呢?两人之间的芥蒂在多日的相处之中也不复存在,许墨老是笑着问她:“到底有没有那个天各一方的爱人?”乔晚意总是答:“等这个案子结束以后就告诉你。”

等到许墨出院那天,乔晚意依旧提着自己熬夜炖着的鸡汤去看望他,一众同事都嘲笑许墨提前进入幸福肥。两人关系突飞猛进,但也没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归队之后,乔晚意将整个案件,包括住院期间的全部调查情况细致的讲给他听。遗憾的是,没有任何突破。整个刑侦队叫苦不迭。

“小意,孙芳颖呢?她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乔晚意托着腮,伏在桌前无精打采道:“你住院期间我见过她好多次,也去过学校调查了好多次。”她换了一个姿势,道:“学校同龄人将她贬低的一文不值,但她好像丝毫不在意,整个人表现的异常冷静。”

许墨笑笑:“越是这样的人才越在意。”而后他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燕子姐,下午我们去家里一趟。”

乔晚意眨巴着眼睛看向他:“你不是说,主要的嫌疑人就是孙芳颖跟孙建奇吗?怎么想起来燕子姐了?”

“起点亦是终点。现下想要搞清楚整个事件的情况,就必须找存在于她们之间那根弦。”

“所以你觉得是她?”

“我以为,自从他们夫妻两分开以后,对娜姐最熟悉的莫过于燕子姐了。”

话音刚落,许墨的短信铃声适时响起,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具体的地址。他将手机收起,携着乔晚意往外走去。

由于前几天下雨,这条极其偏僻的小巷子里,更加的泥泞不堪,乔晚意小心翼翼的护着刚出院的许墨,生怕有什么闪失,两人之间的情愫不知不觉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们停在一家装修风格看似古朴的小院落外面,许墨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地址信息,确认无误之后走了进去。赵燕子身着朴素至极的短袖短裤,接过两人提着的礼物,赶忙迎了上去:“小意,许墨,你说你们来就好了,买什么东西。”

“没事,我们也是一直打扰你,多不好意思。”乔晚意将东西放到一旁,护着身边的人坐了下来。赵燕子见状,会心一笑,并不多言语。

许墨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孩,嘴角的笑意难以掩盖。女孩立马转移视线,看着赵燕子:“燕子姐,你家里好多花啊,自己养的吗?”

院落里里外外好像都是被花包围起来的,五颜六色。包括那一间卧室,乔晚意四下看看,不时地闻闻,摸摸花骨朵。

直到她踱步到一个只有泥土,没有花骨朵的花盆跟前。忽然记起同样的情景,她皱眉问道:“燕子姐,这盆花是还没发芽吗?”

赵燕子被她没来由的问题搞得晕头转向,一刹那有些恍惚:“那个是月季,前几天不知为什么凋谢了,我就连根拔掉了。”

乔晚意看着院里众多奇奇怪怪的花,侧头问道:“这个花很难养吗?”

赵燕子霎时手足无措,摇头笑道:“也不是,就是……突然就凋谢了……”

许墨坐在一旁仔细看两人的反应,乔晚意自不必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赵燕子。

他敢肯定,其中必有纠葛。

片刻之后,许墨主动转移了话题:“燕子姐,你经常去娜姐家吗?”

她点点头,生怕说错什么似的缄口不言。

“那她的第一份工作,是你找的吗?”

赵燕子听到此,脸色大变,身体甚至一度开始颤抖:“不……不是,我就介绍过几个客户给她,后来那些客户都去找她了,几乎跟我没联系了。”

“那娜姐家里的那些盆栽,也都是你送过去的吗?”

“早些时候,我看她闷闷不乐的,就送了两盆,后来是她来家里帮我修剪花枝,然后自己拿回去种的。”

“那你们做这行有多久了?”

“大概有四五年了,我比她还要多两年。”赵燕子坐到一旁,生怕说错什么话,小心翼翼道。

乔晚意看向许墨,立刻明白。

若真如她所说,只要稍加调查,就可确定是何人带周娜步入这条不归路。眼下看来,便是眼前之人了。她害怕的是这件事一旦落实,那她该承担的责任尤其重大。

看来,事情必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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