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恭恭敬敬的送孙思邈进了太极宫,和被拒之门外的房遗爱形成了鲜明对比。
作为穿越者房遗爱很确定,就目前长孙皇后的病情,哪怕是被称为药神的孙思邈也是束手无策。
要不然,长孙皇后也不会那么年轻三十多岁就死了,现在能救长孙皇后的一定是自己。
可是自己现在进不去啊。
“怎么办?”
对付武侯,房遗爱还可以勋贵身份压之,可同样是勋贵二代的程处默那就不好使了。
小脑瓜转动一下,房遗爱想到一个好点子,可以忽悠程处默啊。
根据自己对历史的了解,程处默现在是个守大门的,空有一身本领,奈何天天守大门,颇有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情况。
“程世兄。”
程处默送完孙思邈,听到房遗爱唤他,扭头一看,房遗爱又朝着自己走来,且笑容满面。
“房二郎,你怎么还没走,都说了不能放你进去,这是俺职责所在。”
房遗爱早就想好了措辞。
“程世兄,眼下有波富贵不知道你接不接得住?”
“富贵?什么富贵?”
“有个机会,对你百利无一害,你要不要听听?”
程处默眼睛一亮,问道?
“你这富贵能让我不在太极宫守大门吗?”
“可以。”
程处默在皇宫守大门,这个工作极其乏味枯燥,以前他的崇高理想是上战场,立军功,打突厥。
可是自打李二收拾完东突厥和薛延陀以后,这天下太平就无杖可打了。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脱离守大门,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想到这,程处默一把搂住房遗爱的肩膀,亲切道。
“好兄弟,快跟哥哥说一说是什么机会?”
看到程处默的改变,房遗爱心里一喜,有戏。
“程世兄,你可以亲自带着我去立政殿为长孙皇后看病。”
“等我看好了皇后的病,你说这算不算是天大的功劳?”
程处默听到房遗爱这样说,原本高兴的心情,立马暗淡,没好气道。
“话说的没毛病,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长安城谁不知道你房二郎不靠谱。”
“就说上次去怡春院,小桃红的缠头(嫖资)还是我给你垫付的,你至今没还我钱。”
“还有,赌坊的赌筹你都能欠,你的话哥哥实在是相信不了啊!”
“你听哥哥一句劝,赶紧回去吧,陛下心情不好,莫要触了霉头到时候挨板子。”
听着程处默的话,房遗爱一时间尴尬不已,那都是原主干的事,跟我真的没关系,我冤枉啊!
不免又对原主一阵腹诽。
“人设崩塌的原主,你死的是一点都不亏啊。”
吐槽完原主,房遗爱摸出一个龙眼大珠子,在程处默眼前晃了晃。
“程世兄你看。”
程处默一看房遗爱拿出的鲛珠,惊呼。
“我去,这是陛下赏赐你阿耶的鲛珠,我阿耶也有一颗,他宝贝的不得了,看都不叫我看一眼。”
“这东西你不会是偷你阿耶的吧?”
“这你别管。”
程处默两眼放光,就要伸手去接房遗爱手中的鲛珠,房遗爱手一缩,收回了鲛珠。
“还是那句话,你带我去立政殿,救了长孙皇后,你得富贵,鲛珠还我。”
“我若救不了长孙皇后,一切责任我一人承担,鲛珠归你,我可以立字据为证。”
看到鲛珠,程处默就觉得房遗爱的话靠谱多了,好像自己和房遗爱做了笔交易。
自己只需要带路,至于事成不成,他并不会有什么损失,这买卖好像很划得来啊!
“房二郎,你不会框我吧?”
“瞧你说的,以程世兄的聪明才智,小弟能忽悠的了你?”
“那倒是。”
房遗爱递上鲛珠,这是原主偷房玄龄的,跟自己可没什么关系。
“事不宜迟,程世兄咱们快走。”
立政殿。
此刻殿外候着许多人,太医署全员在此,另外皇子皇女跪倒一片。
不乏大唐排的上号的达官显贵,以及皇戚,无不面带惋惜悲愤之色。
太医署已经轮番上阵了,但是奈何他们医术实在是救不了长孙皇后,所以他们恨自己无能,面带羞愧。
孙思邈是他们太医署,乃至全大唐最后的希望,若不能妙手回春,长孙皇则后命不久矣。
“陛下,恕我无能,我救不了长孙皇后。”
孙思邈痛苦的闭上上眼,惋惜的对李二说了实话。
李二早已痛哭流涕,仍然抱着一丝幻想向孙思邈求证。
“老神医,观音婢的病真的就医不能治,药不能医了吗?”
孙思邈摇摇头,
“陛下,皇后已无力回天,还是准备后事吧!”
说完之后,对着李二作揖,缓缓退出内殿,将长孙皇后最后的时光留给李二。
他很想救治长孙皇后,可是……………。
立政殿跪坐的众人见孙思邈出来,立马投来关切的目光,他们都很希望能从这个德高望重的老神医嘴里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
———长孙皇后无恙。
可看到孙思邈摇着头,一时间立政殿里,低声抽泣一片,也不敢大声嚎哭,生怕声音大惊扰了长孙皇后。
软榻上,长孙皇后面白如纸,嘴唇不带任何一丝血色,长久的病魔已经将她的身体耗的几近灯枯油尽。
“陛下,我………不行了,”
“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孩子们,”
“舍不得……咱们……大唐天下百姓啊。”
短短几句话,断断续续,好像快要抽干长孙皇后的所有力气。
李二哭的同个泪人,帮这个与他风雨同舟的长孙皇后,理顺额前的一丝乱发。
“观音婢,观音婢………”
“陛下,”
“承乾是个好孩子,太子不可轻易废……兹事体大,我求,我求陛下,慎重啊!”
李二紧紧抱着长孙皇后,边哭边点头,他知道这是他的皇后在安排身后事,在帮他怎么做一个好皇帝。
于此同时,房遗爱才在程处默的带领下赶到立政殿,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一群人,低声哭泣。
“难道长孙皇后死了?来晚了没赶上吗?”
看这群人哭的这么伤心,还以为长孙皇后已经死了,房遗爱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赶过来。
早来一点,兴许皇后还有得救,其实他的本心很简单就是想单纯的救皇后,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