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两人说什么,顾母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别犯糊涂了,寒生。你现在可是京大的大学生,前途一片光明。我给你介绍厂长的女儿,人家条件多好啊,厂长家肯定愿意,你要是和她在一起,还能给你弟弟谋个好工作。”
顾寒生眼眶泛红,周身散发着难以抑制的愤怒,声音微微颤抖:“我一直以为你们俩只是偏心,现在才发现,你们根本就不把我当个人!我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是你们用来为弟弟铺路的工具!我娶谁,不需要你们同意!”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与愤懑。
顾母一听这话,瞬间脸色涨得通红,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大腿,扯着嗓子哭喊起来:“哎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个白眼狼哦!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你读书,现在你出息了,就不认娘了!大家都来看一看哟!”那尖锐的嗓音瞬间穿透屋子,在整个家属院里回荡。
顾父原本在里屋,听到动静赶忙冲了出来,看到这一幕,脸上满是震惊与恼怒。他指着顾寒生,手指都气得微微发抖:“你这逆子,怎么能跟你妈这么说话?我们做这些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弟弟能有个好前程,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顾寒生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悲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为了这个家?还是为了弟弟?这么多年,我在乡下受苦受累,你们有给过我一丝关心吗?现在我考上大学了,你们就想把我当成筹码,去换取弟弟的利益,你们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吗?”
顾母哭声不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顾寒生的不孝,引得周围邻居纷纷围拢过来,对着顾家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顾母一听顾寒生这番质问,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撒泼起来。她突然站起身,冲到顾寒生面前,手指几乎戳到他的脸上,嘶吼道:“行啊,你不是铁了心要娶这个乡下丫头吗?那你给你弟弟安排个工作!要不,你就把你的毕业证让给你弟弟,他也能有个好出路!反正你从小到大成绩都很好,可以再考嘛。”
这话一出,周围邻居们原本只是小声议论,此刻瞬间炸开了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眼神里满是对顾母的难以置信与鄙夷。“这当妈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就是啊,哪有这样逼着自己儿子的。”“太过分了,把孩子当成什么了?”
顾母听着邻居们的指责,不但毫无愧色,反而脖子一梗,大声叫嚷道:“我养大的就得听我的!这么多年我含辛茹苦,容易吗?你们如果谁心疼他,要不你们把他从小到大的钱付一下吧!”这话像一颗炸弹,瞬间让原本议论纷纷的邻居们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苏瑶站在旁边,像是随口问道“多少钱?”
顾母显然没想到苏瑶会这么问,“你一个乡下丫头扯什么能?我说了,你给的起吗?”
苏瑶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你直接说多少钱!别扯那些没用的。”顾母被苏瑶这强硬的态度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咬咬牙,恶狠狠地说道:“他从小到大吃喝拉撒,还有读书的花费,最少4000!少一分都不行!”
这话一出口,周围邻居们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忍不住站出来,指着顾母说道:“顾婶子,你可别太过分了!大伙都是看着寒生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帮家里干活,哪用过什么好东西?人家厂长家养儿子养这么大,都没花这么多钱。你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吗?”
另一位中年妇女也附和道:“就是啊,顾婶子,寒生考上大学多不容易,你不替他高兴就算了,还这样为难他和他对象。”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顾母的无理取闹。
顾母却把脸一横,双手抱在胸前:“你们懂什么!我养孩子的辛苦你们知道吗?这4000块都算少的了!”顾父站在一旁,满脸窘迫,想劝又不敢劝,只能干着急。
苏瑶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顾母,一字一顿地说:“给了这4000,你们就跟寒生断绝关系吗?从此不再干涉他的生活,不再提那些无理要求。”
顾母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想都没想就直接开口:“那怎么行?他还要我和他爸养老呢。”她撇了撇嘴,脸上的贪婪尽显无遗,他又不傻,现在老大考上大学了,将来肯定有个体面的工作,能赚大钱,怎么可能断绝关系?老二以后还要靠老大帮扶呢!
苏瑶见顾母这般贪心,心中冷笑,却神色自若,语气笃定:“这样,我也不跟你废话。一万块钱,加上给顾家伟安排个工作,以后你们这边顾寒生不管。这是我最后的底线,答应就成交,不答应,咱们也别再纠缠。”
这话一出口,周围人瞬间炸开了锅。原本就惊讶于顾母狮子大开口要4000块,此刻听到苏瑶直接甩出一万块的高价,所有人都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有人不禁低声感叹:“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竟如此豪爽!”“一万块,这可不是小数目啊!”邻居们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对苏瑶的好奇与震惊。
顾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数字惊得呆立当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农村小姑娘,会给出这么高的价码,一时间,心中的贪婪与震惊激烈交锋。
顾父在一旁,更是手足无措,丢脸极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寒生被父母伤透了心,内心其实同意苏瑶的办法,只是他现在没有钱,有些对不起瑶,瑶。他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满心都是悲凉与解脱。
这些年,他在乡下吃苦受累,却从未得到过父母真正的关爱,如今父母这般对待他,让他彻底寒了心。此刻,他紧握着苏瑶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温暖与依靠,微微点头,以示对苏瑶提议的支持。
顾母回过神来,眼珠子滴溜一转,心中快速盘算着。一万块钱,足够他们家过上好一阵子,还能给老二安排工作,这条件确实诱人。
“我……我我要怎么相信你能拿出这个钱?”顾母有些不相信。
苏瑶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大叠钱票“ 麻烦哪位婶子去帮我请一下街道办的领导,我这边要开一份证明。”说着,递出一张大团结。
人群围观中有个身形瘦弱的小孩,脚步很快的上来把钱拿了“姐姐,我去,我跑得快”说完一溜烟人就没了,留下的人懊悔不已,早知道快一点了。
顾母看着苏瑶手上的钱,眼睛都直了。都想上手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