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什么风华公子,这小子就是爱装。受伤了都得把血咽下去,生怕破坏了自己的形象的那种。”
“南宫先生既然有空,正巧皇兄也找到了保护他的人,长风也可以闲下来了。不如先生趁这个机会好好教导长风,不然别人知道长风这一身本领都是自己摸索的,倒显得您这个师父有名无实了。”
萧若风专门叫上司空长风可不是单单为了让他再见先生一面的。他早就看出司空长风这一次来天启虽然比上一次强了不少,但出手依旧没有章法,不然也不会还没有动手,就被百里成风击倒。
萧若风虽然想要保护自己的兄长,却没想要为难这个差辈的小师弟,如今南宫春水出现对萧若风来说正好。
“唉~长风啊,你看看你,为师刚过来就被若风怼得哑口无言,真是。”
南宫春水故意表现不满,想吓唬吓唬司空长风,就这小子最喜欢多管闲事。不过司空长风就算不自己留在天启,南宫春水也打算示意若风去找他的。这少年人嘛,就是哪里危险往哪里钻,有若风在,死不了。
“师父,弟子愚钝。我的惊龙变还没有完成,缺点气势,暂时不如追墟枪用得顺手。”
司空长风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他原本想要游历江湖,去见见各地的江河湖海,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初见李先生使用惊龙变时的感觉,结果因为众多的事情一拖再拖,就一直没有把惊龙变好好练一练,有时候危急关头一顺手就用了追墟枪。
萧若风见司空长风面露愧色,轻声叹息,更想为这个老实的年轻人争取机会,于是他向南宫春水拱手,请求道。
“南宫先生,以长风的资质,绝不止如此成就,还请您多费点功夫。”
“好啦,我自己的徒弟自己会教,不用担心,要不是怕你们处理不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用得着跑一趟天启吗?”
“若风无礼。辛苦先生了。”
看萧若风真要将自己交给师父,司空长风赶紧打断两人的谈话。
“等等,师父、王爷,那景玉王怎么办?”
“啊,长风倒是提醒我了,景玉王这几日动静可不同寻常啊,我可得好好问问他想干什么。”
南宫春水打算在带走徒弟之前看看这个景玉王打的什么主意。
“先生?”萧若风没拦住南宫春水,却被洛水拦住了。
“不必担心,春水只是想问你兄长几个问题而已,我们在这外面等等吧。”
萧若瑾在屋里等着若风回来,结果却等来了一个年轻人。
面前这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萧若瑾虽未曾见过,但若风既然毫无防备将其放进来,想必就算对方不是学堂之人,也是值得信任的。而且萧若瑾看不出这个年轻人的深浅,对方功力应该不低。
“你是什么人?若风呢?”
“在下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只不过有几分忧国忧民的心绪,想请景玉王帮在下解惑。”
“……是李先生让你来的?”
“差不多吧。”
萧若瑾听到回答,心中有底了。
“先生请坐。本王会仔细思量先生的问题的。”
南宫春水也没觉得自己换了个身份就推脱,顺势坐下了。
“太安帝年轻时也是雄心壮志,当上皇帝没多久就对他两个结义兄弟各种猜疑,连外姓人都这么猜疑,萧若风还是你的亲弟弟,你能保证你不会为了皇位不动摇,对若风下手?”
萧若瑾听到这个问题,想到前世这个时候若风的师兄弟们除了一个雷梦杀都已经离开天启,后面也未回来与若风相聚,就知道他们早在若风帮他维护皇室尊严的时候就默认了若风可能的结局。
这些江湖之人感情上大多过于洒脱,知道若风明知不可为而为也会尊重若风,现在问出这个问题,想必还是对若风选择朝堂感到遗憾吧。
“若是之前,本王不能确定,最后恐怕也会慢慢在猜疑中步入父皇后尘。但现在,本王相信若风不想要皇位,哪怕有很多人想要逼着若风当皇帝,本王也信若风会坚定地维护本王。”
萧若瑾不是一个好人,他用上辈子得到的经验来保证自己所言不虚,在别人眼中却是空口白话,没有半点证据的保证。南宫春水见过太多皇室兄弟为了皇位反目成仇了,正在皇宫里的太安帝就是。
“你拿什么保证你当上皇帝之后还会像现在一样信任若风呢?”
“如果先生不信本王对若风的感情,那总该相信本王为君的信念吧?或许本王会为了得到皇位,与其他兄弟明争暗斗,但若风是本王的后盾,也是本王登上皇位的得力助手。没有若风,本王不能保证仅凭一己之力能镇压那些不把百姓当回事的兄弟、没有若风,本王不能借用江湖的力量肃清朝野内外的宵小、没有若风,本王即便登上皇位,也只能当个守成之君。本王看了几十年麻木沉沦的北离,已经看腻了,李先生之所以离开天启,不也正因如此吗?”
“说得好听,当初太安帝还说要与他两个结义兄弟共享天下呢。”
南宫春水倒没说不信萧若瑾,只不过这小子跟太安帝实在太像,他跟萧若瑾说话总想阴阳怪气一下。啊,可能是被太安帝发疯想杀他那一次气过头,现在有点迁怒了。唉~身体年轻了,气性也变大了,这样不好,那都是上一世李长生的事情了,跟南宫春水可没有关系。
“若风是本王的亲弟弟,也会是未来本王最看重的儿子的老师,而且他是李先生的弟子,学堂的小先生。李先生学生遍布天下,以一人之力镇住整个北离,虽然李先生现在不知所踪,但是听说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成了雪月城新城主,本王希望雪月城取代天下无双城成为江湖魁首。江湖本王管不了,但本王希望雪月城能成为江湖的秩序,雪月城几位城主可以不听调不听宣,本王就算需要雪月城帮忙也只能依靠若风情面,先生以为如何?”
“你不怕雪月城插手朝堂之事?”南宫春水听到这一番话才总算将萧若瑾与太安帝分开来看,毕竟太安帝真没有放任江湖与朝堂分庭抗争的这个魄力,虽然也没有能对付他的实力。
雪月城成为江湖魁首一事,以他那几个徒弟的本事,是迟早的,至于他的几个徒弟愿不愿意和能不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南宫春水觉得东君和长风充当门面就行了,寒衣还小,还有成长的空间,柳四徒弟是个管理内政的好手,司空长风看上那个姑娘本事也不小,又不是让他们抢皇位,够用了。
只不过在江湖,一个势力要成为魁首容易,想要给江湖立规矩那可就难了。景玉王没认出他是李长生,只是想借他的口给李长生托信,用学堂的力量为雪月城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