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正往东宫方向行驶的马车内。
萧砚睢将身上黑色的大氅披在苏卿栀的身上,苏卿栀单单斜靠在他的身上,倒不觉温意,只是觉得寒意愈加的甚,逐渐蔓延至心底,无形之中织成了一张窒息的网。
“夜里多寒,以后莫要再待的这么晚了。”萧砚睢紧紧拢着苏卿栀肩头,另一只手穿过苏卿栀细腻的手背,试图暖着苏卿栀的手。
方才的事情就好像从未发生一般。
萧砚睢只觉苏卿栀身上的温度低的有些厉害,心想着莫不是方才被吓着了?
只听得苏卿栀语气平静地说道:
“妾身以后不会了。”
说完之后,苏卿栀便往萧砚睢身上靠了靠,仿佛萧砚睢才是她依赖之人。
萧砚睢现在倒是很满足苏卿栀现在的态度,毕竟苏卿栀只能够依靠他,绝对不能够欺骗他。
萧砚睢在苏卿栀的额头上吻了吻,眼神似一滩情水,可接下来的一句话难掩控制之意,
“栀栀以后几天里,便都待在东宫里。”
苏卿栀点了点头,当抬头撞入萧砚睢深不见底的眸子之时,嘴角勾勒起几分笑意,这副神情倒显示几分爱慕之情。
美眸清冷,可配上那姝色无双的面容,让人的心头不由为之一颤。
萧砚睢眸色暗沉,手掌早已扣住了苏卿栀的后颈,只冷不丁说了一句,
“栀栀这般,是不是还害怕孤迁怒于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他的栀栀一直都不太乖。
“没有,妾身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会。”苏卿栀这一句话分明在敷衍,紧接着下一步动作,便靠在萧砚睢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
萧砚睢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毕竟苏卿栀于他而言是有些不同的,他可以纵容苏卿栀一些任性行为的。
待至东宫,萧砚睢抱着苏卿栀回了绮兰院。
盥洗一番之后。
苏卿栀早早的便睡了,至于身旁的萧砚睢,她也可以不花费心思应对了。
次日一早。
苏卿栀一睁眼便不见了萧砚睢的踪迹,可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萧砚睢似乎对她与宋泽之间的关系很是清楚。
而她的心思在萧砚睢的眼中,也很容易看出来,只是萧砚睢从小便浸养在这皇宫当中,猜准人心对他来说倒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
萧砚睢早已在昨日说明她这几日不能够出得了这东宫,苏卿栀心中冷笑,萧砚睢这样对她不是禁足,那是什么?
思及此,苏卿栀只觉得自己待在绮兰院愈加的闷。
打开扉门,映入眼帘的也不过是四方的红墙,深不见底,像是要困住人的一生。
回廊九曲,苏卿栀走过假山,却听见几个侍女怯怯私语,
“绮兰院那位良娣不过只是占着几分姿色,便深得殿下宠爱。要是我比她好看些,说不准,殿下会对我另眼相看了。她又算得了什么,这沈良媛也说了,待她年老色驰,殿下迟早会抛弃她的。”
“就是,我看她不过占着殿下对她的几分喜欢,提那个要求又提这个要求的,说不准早就觊觎上了太子妃之位呢。”
……
假山里头的几个侍女依旧喋喋不休,丝毫没有注意到距离只有几米处的苏卿栀,在旁的小翠实在义愤填膺,忍受不了这个气,厉声说道:
“讨论主子的是非,嚼人舌根,我看你们的胆大的可以!”
几个侍女一听,连忙慌了神色,双双跪在苏卿栀的身前,
“良娣恕罪,奴婢知错。”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东宫关于苏卿栀的是非杜撰愈加的多,不少的人都在议论非非,愈演愈烈。
苏卿栀倒是并未多在意侍女所说的话,毕竟若非萧砚睢,如今的一切哪能够发生呢。
祸害的源头都来自于萧砚睢。
几个侍女瞧着苏卿栀未说一句话,心里更加慌了,依着太子殿下对苏卿栀的宠爱,若是苏卿栀想要将她们杀了,倒也不无可能。
几个侍女见此使劲磕着头,心里纵使有些不甘,可他们担忧更是自己的性命,这这罪过使劲往外推,
“求良娣放过奴婢,这东宫都知道这件事情的,奴婢也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没有诋毁良娣的意思。”
侍女求饶态度诚意十足,可此等情形落入苏卿栀的眼中,在她看来,不过是虚伪而已。
仅仅凭借她一人之力,又怎能将这一切的流言蜚语全部抵挡住呢。
若非萧砚睢才是利益受益者,不然传出这些流言蜚语的人早已被杖毙了。
苏卿栀语气不咸不淡,只是说道:
“每人五十个板子。”
不得不说,这仅仅五十个板子便可以将人弄得半死不活的。
侍女知道自己的命保了下来,可是要挨过这五十个板子,光是休息,就得一个月以上了,她们迟早会发卖出去的。
原以为良娣心软,可不曾想也不曾给她们留多少活路。
侍女依旧说着求饶着话,企图让苏卿栀对她们心软一些,
“奴婢当真知道错了,求良娣放过。且奴婢是良媛那边伺候的,这不合的。”
正当苏卿栀开口说话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清冽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
“是这些个大胆的奴婢惹怒了栀栀么?”
“参见殿下!”苏卿栀扭头,周全礼数的向萧砚睢行了礼。
萧砚睢一伸手臂,便将苏卿栀揽入怀中,看向跪下的几个侍女,眼神仿佛淬过毒,
“栀栀是怎么处罚她们的?”
苏卿栀抬眼看向萧砚睢之时,瞧之神色,心中便有了一个猜测,萧砚睢可能在几分钟之前便到了这里。
想必也听到她方才所说的话,可萧砚睢却要装作没有听到的意思。
苏卿栀觉得萧砚睢这样的行为无非觉得她有些趣味而已,愿意花些时间而已。
“五十板子,殿下觉得如何?”苏卿栀开口说道。
“栀栀不觉得有些轻了么?”
说完这一句话,萧砚睢的语气顿了顿,眉眼之间透着几分狠厉,说了一句,
“仗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