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瑶和沈知远都走后,清大家属院这边炸开了锅。
大家热议的话题便是沈知远和傅云瑶离婚这件事。
大多数人都觉得,傅云瑶是被沈知远给抛弃了。
不然她一个乡下来的女人,能嫁给沈知远已经是走了狗屎运,珍惜都来不及,自然不可能主动提离婚的。
沈知远是清大最年轻的教授,当初还是京大毕业的。
这样一个年轻有为,家世好,长相也不错的优质男青年,其实不少人都在背后觊觎。
家属院这边年轻的没结婚的教职工,还有家里有适龄待嫁亲戚的人都在蠢蠢欲动。
既然傅云瑶和沈知远离婚了,其他人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别看沈知远是个二婚男了,可是就凭他自身的条件,出去再找对象也是很吃香的。
傅云瑶自然不知道家属院背后议论的这些,更不会在意这些人议论什么,反正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傅云瑶带着小月儿离开清大,街上的车川流不息。
不过83年和后世还是不一样的。
经济刚起步,街道上公交车,自行车比较多。
道路建设也不如后世的宽敞。
街道上已经有经商的铺面,诞生了不少个体户,但是生意的繁荣程度肯定远不如后世。
也正是因为如此,傅云瑶才觉得这个年代处处都是机会。
这会儿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点,但是因为办离婚手续,傅云瑶和小月儿都还没吃饭。
她饿了没关系,小月儿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
傅云瑶便带着小月儿来了一家街边的面馆。
这面馆是两对中年夫妻开的店,在街上已经开了两年了,算是第一批去干个体户的。
这时候单位有正经工作的可瞧不上这些干个体户的,不过傅云瑶很清楚,如果按照个体户的收入来说,真的不比单位的铁饭碗差。
就说这面馆,看着就是不大的夫妻店,可是两口子好好经营,把味道和实惠提上去,生意差不了,一个月三四百块是好挣的。
只是这时候很多个体户也不会特意炫耀收入,都是闷声发大财。
傅云瑶带着小月儿去了面馆,找面馆的老板娘要了两碗骨汤面。
小月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傅云瑶便给她多加了一个荷包蛋。
小月儿是个孝顺懂事的,见傅云瑶的碗里没有荷包蛋,立马给她分了一半。
傅云瑶想要推给小月儿,当她一个人吃,便见小月儿道,“妈妈,咱们一人一半,妈妈不吃,月儿也不吃。”
见孩子这么体贴懂事,傅云瑶便吃了那半个鸡蛋。
孩子知道分享是好事,总比养成自私自利的性子好。
等下回她就直接给一人加一个。
母女两口子吃完了面条,傅云瑶便在小卖铺打了公用电话。
她这电话是打给娘家人的。
如今和沈知远离婚了,傅云瑶只能暂时先回娘家。
她虽然可以先在城里租房,带着小月儿住这边,但是小月儿还小,没人照看可不行。
傅云瑶想要放开手挣钱,那就先得解决小月儿的照看问题。
她在城里也没什么亲戚朋友,投靠娘家是她唯一的选择。
不过傅云瑶相信,这样的时间持续不了太久。
等她挣到钱了,如果娘家那边不愿意照看,她就带着小月儿来城里。到时候给小月儿请一个保姆,自然就能解决了这个问题。
傅云瑶的娘家离清水市其实不远,大概三十里地。
从清水市的汽车站坐车,只能到她娘家所在的镇子上。
镇子上和娘家大概还有五六里地的路程。
傅云瑶带着行李,背不了小月儿。
小月儿的身体还有些虚,让这孩子走个五六里路她担心会让她累着。
所以先给娘家打个电话,他们方便的话,让他们去镇子上接他们母女。
傅云瑶娘家的村子就通了电话,她打了电话回了大队部,很快就有人接通了。
接电话的是本村的村长。
傅云瑶没喊家人接电话,只让村长给她捎个话就行了。
打完了电话,傅云瑶才带着小月儿坐了公交去了汽车站,很快就坐上了回娘家镇子上的中巴。
等了半个小时便发车了,离上次傅云瑶回娘家都大半年过去了。
现在村子里人都道傅云瑶嫁得好,父母也因为女婿长了不少脸。
这要是让他们知道,她和沈知远离婚了,傅云瑶不知道父母能不能承受的了这样的打击。
不过不管父母怎么想的,这辈子傅云瑶只为了自己还有小月儿而活,断然不可能和沈知远那个男人再有什么牵扯。
不过二十几里地的路程,坐了半个小时的车便到了。
小月儿显然是有些不适应的,一下车就开始吐了起来。
中巴车可比小轿车的体验感差太多了。
车身大,更加颠簸,加上车上人多,气味也冲。
等挣到钱了,傅云瑶给自己买辆小轿车,到时候来回城里和娘家就得方便不少。
小月儿刚吐完,便见到有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
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傅云瑶的大哥,傅云怀。
“小妹,你和小月儿回来啦?”
傅云怀见到自己妹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妹妹跟着妹夫去了城里,回娘家可就不方便了,他这都大半年没看到。
上次见到妹妹,还是过完年,沈知远带着她回娘家拜年。
傅云怀说着,又摸了摸小月儿的头,“小月儿大半年不见,这个头明显蹿高了不少。
小孩子真是长得快,一段时间不见就大变样了。”
见到亲大哥,傅云瑶的眼眶有些热热的。
前世她对娘家是十分亏欠的。
因为沈知远借口工作忙,没时间,所以自从跟着他回城后,傅云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一趟娘家。
虽然傅云瑶嫁了一个好丈夫,可是她娘家真没跟着沾多少光。
娘家的条件不好,大哥为了几个孩子,去了窑厂打工,不小心被倒塌的墙体砸断腿。
断腿后的大哥受了不小的刺激,后面的一些年,整个人非常颓废。最后不愿自己成为家里的拖累,四十岁那年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