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见不得苏玉露比她强一点,样样都要最好的不说,还要处处压着苏玉露一头,嫁人这件事更是。如今两个人都已是人妇,苏玉露怀孕八个多月了,她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必定咽不下这口气,言语的刁难是一方面,以她的恶毒程度,必定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苏玉露伸手揉了揉隆起的肚子,抬脚出门。
“我先看看鸡蛋有什么问题?”那几个人听到这话就要开门进来,却听到苏玉露立刻道:“慢着,你们把鸡蛋递进来就行,人进来的话可就算私闯民宅了,你们想好了。”
那三个人已经进来半个身子,听到苏玉露的话停下来,互相看着彼此,其中一个男人张口道:“我们不进来看着你,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调包?再说我们三张嘴,你一张嘴,你觉得报官的话谁的胜算大?”
男人的话音没落,三个人已经得意的进到院里。苏玉露朝隔壁看了一眼,糟了,曹大娘子不在,这个时候要是她一不留神摔倒,或者被推倒,都没人救她。
只是这个时候,怕是就算认赔也没那么容易打发他们了。
“你们想要多少?”
三个人一愣,大概是没想到苏玉露会直接这样问吧。
“5两。”
男人大言不惭。
苏玉露想到他们会狮子大开口,但没想到会这样离谱。
“你们觉得我像是有那么多钱的样子吗?”
女人小眼一眯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仙酒庄苏家的大女儿,你会没有钱?你要是不给钱我们就砸了你家,还有……”女人看着顾津风养的一笼子鸽子和两只鸡,“这些我们一起带走。”
苏玉露觉得可笑,“你们带走也可以,就怕你们有命拿,也没处可花,毕竟大牢里可没有卖东西的地方。”
“你放屁。”女人的话粗鲁又野蛮,但也透露出心虚。
两个男人看着她,似有犹豫,大概不想为了这区区几两银子坐牢吧,他们轻轻摇了一下头,否定了女人主意。
看出几个人心不齐,苏玉露道:“不如这样,你们告诉我谁指使你们来的,我付双倍的价格。”
“你真能给十两?”其中的一个男人立马吃惊的问。
女人瞪一眼说话的男人,怪他漏了底,搞得他们很被动,连价都没法谈了。
而苏玉露早就猜到了,只不过此刻更加确认了这件事。
“当然,你们也知道我娘家的实力,会差这点钱?”
两个男人对视着,觉得有利可图,女人就更精明一些,“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藏着掖着,就是有人看不惯你,要我们来给你点颜色,要是我们拿了你的钱,还怎么跟人家交代?我们也是要脸的。”
“这就看你们自己了,不能什么好事都被你们占了,既多拿了钱又想有所交代。”
苏玉露说了有一会的话,站的腿痛,她心里已经清楚,这事就是她的妹妹苏芙蓉办的。
女人不大的眼睛盯盯看着苏玉露。心里不停琢磨着,她们估计不是亲姐妹,不然怎么跟仇人似的,一定做到这份上。那个妹妹的夫君可是大理寺的执事,六品的京官,要想治他们这些小平民,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这钱不是这么赚的。
女人想明白后道:“娘子,对不住了,你惹得那位我们得罪不起,都是苦命人,我们也是没办法。”说完,她高喊了一句“动手。”
两个男人虽有犹豫,但还是听女人的话,开始要砸东西,而那个女人更是直奔苏玉露而来……
也对,她怎么可能信苏玉露的,想必她早就知道苏玉露已经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并没钱给他们。何况苏芙蓉有个做官的官人,怎么看都是该站在苏芙蓉那边才对。
苏玉露手捂着肚子向后退,手里拿着扫把,心里正琢磨该如何才能躲过这一劫时,一个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住手……”
一道浑厚且底气十足的男声划破天际,响彻小院。
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从隔壁院里一个箭步翻了过来,一脚将要碰到苏玉露肚子的女人踹翻在地。
男人足足有两百多斤,光是这体重,就能压死女人,更别说狠狠踹上一脚了,女人当场就吐了一口鲜血,另外两个正欲砸东西的男人看到这般情景,立刻吓得连滚带爬,飞一般的逃出小院。
从她们几人叫门开始,曹大娘子的官人石长山就躲在墙边瞧着。他家娘子出门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要保护好苏玉露的。
再说苏玉露可是他们这对夫妻的顶头大娘子,没有比护住她的安全更要紧的事了。当然护要护着,也不能漏了馅,不然,顾津风怪罪下来,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石长山走到吐血女人的身边,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人拎起来,扔到苏玉露的身边。
而苏玉露后怕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看着男人肚子上的赘肉颤了颤。不得不说,这俩人天生一对。
“你是曹娘子的官人吧?”
“大娘子慧眼,在下石长山。”
苏玉露冲他笑了一下,以示感谢,随后垂眸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问“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女人摇着头,血混着唾液从嘴里流出来,她被吓坏了,但不一定是被苏玉露。
她不能说,不说她一个人受罪,也许还有活路,说了她的家人就惨了。
那个心狠手辣的林大娘子会放过她?她可是见识过她的狠毒的。
石长山拎起她的胳膊,将女人的手腕握进手里,折出很大的角度,已经准备好对他用刑了。
石长山慢慢向内掰着女人的手指头,痛的她嚎叫“啊……放过我吧,求求你了,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就当为孩子积德了!”
女人痛的头冒冷汗,苏玉露喊停了石长山的动作。女人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有救了。
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自然想为孩子积点德,做母亲的哪有不为孩子考虑的。
苏玉露揉了揉肚子,垂眸看着肚子道:“做人,最重要的是拎得清,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随便释放善意,这对于恶人来说,是更恶的纵容,是助纣为虐。何况他是个男孩,妇人之仁只会害了他。”
说完,苏玉露掀起眼皮,眼神里带着冷冷的杀气,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看着石长山,点头示意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