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完,电话铃声响起,拿起听筒,当即传出了女人轻柔的声音。
“是岁岁吗?”
“嗯。”她冷淡的应答了一声。
从小被师傅养大,直到去世之前都没有叫过妈妈。
原主虽然叫过,但次数也十分稀少,通常都是姥姥让她叫,她才开口,有记忆之后就没有主动喊过。
电话两端的人都静止没说话,只余彼此的呼吸声。
柜台里边的大姐看不下去,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示意她电话要收费,薛岁岁这才反应过来,开始说此次打电话的目的 。
“我要下乡了,暂时不要给我寄钱,等到了地方之后,我给你去信,你按着地址再给我汇。”
原主妈对她来说,只有每个月提供五十块钱这个作用。
她还没满十八岁,用她的钱十分心安理得,况且她要去姥姥姥爷那,她也有赡养父母的义务。
“你为什么要下乡?”之前情绪还掩饰的很好,一听她要下乡,电话那端的薛兰英瞬间急了。
“你二哥私自给我报的名。”
“可姥姥不是给你定了亲吗?”
“渣男,配不上我!”
没跟她闲扯,简单交代完事情经过,不等薛兰英再问,她卡着收费时间,将电话直接挂断了。
原主妈在西部,回来一趟得七八天,多说无益,远水解不了近渴,照常汇钱就好。
放下听筒,转身准备付钱,柜台里边偷听的大姐对上她的视线,顿时尴尬不已。
“咳咳…不好意思啊,将你的电话听全了。”
“没事。”
薛岁岁不介意她听,毕竟她就坐在不远处,避无可避。
“妹子,我好奇的问一嘴,你刚才提及的那个郝家,是住在粮食局家属院吗?”
本来还没认真听,结果从她口中听到熟悉的名字,让她忍不住竖起耳朵全听完了。
薛岁岁没有急着回答,面不改色的抬眸,没从她的态度中察觉到恶意,这才开口询问,“您认识?”
“如果是同一个郝家,那可太熟了,我娘家跟他们住同个大院,我爸还是郝令锋他爸郝元忠单位的领导。
妹子,我见你面善,姐说句不好听的啊,你没嫁去郝家是福不是祸。
郝家也就老太太还算个明白人,其他人,啧啧…他妈和他嫂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特别是他嫂子,说好听点是强势,说难听点就是根搅屎棍,你要是跟她做妯娌,估计有受不完的气。”
从她的语气上听来,想必曾经受过郝家嫂子的气,所以才这么激动。
既然遇上有缘人,薛岁岁不介意多说点,毕竟原主离世,郝令锋这个渣男也出了力。
“哎,可能确实是我跟郝大哥没有缘分吧。
我以为定完亲,有双方长辈立下的婚书为证,等他从部队回来我们就能结婚。
谁能想到他回来之后更加心仪我表姐,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已经答应了等下就去主动跟他退婚。”
“啥?他跟你表姐勾搭到一起去了?
这个见异思迁的王八羔子,他不是才刚回来没两天吗?”
薛岁岁拼命挤出一滴眼泪,当着吃瓜大姐的面,有技巧的将眼泪滴落在了她面前的柜台上。
这滴泪让吃瓜大姐的心更加的偏向了她这边。
“姐,您别为我感到难过,不值得。
头磕破之后,我也想明白了,既然表姐不想下乡,她和郝大哥也情投意合,情难自控,那我就成全他们,替她去下乡。
至于郝大哥那边,只要撕掉婚书,我会努力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毕竟说出去也不光彩。”
薛岁岁抬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强扯出一个微笑:“哎,姐你瞧我,怎么跟你说这么多糟心事。”
“没事,姐能理解你。
你也别难过,既然没有缘分,那证明不是良配,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等着你。”
“借姐的吉言,刚才那番话您就当没听到,我也是一时没忍住,所以才跟你说这么多。
要是被我表姐和我舅舅他们知道,肯定又会打我。”
“妹子,你放心,姐肯定不会乱说。”
她真挚的进行保证,心里却做出了决定,等下了班,她非得回娘家说道一番。
娘家大嫂是妇女主任,她最看不惯这种明明已经订婚,还到处勾三搭四的行为。
从邮局出来,薛岁岁一改刚才的声泪俱下,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希望大姐不要辜负她的期望,帮她好好宣扬一下。
毕竟不会乱说这几个字她懂,意思就是不当着你这个当事人的面说就行。
在去往郝家的路上,薛岁岁用意念感知完系统,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不久前挂上去的两套邮票都卖出去了!
果断找到75号商家的店铺,花十个金币买了十毫升灵泉水,选了一个小白瓷瓶当做容器。
下单成功,扣完金币,东西马上出现在了系统仓库当中。
将瓷瓶从口袋拿出来,打开盖子浅闻了一下,无色无味,没打算省着,十毫升也就润润嘴巴的量,味道倒是和普通水没什么区别。
将一滴不剩的空瓷瓶收进仓库,进供销社买了点东西,随后搭了辆公交车前往郝家。
头顶一圈白纱布,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鞋子前端露出大脚拇指,所行之处都是焦点。
下了车,活动了一下身体,应该不是她的错觉,十毫升灵泉水下肚,明显感觉伤口疼痛减轻,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确实不是她的错觉。
收起喜悦之情,调整成小可怜的状态,找到郝家所住家属院后,薛岁岁特意放慢脚步。
“哎哟,小姑娘,你头这是咋了?”
一踏进家属院的大门,便有吃瓜群众向她聚拢,尽管不认识,但不影响她们的好奇。
“不小心磕到了。”
“你不是我们家属院的人吧,这是要去找谁啊?”
“婶子,您知道郝令锋的家是哪一户吗?”
此话一出,边上的人兴致更高了。
这几天郝家时不时传出争吵声,只是还没等她们凑近,就被郝令锋他妈给骂走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带你去。”
“谢谢婶子。”
“害,举手之劳罢了,不用客气。”
带她去郝家的婶子,路上有意无意的问她跟郝令锋是什么关系,薛岁岁说的含糊,但家属院的人都知道郝令锋已经订婚,哪怕她没有明说,也大致猜到了她的身份。
来到郝家门前,门没有关,带路的婶子或许是怕自己被赶出去,特意搀扶着薛岁岁,和她一起进入了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