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所默默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易中海。
面对现在严肃压抑的气氛,大多数人都会感到忐忑不安,像易中海这样沉稳的实属少见。
当然像刘海忠那种在什么场合都能拍马屁的,也是罕见地奇葩。
看来这小小的四合院里,牛鬼蛇神还真不少。
“易中海,你是亲眼看见何大清跟白寡妇跑的吗?”
易中海十分淡定,在计划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到了。
何况他做的每件是看着可都是好心,只要贾张氏不瞎说,易中海就稳坐泰山。
要不说,易中海看着正派人的脸,心里却是个天生的坏种。
“公安同志,我要是见到了,还不给他个大嘴巴,何大清他怎么能干出这种抛家弃子的糊涂事,柱子、雨水年纪都这么小,这让他们以后怎么生活。”
易中海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狠狠地用自己的拳头捶着脑袋。
“都怪我,为了大清和白寡妇的名声,他们晚上私会都是我在打掩护,才给他们创造了私奔的条件。”
“都怪我!都怪我!”
易中海心里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进来的时候,易中海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刘所打量他的同时,易中海也在揣测刘海忠、阎埠贵这两个老小子在公安面前都说了什么。
想想阎埠贵胆小,爱占便宜的性格,指望他真正保守秘密比登天还难。
他才化被动为主动,主动交代。
果然,易中海这招,打乱了刘所审问的节奏。
这人看上去忠厚老实,还真是个奸猾难缠的对手。
刘所提高了警惕继续问道:“你还真是个好邻居,不仅给邻居介绍老婆,还帮他们打掩护,亲兄弟都做不到你这么细心。”
易中海眼神中出现了一瞬的慌乱,很快就恢复正常。
心中不停地咒骂白寡妇就是个废物,自己都提前给她报信,还能让何雨柱兄妹见到何大清,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瞬息之间,易中海就想好对策:“公安同志,您是不知道大清这些年有多苦,柱子妈生雨水的时候,大出血而死。”
说到这里,易中海用怜惜的眼神盯着赵同志怀中的雨水。
“大清为了养活刚出生的雨水,只能在家照顾雨水,辞掉了酒楼的工作。”
“为了给孩子挣奶粉钱,大清他们在家干起卖包子的买卖,为此柱子出去卖包子的时候,还遇到过刮民党的溃兵。”
听着易中海煽情地娓娓道来,何雨柱也想起了那几年,何大清带着自己兄妹的不容易,对于父亲的恨意渐渐淡了很多。
易中海时刻注意着对面人的表情,观察到何雨柱的表情没有自己刚刚进来时的锋锐,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雨水断奶以后,何大清才找了轧钢厂的工作,虽然雨水白天有我们家那口子帮着带,但大清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回来还要给两个孩子洗衣做饭,有时候会干到下半夜。”
“一个鳏夫带着两个孩子生活这么苦,不就是缺一个在家能打理的婆娘吗!”
“为了给大清物色老伴,小白我也是观察了一年多的时间。”
“就看她把工厂后勤物资打理得井井有条,就是手脚麻利,操持家务的好手。再看她面对那些心存不良工人的调戏,一直都是大骂回去,也是个能安稳过日子的。”
哎!
易中海扼腕地长叹一声:“小白糊涂呀!以她二哥在轧钢厂的地位,还有何大清在京城的厨师圈子的名声,他们的日子本应该过得更好。”
刘所微微皱眉,易中海说的,和保城白寡妇提供的材料基本一致,肯定也经得起查。
这个易中海就是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无从下手。
“易中海,你们都说何大清是带着财物与白寡妇跑的。”
说着,刘所从文件包里掏出几张纸:“这里是何大清的证词,和我们去商家核实的结果,和你们传的完全不一样,何大清不仅没带走家中财物,还给何雨柱兄妹留下很多生活物资。”
易中海呆滞片刻,伸手就要拿刘所手里证词:“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院子里人说的。”
刘所眼疾手快地将证词放回公文包:“你是听谁说的。”
“说的人太多了,我没有注意。”
刘所追问道:“据刘海忠的说法,贾张氏就是那个造谣的人。”
“这一点都不奇怪,贾张氏是我们四合院出了名的长舌妇,每天就是东家长西家短地到处传闲话。”
易中海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公安同志,你们是不知道!以前贾张氏可是胡同里出了名的不讲理,自从她儿子贾东旭工作后,性子已经改了很多了。”
“她说的话,大家基本上都当乐子听,没人当真的。”
刘所微微勾起嘴角:“不对吧,你们院子这次口径可是非常一致,以前都没人当真,怎么这次就都当真了。”
易中海发现自己失言了,急忙挽回道:“还不是大清家的样子,我们才相信了贾张氏的话。”
“易中海,你们家与何大清家距离这么近,你们真没看见有人进何大清加吗。”
刘所紧紧盯着易中海的眼睛:“据陈桂芳同志说,她第一时间就把雨水抱到你们家了。”
“公安同志,我们是被雨水的哭声吵醒的,我老伴进何家的时候,他们家里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易中海根本就不相信公安能查出什么。
现在的问话,不过是在这里诈自己而已,更何况他家又没有偷何家的东西。
多年办案的经验,刘所已经确定眼前的易中海,和口供里的贾张氏都有重大嫌疑。
自从了解保城带来的案情简报,刘所的脑海里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
这群人废了那么大的周章,就是为了何家的那点东西吗,这完全不符合常识。
直到看了易中海面对审问的沉着表现。
刘所对易中海可能是敌特的怀疑更大了,这绝对是受过专业训练才有的表现。
“报告!”
门外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打破刘所和易中海短暂的僵持。
一名小战士对着刘所敬礼道:“刘所,老胡那边完活了。”
刘所微笑地盯着易中海:“易中海,走吧!我真的很好奇都有谁进了何家。”
看见刘所自信的笑容,易中海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很是坦然。
没有看到易中海的异样,让刘所多少有些失望,对他就更加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