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姝听闻这些消息后,心中涌起的不是喜悦,而是深深的失望和难以抑制的恶心。她感到自己仿佛吞下了一只苍蝇,那种令人作呕的滋味在心头久久不散。她对于这样的未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厌恶和反感,未婚夫婿和自己还未成婚就已经有了妾室人选,仿佛自己被卷入了一场不光彩的交易,她的价值和尊严被无情地践踏。
可事已至此,亲早已定下,定亲礼也完成了交换。她的思绪飘回到放置回聘礼的时候,当时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把那倾注了无数心血、精心绣制的荷包和香囊给了沈淮景呢?如今想来,只觉心中像被一团乱麻缠住,悔意阵阵。那荷包和香囊,本是她暗自期许能送给心上人的,却在这既定的定亲流程中,错付于他。
她呆坐在梳妆台前,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片刻后,缓缓拉开梳妆台上的抽屉,从中拿出侯府定亲礼里的那枚白色腰佩——沈淮景佩戴过的。
起初,温静姝只觉得自己受珍视,自己虽然和沈淮景从来没见过面,但他却能和自己提亲送来那么多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还有田产地契以及贴身事物,和他成婚后想必就算不能如胶似漆也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吧。
现下,只觉得讽刺,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一边和表妹暧昧不清,一边又能和没见过面的自己提亲,甚至送那么贴身的东西?
静姝拿着白色腰佩在摇曳的烛光下沉思默坐。那腰佩莹润洁白,恰似她记忆中沈淮景的模样,肤色白皙,气质温润,此刻在烛光的映照下,晕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她嘴角忽然牵出一抹讽笑,轻声嗤道:
“轻浮”
“虚伪”
“道貌岸然”
万幸这门亲事定在她及笄之后,还有一年时间可供周旋。这一年里,她定要使尽浑身解数将这亲事退掉。无论他沈淮景是天边那轮令人仰望的皎洁明月,还是雪山上最纯净无瑕的白雪,她都全然没有采撷之意。
岂料在年末宫中举办的盛大‘元日宴’上,自己就和沈淮景不期而遇,只不过当时自己面对玉树临风的他早已不复往日的憧憬,所以即使两边父母都在殷切引荐,自己的父亲甚至直言:
“静姝,这位公子便是你未来的夫君,沈淮景。”
哪知她神色平静,无波无澜,仅微微欠身,施了一礼:
“沈公子,有礼了。”
语毕,便目不斜视,告辞离去,礼数虽全,却透着疏离冷淡,任谁都能察觉她的不悦。
哼,面对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正室还未进门就妄图纳妾了,她岂会给他好脸色?
至于沈淮景一干人等是什么脸色她就不在意了·····
自那日匆匆一别,他们便再无交集。半年的时光悄然流逝,她的母亲不幸因病离世,按照习俗,她需守孝三年,这使得原本的婚约不得不搁置。直至她意外穿越到这个全新的世界,她也没再见过这位未来夫君。
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张脸,那高挑的眉弓、明亮的杏仁眼、挺拔的鼻梁,以及那恰到好处的唇形,甚至是脸腮骨上那颗痣的位置,都与沈淮景如出一辙。除了服饰和发型的变迁,他的五官、气质与沈淮景几乎一模一样,这让她不禁心生疑惑:难道他也穿越了时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不对,他看自己的眼神和言语应该不认识自己,那他,是沈淮景的转世?
闻静在那里胡思乱想,顿时觉得就是这样。
瞬间她就觉得不平衡了。
凭什么自己在过去遭受追捕,最终不幸坠崖,而在这个新世界中,她既没有显赫的学历,也没有强大的家世背景。
而沈淮景,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似乎总是命运的宠儿。在古代,他贵为世子,后来又以状元之姿光耀门楣;在这个新世界里,他依然拥有令人羡慕的家世,并且成为了一名备受尊敬的大学教授。
不过随即她又觉得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自己就应该好好活着,着实也没必要想那么多,管他是谁,反正自己以后也不会再和他有什么交集。
想通过后她安然的睡去。
沈逸尘这边刚开车到家,随后他来到家附近的这家‘清澜茶舍’,这是他好友开的一家高档茶舍。
没有工作的闲暇之余,他和几个好友都喜欢约在这里聚聚。实则是几个好友也喜欢约在九眼桥的酒吧,可他嫌那些场所太过乌烟瘴气,每次都不去,所以几个好友为了将就他就约在了他喜欢的茶舍。
“咱们的沈大教授来了。”发小胡宇宵笑嘻嘻揶揄道。
“哟,逸尘,几天不见,黑了点儿哦。”另一发小陈旻说道。
“唉,你别说,黑点儿还更有味道了,怎么样,学校里又增加了点迷妹没?”老油条袁启晟笑说着,眼神微眯看着沈逸尘,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沈逸尘不知怎么一听他说这话就想起了刚刚直愣愣的少女,边走边坐下,想起了什么噗呲一浅笑道:“不知道。”
········
········
········
三人均是无语。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笑得那么骚干什么?”袁启晟无语道。
“我刚刚,笑得很骚吗?”沈逸尘不解,脑袋大大的问号,实在没想到骚这个字会用到他身上。
“我们又不瞎,刚刚虽然你只是浅笑了一下,但是确实是骚了点。”胡宇宵笑着附和。
“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男被喜欢的人给肯定的模样”陈旻添把火肯定的补充。
被三人这样一说,他人麻了。
呆愣了1秒,2秒,3···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袁启晟不愧是老油条,一下就察觉不对打断道。
被袁启晟这样一问,沈逸尘立马回过神来心想:喜欢吗?就见了一面的人啊。
之后,沈逸尘整个聚会都像是有心事,和朋友几个匆匆打了几把牌就撤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天那个面若桃李的少女,只觉得她虽然一来就毫不避讳的看着自己,但是自己好像也并不反感,她那结结巴巴、“我…我…”地试图解释的模样,反而显得分外讨喜。他察觉到她面对自己时的那份不自在,意识到自己不宜再逗留,以免让她感到更加尴尬,于是选择了适时离开。
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梦里的他好像是什么侯府世子,在一次赏花宴中,他无意间看见一位和今天才遇见的直愣愣女士长得一模一样的官家小姐。
只见她牵着幼弟的小手,温柔地蹲在他身旁,细心地为他拭去眼角的泪珠,同时低声细语地轻哄着。她的手轻拍着弟弟的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无比的耐心与温柔,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是位关爱弟弟的好姐姐。
周围的花朵竞相绽放,将他们环绕在一片色彩斑斓之中,而她身后的芍药花正盛开得如火如荼,与她身着的淡紫色衣裙相映成趣,更衬得她清丽脱俗,仿佛从画中走出的花中仙子。
回到宴客区后,那一幕幕温柔的场景如同刻在心上,挥之不去。于是,他便派人去打听那位小姐的来历。
听说她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后更是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