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所有的演出结束时,已经晚上10点钟,安玉沁一直都在宋阮倾身边陪着,期间有好几次林宇晨想和她单独相处,安玉沁都不曾给他机会。
大小姐耳根子软,思想单纯,她可不是。
林宇晨那点心思,她戴着墨镜都看得一清二楚,不就是想抓住一切机会炒作二人的关系?
一个钢琴演奏者,不专注于自己的事业,整天都想着靠那点流量,那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流量能靠到什么时候,他一辈子依赖着走下去的是他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一时的流量。
看在他以前帮过大小姐不少忙,安玉沁没有和他多说什么,要不然,她就走上去找他理论了。
她停好车子,正在车内悠闲地准备打一把游戏,可下一秒,在路灯边上的车位上突然停下来一辆卡宴。
它停的位置很偏,不在灯光照射范围,在夜里,几乎很难看清楚。
安玉沁眯了眯眼睛:“盛时庭?”
这大晚上的,他来剧院干什么?
想完这个问题她就觉得自己愚蠢至极,盛时庭和大小姐已经领证了,他过来还能是什么?
不就是要接大小姐走嘛。
忽然,副驾驶的门被拉开,宋阮倾抱着一束花坐了进来。
安玉沁盯着她怀里的玫瑰花,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蔓延:
“这花谁送的?”
宋阮倾:“是学长,他说是一个粉丝买给我的。”
安玉沁顿时觉得心凉,她千防万防,竟没防过这最后的几分钟。
大小姐抱着一束玫瑰花,大摇大摆地从剧院出来,全都被盛时庭看见了。
他会不会……
思绪突然被车轱辘碾过的声音打断,她再次看过去时,对面那辆卡宴,早已不见车影。
她一拍脑门,急忙把宋阮倾怀里的玫瑰花抽走扔在了后座,发动车子:
“大小姐,我不想多嘴,可今晚我必须得说说你。”
“林宇晨那算盘的珠子都蹦到我脸上了,你怎么还看不清啊?”
“他就是想抓住一切机会和你炒作,好提升他在剧院的地位和演出的机会,他说是粉丝送的你就信了?那是他借机靠近你的机会,你怎么能这么傻傻地给他机会啊。”
她真是操碎了心。
宋阮倾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看了看安玉沁,再转身瞅瞅后座的一大束玫瑰花,表情耷拉下来。
她真的以为是粉丝送的……
安玉沁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刚看到盛时庭的车子了,他很可能亲眼目睹你抱着玫瑰花出来了。”
宋阮倾的精神丝线瞬间被勾了起来,一双圆润的眸子微微瞪大:
“盛时庭过来了?那他是走了吗?”
安玉沁实在不想打击她,可还是得说:
“他的车子等你上车以后离开的,我觉得他应该是来接你的……”
就算后面的话不用说,宋阮倾也知道了。
盛时庭过来接她,可在看见她抱着玫瑰花出来后,可能误会了什么。
就离开了……
现在不知道他是不是误会或者生气了,总归不会很好。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
“玉沁姐,你能不能从我二哥那里帮我打听一下盛时庭现在在哪儿?”
安玉沁挑眉:“要去哄人?”
宋阮倾点头,她和盛时庭刚领证,就让他看见自己抱着玫瑰花出来,再加上她和学长在网上的言论,盛时庭肯定误会了什么。
他生气是有道理的。
安玉沁一个电话打到了宋煜行那里,他听到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向角落里那个懒散矜贵的人,有些酸酸地开口:
“盛时庭在我这儿,格海。”
安玉沁:……
盛时庭居然在格海,宋煜行也在那儿,那大小姐要怎么哄他?
……
格海,最顶级的包间里,宋煜行长腿交叠,眼神紧盯着里侧沙发上的高贵男人,灯光昏暗,紫色光晕挥扫过他翘起的二郎腿,一半的身子都隐在暗色中,只有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微晃悠。
包间里都是圈子里比较熟的兄弟,是秦家小公子秦深组的局,宋煜行开完会没什么事就过来了,他到了不到一会儿,盛时庭就进来了。
一般这种酒局,盛时庭不太可能会出现,他的性子阴晴不定,冷冰冰的一个人,可一开口就能把人怼的怀疑人生。
宋煜行其实对他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和大哥宋景洲走得近,盛氏和宋氏在项目上有不少合作,可大哥和他私下关系也很好。
现在这男人娶了他妹妹,两家的关系也盘根结错,大哥还不知道二人领证的事情,等他回来,还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呢。
盛时庭来了不到一会儿,他妹妹那边就打电话过来询问他的行踪,可能会来找他,他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妹妹,现在要来找别的男人,虽然是她的合法老公。
可他心里堵塞的那块地还没畅通,正烦着呢。
包间的门被推开,经理带着几个女孩子走了进来,面带微笑:
“各位公子,这几位都是我们格海新招的妹妹,可以陪公子们喝几杯。”
他说话的功夫,身后的几个女人已经很熟络地坐在了他们的边上,包间里除了宋煜行和单独坐着的盛时庭,其余人身边都坐着一个女人。
有一个女人,她站在包间中间,眼神望向里侧沙发位上的盛时庭,狐狸眼里的媚意愈发浓郁。
她穿了一身包臀裙,高挑的身材加上极细的腰,完美的身材比例,正一步步走向盛时庭。
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看去,宋煜行也在静静地喝着酒观察。
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靠近盛时庭,浑身散发着自信。
可当她离男人越来越近时,暗色中的男人说话了,是冰冷的懒调。
“滚。”
这一道声音直接逼迫女人停下了脚步,脸上自信的笑容也荡然无存,还有些尴尬的捋了捋头发。
她调转方向,坐在了离男人较远的沙发上,眼神晦涩难懂。
透过闪烁的流苏,她只能看到男人极其慵散的坐姿,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上,领带也被扯了下来,黑色衬衣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性感的喉结裸露在外,光是看着,就是无法企及的高贵。
秦深起身坐在了宋煜行身边,眼神指了指盛时庭:
“庭哥什么情况?心情不好啊?”
宋煜行冷嗤:“长着一张怼不死人的嘴,到底是谁的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