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院前院的广场上,正在进行一年一度的百川院刑探考核。
七八位考生正在场上进行武试,不出几个回合就决出了胜负,胜出的是一位名叫袁健康的少年公子。只见那小公子身穿淡绿绑袖长衫,头上马尾高高束起,随着少年的走动来回摆动。脸上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让人看不清面容,只有面具下的一双大眼透露着自信。
随着比试结束,胜出的有五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今年的第一名,袁健康。五人缓缓走入大殿,前方主位上坐着的正是百川院的现任四位院主。只听上首右方的院主说,
“恭喜你们五位,通过了辩怨,痕查,武试三项考核,成为今年百川院新招收的刑探。”
说话的就是百川院院主纪汉佛,坐在他右手边,头上有一缕白发的是院主云彼丘,坐在他左边下手的是院主白江鹑,白江鹑对面坐着的是百川院唯一的女院主石水。
“其中,今年考核的甲等,就是这位袁健康,袁少侠。”
而后只听白江鹑道:“袁健康?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授刑牌。”纪汉佛说道。
“等一下。”云彼丘开口打断。“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不是先发刑牌吗?”
“要做刑探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石水问完,直接一拍扶手,飞身上前与少年交起手来,只用几招就摘下了少年的面具。
只见少年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轮廓分明,脸颊棱角分明,竟是百川院的熟人,天机山庄的少庄主,方多病,方大公子。
待看清少年面容,几位院主齐齐站起,只听石水说:
“方多病,是你?”
方多病见事已败露只得笑着挥手说:“四位院主,又见面了嘿嘿……”
“嗨,我就说听着耳熟嘛,还袁健康,不是方多病吗!差点让这小子给混过去。我说,你怎么又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我连着考了三年,最后却总被你们找理由刷了下来。这次我化名前来考了第一,几位院主总该没话说了吧!”方多病着急的回道。
纪汉佛先前几步说:“你爹娘知道你来这里吗?”
“我……”
“方尚书和何庄主寄来一封信,墨还没干呢!”
“若让吾儿进入百川院,就把百川院拆了盖猪圈。你是方家和天机山庄唯一的一根独苗,我们……我们百川院当然是不怕事,但是也没有必要找事啊!行了,把少爷绑了送回去吧。”
眼看着就要动手,方多病急忙说:“唉等等。”
“是李门主叫我来的,难道连李门主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了吗?”
“李门主?”纪汉佛凝重的反问道。
看着在场众人明显不相信,方多病只得从靴子中拿出一把木质的短剑。说道:“这把剑是我师父留给我的,这上面的字你们总该认识吧?”
石水接过木剑,只见剑柄上刻着“相夷”二字,几位院主看着剑反应不一。石水略显激动的问“你师父是?”
“没错,我师父就是响当当的李相夷,而我就是你们门主的亲传弟子。”
众人听闻面面相觑,只得带着方多病来到后堂,堂中挂着的正是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手持少师剑的画像,虽只有一个背影,也不难看出李相夷当年的风采。
方多病在画像前上了一炷香,虔诚的三拜。对四位院主说,
“李相夷有一把天下至刚的少师剑,但鲜少有人知道,他还有把至柔之剑,叫刎劲。我师父从未在公开场合下把过刎颈。天下人知道这把剑的应该不超过五个。而我,见过。”方多斌自信的说。
“难道你真的是门主的徒儿?”
“我都说了,都是自家人我怎么可能欺骗你呢?这下可以收留我了吧?”
见几位院主不说话,方多病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契又说:“当年四顾门有难,百川院将这片土地押给了我娘,这是契约,我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师父的百川院被我娘拆了盖猪圈的。”
见其他人都不发话,白江鹑只得开口“这既然是门主的遗命。”
“这是师命,不是遗命,我师父只是失踪,他没有死。”方多病着急的说。“所以,我想留在百川院,等我师父回来,重振四顾门。”
四位院主略一商议,边对方多病说:“你只要能独立侦破三庄案子,就允你加入百川院,如何?”
“好,一言未定。”
“现在正好有一桩案子,灵山拍的掌门人王青山前几日给我来了一封信,说在嘉州城内发现了金鸳盟的联络暗号,怀疑嘉州藏有魔教余孽,我们本来打算派人前去调查,可是刚才传来消息,说王青山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蝉蜕登仙。”
“这灵山派历来修长生术倒是不假,可这登仙的时间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我这就去嘉州调查清楚。”
这边方多病带着丫鬟和小厮马不停蹄的赶往嘉州,这边客栈中李莲花已经被风火堂的人带走三天了,安芷兰知道今天就会遇到方多病,早早的来到客栈中,等着围观名场面。
将近午时,客栈大门处走进三人,中间一位少年公子,手拿宝剑,剑穗上的宝石也是价值不菲,腰间也挂满了各式挂件,意气风发,一看就是位富贵公子,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做小厮和丫鬟打扮。
安芷兰知道,这就是方多病了,还真的就像李莲花评价的一样,很是招摇。
只见方多病带领仆人在大堂坐下,豪气的点了所有的招牌菜,坐等上菜。
此时从客栈后堂出来一队人,推搡着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人,稍一用力,就将青年人推倒在旁边的桌子上,叫嚣着说道“他娘的,敢耍老子,你说你行医需行卦问天,行卦就行卦,你却偏偏要那只狗来叼,日日叼来下下签,你这是消遣大爷们玩呢?到底是你行医还是狗行医?”
李莲花不屑的撇撇嘴,余光看到角落的安芷兰正笑嘻嘻的向着他招手,心里也是无语极了,心想着这丫头就知道看戏。转头又看见隔壁的方多病腰上挂着的百川院的刑牌,眼睛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只听李莲花说道“你说的对,这畜生呢有时候不仅会行医啊,还比人讲道理呢!”
“今日你若在再不出手救人,我就废掉你这没用的爪子看你还怎么跟我们耍花腔。”风火堂的领头的恶狠狠的说完就挥舞着双锤向李莲花袭去。李莲花仰身一个后撤,来到方多病桌前,眼看双锤就要打到李莲花,方多病拿起宝剑轻轻一挑就化解了来人的招式,救下了李莲花。并一脚踹出,踢飞了风火堂管事,三两下将所有人打的无力还手。
风火堂众人看不敌来人也不敢再向前,只听方多病说道:“小二,说说看怎么回事啊?”
“这几位爷,停了一口棺材在后面,抓了一位郎中回来,非逼着他把棺材里的人救活,这位郎中也是有趣,说他救人需要一个条件,得让他家狗叼出上上签才行。这人又不是神仙怎么能把死人救活呢。”
“这位兄弟说的没错,人若不讲道义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呢?”
安芷兰在角落是看的津津有味,只见李莲花三两句话就忽悠的方多病站在他这一边,并准备随他去客栈后院看看那个死人。边往后走,李莲花边偷偷的摆手让安芷兰先走。
见没有热闹可看,安芷兰也起身结账出来,按照她和李莲花商议好的,架着莲花楼出城等他,这三天俩人通过狐狸精已经商议好了,第三天晚上在城外汇合。并在郊外山崖下准备好马匹,准备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