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封墨言收拾好,正准备出门吃早饭,顺便逛逛买点东西邮到下乡的地方.
如果她没有猜错,应该过几天就有消息。
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几个妇女叽叽喳喳的在说什么,可能是靠的太近,差点扑进来。
“你们是谁,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一个满脸算计的妇女,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你是新搬来的住户吧,我是你隔壁的邻居春花婶子,听说昨天这里搬来了新邻居,这不想着来打声招呼。
你一个人在这里住吗?需不需要人陪,我有三个儿子,哪一个都可以看门看院的。”
边说着眼神还往里面瞅去,这算盘都快打到她脸上来了。
“不需要,我一个人住挺好的,而且大婶你挡路了。”
春花很早就盯上这座院子,不大不小,正好可以给她家老小娶媳妇。
前天有人来打扫,她可是打听好消息了,说是一个孤女在这里住,父母都牺牲了,身上肯定有抚恤金。
多好的姻缘,配他家的小三刚刚合适。
心里的那个想法再次涌现出来,一个孤女住这样的房子的确是浪费,看着小身板我不像是生出男娃的人,可惜了。
封墨言正准备走,却被春花再次拦住,伸手就要抓她的胳膊,直接被封墨言给推开。
早晨本就没有吃饭,现在血糖低,心情不爽,一直被人看着,眼神带着不耐烦。
“大婶你做什么,你这样很没有礼貌,如果不是看在你年纪大,我早就抽你了。”
旁边人还在议论,指指点点。
“你这个女娃怎么回事,一点没有规矩,春哥的三儿子多好的男娃,配你多合适,你别不识抬举。”
“是啊,春花家的老三可是高中毕业,听说马上要去工厂工作,那可是铁饭碗,这条胡同谁不夸他。”
“错过这家可就没有了,小姑娘你可要珍惜。”
封墨言看着周围几位碎嘴子,眼神带着杀气:“大婶,你在算计我之前也打听打听,我虽然是一个孤女,可是我上面有人。
我父母都是为国捐躯的烈士,未成年之前我享受国家的抚养,这房子是国家给我照看着,你们敢动手试试。”
“我把话放在这里,我房子出现任何问题,我就找你们几位,记住了。”
周围人听出她声音的清冷,只知道是一个孤女,没想到却是烈士的后代。
这年代谁敢得罪,那都是为国捐躯的英雄,就是领导也会高看几分。
封墨言丝毫不在意她们的打量,直接骑着女士自行车离开。
“春花你不是说这姑娘对你儿子倾心,基本上就确定这个儿媳妇,就等着搬进来,不然我们怎么会跟你在这里叭叭叭。
原来你连人家的身份都不知道,你真是会说大话。”
“就是,看人家的身份,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怎么会看上你那个眼高于顶的儿子,家里还有不成器的姑娘,谁会嫁过来受委屈。”
春花这样的人,有人捧着她臭脚,自然是有人看不上她这样的作为。
春花的脸就像是秋日的天气,早晚温差特别大,姹紫嫣红,恨不得下一秒就跟人干架。
“一个赔钱货还看不上我们家,有她好看的。”
“不过就是个孤女,娶她都看得起她,一看就是短命的货。”
春花可谓是这个胡同的一霸,近几年搬过来的,人嫌狗憎,谁也得罪不起,谁让人家跟革委会有关系。
听说她女儿最近攀上革委会的主任,那叫一个嚣张,看谁都抬着脸,不然也不会盯上封墨言。
封墨言早就走远,第一次在这个年代的餐馆用餐,烟火气很重。
她好不容易排到位置,看着前面的售卖员:“姐姐你好,帮我拿十个肉包子,十个素包子,十个肉饼,十根油条,我要带走,请问多少钱。”
嚯,她这大手大脚的可谓引起很多人关注,这个年代一顿吃这么多,那可是大户。
售卖员都吃惊,看着眼前漂亮的不行的小姑娘:“小妹妹,你吃的完吗?咱们可不能浪费。”
封墨言知道这张脸带来的好处,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姐姐,我这是给我哥哥买的,他就要去下乡了,我害怕他饿着,所以多买些。”
周围人的称赞赞不绝口,风口立马就变了。
这年代一句话都可以害死人,可得小心些。
“肉包子2毛一个,素包子1毛一个,油条1毛一根,肉饼3毛一个,总共是收你3斤粮票,你可不要跟后面的人说。”
封墨言连连点头,在她的记忆中,本来该一个包子一两粮票,可是售卖员少收了。
其实她也想起来了,粮票多,那就出钱少,出钱多,那就粮票少。
完全看你有没有面子操作,又不是一成不变,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掌控规则的人。
走进一个胡同,留下两个肉包子和一个肉饼,其余的全部放在空间里放着,这里果然是肉香味十足。
现在都是家养的猪,可没有饲料猪,育肥猪,好吃得很。
路过的行人有很多打量,这谁家的姑娘那么不会过,居然都吃的肉,要命了。
大多数老婆子嘴里絮絮叨叨,在她们眼里,女人除了传宗接代,那就是伺候老爷们,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作用。
哪怕是在京都这个地方,陈旧的思想在滋养蔓延。
站在三层楼的商店门前,她擦拭干净手,迈着步子走进去,包里的票据不用就废了,反正都是要买的。
售货员看到她,穿着一身不便宜的衣服,就是那个手表在橱柜里,没有二百你拿不下的,更不要说,还需要一个手表票。
“同志你好,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先看看。”
“我们这里都是新上的,最合适小姑娘了。”
现在的售货员那也是铁饭碗,人人争抢的位置,要谁说当上了售货员,那都是人人羡慕的工作。
“姐姐,你好,我马上就要下乡,需要什么东西,你可以给我拿一份吗?”
站柜台的齐姐一脸的温柔,“可以,最近下乡的孩子太多了,需要的东西我都清楚,不过你家里没陪着你来吗?”
封墨言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的清冷:“我父母刚刚牺牲了,我家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