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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的小青梅向晚非要闹着一起去动物园。
裴述被磨的没了脾气只好带着她。
途中,向晚非要下车去逗弄狮子,狮子勃然大怒向她扑去。
裴述下意识选择救向晚。
而我被狮子撕咬,腹中孩子也被吓得流产。
醒来后裴述对我不管不问。
我彻底看清裴述,养好伤收拾好东西,一纸机票出了国。
谁成想,本应该和向晚结婚的裴述风尘仆仆来到我面前。
当着我暧昧对象的面求我跟他回去。
全然没了曾经的倨傲。
我看着他如今这副模样,语调嘲讽:
「裴述,别跟我弄这套追妻火葬场戏码,你不配!」
1.
我醒来的时候,全身裹满纱布。
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痛。
一旁的裴述坐在我面前一眨不眨看着我。
见我醒了,他声音沙哑:
「醒了?」
他没有问我疼不疼。
没有问我哪里不舒服。
也没有安慰我。
只是平静问我醒了。
心脏深处传来刺痛。
我双眼泛红,嗓子干涩得说不出来话。
「我们的孩子……」
我问他。
裴述不敢看我:
「孩子流产了……不过阿怡你不要伤心,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我痛苦闭眼,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这可是我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孩子。
我甚至为他做好了衣服。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谢怡姐,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也没想到它们会咬你。」
向晚哭着扑到我跟前,跟我道歉。
她动作太大,牵扯到我的伤口。
我疼得嘴唇直哆嗦。
裴述却全然没看到,他只皱眉看向我:
「谢怡,晚晚不是故意的,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我伤神看向他。
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眼泪汹涌,我强忍哭腔问他:
「裴述,为什么她犯的错,结果却要我来承担?」
裴述慌忙抽了几张纸给我擦眼泪: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事情既然都发生了,你再怪她也没用。
「倒不如好好养伤,听话,我回去给你做你爱吃的饭好不好?」
他温声哄我,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不耐烦。
向晚眼眶通红看他一眼,不发一言离开。
我没说话。
裴述温柔将我扶起,喂我吃饭。
半个小时后,裴述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瞥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向晚。
我看他一眼,他没敢接。
向晚连续打了三次,终于消停。
裴述却开始有些慌了。
2.
裴述喂我吃饭的动作加快。
刚放下碗,他就迫不及待拿着手机出去。
见我看他,他有些心虚:
「公司有急事,我出去打个电话。」
这一出去,两个小时还没回来。
护士进来查看我的伤势。
跟我说刚刚楼道里有一对热吻的小情侣。
那个男的还说,等会带女生去车里做。
我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向晚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是裴述和她在车里做恨的照片。
那辆车,是裴述说好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甚至都没有坐过。
裴述当时送我车的时候说,以后这辆车只许我们二人坐。
绝不允许第三个人进去。
照片里,裴述意乱情迷埋首在向晚的脖颈,脸上满是餍足。
而向晚挑衅看向镜头,冲我比了个中指。
她紧接着给我发消息:
「你那么喜欢的男人,我还不是勾勾手就过来了?
「你怕是不知道吧?你昏迷的这三天,我和裴述在你面前做了好几回。
「起初我不愿意,但裴述说,他喜欢这样,他说这样刺激。」
心脏一寸寸破裂。
我攥紧手机,险些喘不过来气。
我真的没想到裴述会这样对我。
眼泪滑落进枕头。
我泣不成声。
「怎么哭了?」
裴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温柔为我擦拭眼泪,语气心疼。
「你刚刚去干什么了?」
我问他。
裴述明显一愣,他声音有些不自然:
「刚刚公司有急事,我先回公司处理事务了。」
「那你脖子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
我问他。
裴述沉默了。
「可能被蚊虫咬了。」
他支支吾吾。
他从来都不擅长撒谎。
裴述的手下意识扣着衣服扣子。
「裴述,你知道的,我讨厌欺骗。」
我轻声说。
裴述不敢看我。
良久,他解释:
「我真的没骗你乖乖,公司刚刚真的有事。」
我笑了。
放在被子里的手蓦然攥紧。
「我相信你。」
我在医院修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裴述一直衣不解带照顾我。
我以为他会和向晚断了。
可惜,我想错了。
3.
出院那天,向晚也来了。
裴述去开车的时候,我和向晚在外面等他。
向晚不经意朝我露出脖子上的项链。
那条项链上千万。
是一个月前,裴述参加拍卖会给她拍下的。
当时我一眼就相中了那条项链。
裴述说这条项链他想送给自己母亲,我便没说什么。
没想到是给了向晚。
我抚摸着脖子上那条劣质项链,心里酸涩。
这条项链,还是裴述创业初期,我过生日的时候他给我买的。
那时的他说,等他以后挣大钱了,再给我买更好的项链。
他没有做到。
公司上市以后,裴述日益变忙。
当时说的那句话,他全然忘了。
我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毫不犹豫扔进路边垃圾桶。
上车时,向晚自然坐进副驾。
她挑衅看着我。
「阿怡,向晚她晕车,你体谅一下她。」
裴述为难看着我。
我「嗯」了一声,转头坐进后座。
路上,裴述问我脖子上的项链怎么不见了。
他记得我很喜欢戴那条项链。
「裴述,你知道这条项链怎么来的吗?」
我轻声问他。
裴述茫然「啊」了一声。
算了。
送我项链的人都忘记了。
我还有什么资格提起?
一路上我都没再说话。
任由向晚与裴述谈笑风生。
4.
到家后,家里堆满了向晚的东西。
裴述尴尬看着我:
「阿怡,晚晚房东要卖房子,她没地方住了,只能先住我们家。
「刚好,家里不是还有空房间吗?我就让她住进来了。」
我问裴述她住的是哪一间。
裴述指了指我布置好的婴儿房。
那个房间,是我和裴述一起给未来宝宝布置的婴儿房。
家里那么多间空房子,她单单选了这一间。
那瞬间,我心如刀割。
「谢谢谢怡姐给我收拾的房间。」
向晚笑嘻嘻向我道谢。
我没理她,转头看向裴述:
「裴述,家里那么多空房间,为什么要让她住这间?」
我语气冷静的可怕。
我在向晚面前下了裴述面子,他不高兴了。
当下就冷着脸跟我说:
「那怎么了?她只是住段时间,等她找到房子自然就搬走了。
「阿怡,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个毛病?」
他开始指责我。
我没理他,直接过去开了婴儿房的门。
房间里贴上了向晚喜欢的墙纸。
为宝宝准备的摇篮,也不见踪迹。
我为宝宝准备的所有东西全被向晚扔了。
「裴述,这间房间是我给宝宝布置的婴儿房,你不是不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心血。」
我近乎崩溃看向裴述。
我给宝宝织的衣服,做的围巾,通通都被她扔了。
曾经他对我说的话历历在目。
他说,这是我们辛苦了大半个月的劳动成果。
里面的墙纸都是我和他贴的。
他说,以后这个房间不会让别人进来。
才过了几天,这个房间就大变样。
「谢怡,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至于那么小心眼吗?」
向晚得瑟在一旁看着我,眼神奚落。
我和裴述开始冷战。
5.
晚上,向晚去了厨房做饭。
我去冰箱里拿了个牛奶。
忽然厨房着了火。
我和向晚被火苗烫到。
向晚疼得大叫一声。
裴述慌忙进来,看都没看我,第一时间拉着向晚就跑了出去。
我慢了一拍,火苗舔舐着我的手臂,火辣辣的痛。
我担心火势蔓延,强忍疼痛将火熄灭。
出来时,眼前的一幕看得我心脏一阵阵刺痛。
裴述将向晚护在怀里轻声安抚她。
我捂着手臂,失神看向裴述。
他哄向晚的样子太熟悉了。
曾经我被吓到时,他就是这样哄我的。
「裴述。」
我带着哭腔喊他。
他转身,看到我捂着血淋淋的胳膊哭得泣不成声。
裴述慌了神,他结结巴巴解释:
「阿怡,我当时太着急了,没看到你……」
我没回应,艰难打开医药箱为伤口消毒。
他这才如梦初醒,抢过我手中的绷带,为我裹上纱布。
做完这一切后,裴述低着头不敢看我。
向晚在此刻出声: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谢怡姐,当时裴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你不要生他的气。」
她可怜巴巴跟我说。
见我没吱声,她咬着嘴唇看我一眼我,眼中有水光闪烁:
「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啊谢怡姐?我知道了,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她隐忍克制看了一眼裴述,收拾了东西就走进夜幕中。
客厅鸦雀无声。
半个小时后,裴述的手机响起。
「接吧。」
我颔首。
裴述拿手机的手有些抖。
「裴述哥,我现在在酒吧,有个男的一直骚扰我,我好怕,你能不能来接我?
「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和谢怡姐了。」
电话那头,向晚的声音仓皇又无助。
裴述紧抿着嘴唇。
半晌,他一声不吭挂断电话。
「阿怡,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都不会和向晚有来往了。」
他当着我的面将向晚拉入黑名单。
裴述讨好看着我,语气卑微。
他鲜少对我露出这种模样。
我心疼了。
我以为他收心了。
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6.
即将要睡着的时候,裴述蹑手蹑脚起了床。
他小心翼翼出了卧室。
他出来的时候没有关好门。
我清晰听见向晚醉醺醺的声音:
「裴述哥,我没想到你真的不会管我,我差点被人骚扰…….」
裴述低声安慰她。
向晚渐渐没了声。
我从门缝里看到二人抱在一起,唇舌纠缠。
裴述喘着粗气,拦腰抱起向晚,急不可耐进了书房。
向晚有些抗拒:
「裴述…….别这样,谢怡姐知道的话不会原谅我的。」
裴述闷声回她:
「没关系的,我在她的牛奶里下了安眠药,她一时半会醒不来的。
「你不知道,我忍了快一个月了,我要爆炸了。」
书房里传来向晚断断续续的呻吟。
我无意识抓住门框。
手指甲划在门板上,发出刺耳声音。
我如梦初醒。
我强忍心痛,将眼泪擦掉,曲手扣响书房的门。
「裴述,你在里面吗?」
寂静黑夜中,书房传来一阵蟋蟀声音。
一分钟后,他紧张打开门,问我有事没。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我问他。
他额头的汗滴落,强作镇定跟我说他和向晚在里面商讨公司事务。
我推开他进去。
向晚坐在椅子上懒懒看我一眼:
「谢怡姐,你这也太紧张裴述了吧,大半夜的还查岗。」
她阴阳怪气。
身后的裴述也冷了脸,眼神烦躁看我一眼。
「没事,可能是我多虑了。」
我扯起嘴角笑了一声。
转身离去时却看到垃圾桶里,有好几个套套。
裴述不动声色挡住我的视线。
他异常紧张看着我。
算了。
第二天,裴述说要去带我去郊外骑马。
「刚好今天有时间。」
他跟我解释。
这是他偷腥之后对我的补偿,我没戳破。
只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离开。
我没想到会出意外。
小说《从此音尘各悄然》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