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素琴同仇敌忾地说道:“慈安宫那位以前在娘娘面前毕恭毕敬,低眉顺目。如今成了太后,就敢摆脸色给娘娘看。”
“没想到慈安宫那位装顺从,奴婢真是瞎了眼。”这宫里所有人都被慈安宫那位骗了。
苏敏清轻笑一声道:“我可没有看错眼,我早就知道她一直在装懦弱、装低眉顺目、装可怜委屈、装白莲花。”
赵嬷嬷一脸惊愕:“您早就看出来那位不是安分的,那您为什么还帮他们母子?”
“我并没有特意帮他们,而是那个时候其他皇子死的死、圈禁的圈禁、贬为庶民的庶民,只剩下她儿子没事。”那时,就剩下景隆帝一个完好无损的儿子,先帝还不太愿意立他为太子,是苏敏清劝说一番,先帝这才立这个他不喜欢的儿子为太子。
“咳咳咳咳咳……”
听到皇后又咳了起来,钱嬷嬷赶紧端来一杯热茶。
“娘娘,快用茶。”
皇后接过茶盏,呷了几口热茶,嗓子瞬间舒服多了。
这时,梅染拿来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到皇后的面前。
皇后接过药丸,蹙着眉头把药丸吃了下去。
钱嬷嬷见皇后面色痛苦,满眼心疼。
“娘娘,您受苦了。”
“娘娘,要不还是请太医看看吧?”梅染见皇后的咳疾一直不好,心中满是担忧。
皇后目光严厉地看着梅染,语气冰冷:“本宫的咳疾已经好了,不需要再请太医。”马上就要选秀,她身为皇后绝不能缺席。还有,她必须办好这次选秀,让皇上和圣母皇太后都满意。
钱嬷嬷瞪了一眼梅染,道:“这个时候请太医,岂不是让整个后宫都知道娘娘的咳疾没好,圣母皇太后知晓,一定不会让娘娘操办选秀。”
梅染关心皇后的身子,忽视了这一点。她忙请罪道:“是奴婢忽视了。”
皇后抬手示意梅染起来,脸色柔和了不少,语气也变得温和。
“本宫知道你也是为本宫着想,都怪本宫的身子不争气。”语毕,皇后的面上露出哀伤的神色。
“娘娘,不是您的错,都是圣母皇太后的错……”钱嬷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后打断:“嬷嬷慎言!”
钱嬷嬷跪了下来,“娘娘,就算您怪老奴,老奴也要说,如果不是圣母皇太后一直逼您,您也不会生病。圣母皇太后明明知道您病着,还给您立规矩,让您做事……”说到这里,钱嬷嬷满脸泪水,语气里充满怨气,“圣母皇太后是故意磋磨您啊,老奴实在是看不下去。”
站在一旁的梅染听了钱嬷嬷这番话,也悄悄流了泪。而,皇后双眼早已泛红。她紧咬着唇,没有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落下来。
“这三年,圣母皇太后一直故意找您的茬,还时常在皇上面前说您的不是,让皇上对您越发的冷淡……”一想到自家小姐这三年受的委屈,钱嬷嬷心如刀割,心中越发恨圣母皇太后,“娘娘,圣母皇太后是想让皇上废了您啊。”
钱嬷嬷最后一句话让皇后眼前发黑,身子剧烈地摇晃了下。她急忙抓住扶手,稳住自己。
“娘娘,您不能坐以待毙。”钱嬷嬷知道皇后不喜欢听废后一事,但是她不得不说。如今皇上出了孝期,马上就要选秀,届时会有不少出身显赫的妃嫔进宫,那时圣母皇太后只会越发嫌弃皇后娘娘出身低微,觉得皇后娘娘不配做一国之母。
皇后眼中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她秀丽的面庞上布满泪水,眼神黯然,语气充满自嘲:“本宫还能做什么。”在陛下还是睿王的时候,她时常进宫给母后请安,伺候母后。所有人都夸赞她孝顺,但母后一直对她不满。她知道母后嫌弃她出身低微,帮不了她儿子。如今陛下登基,母后越发嫌弃她这个出身低微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