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谋财害命碰上硬茬了。
知道寸头男的异能是火系,祁星有可能打不过这俩男的,姜昭苏立即怂了。
一时吃不到午餐没事,她可不想祁星去送死。
她还等着祁星给自己找大餐吃呢,他俩可不能在这里丢小命。
姜昭苏仰起小脸看祁星,偷偷用手拉了拉祁星的衣袖,表情惶恐。
祁星回望了她一眼,弯了弯狐狸眼,用口型对她说:没事。
这个话题结束后,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那国字脸男比较健谈些,又主动开口,看着脑袋罩着卫衣帽子的姜昭苏问:“小兄弟,这是你亲妹妹吗?”
“哈哈。”祁星笑了一声,回道,“是啊。”
国字脸男直勾勾地盯着姜昭苏,舔了舔嘴唇:“看着年纪挺小的,妹妹今年多大啦?”
祁星回道:“我妹妹今年十四。”
“这么嫩哇。”
国字脸和寸头自从上车后,憨厚老实的气质突然变得流里流气,现在不知想到什么,桀桀桀笑起来。
饱含恶意的怪异笑声让姜昭苏十分不适。
哪怕没有看后面,她也知道这两个男人正在盯着她看。
祁星明显也察觉到这点。
寸头男又开口问:“怎么一直是你回答,她怎么不说话?”
祁星的声音冷淡了许多:“我妹妹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之后就变得不会说话了。”
“真可怜。”
寸头男咋舌,面上却看不见丝毫同情之意,两只三角眼在姜昭苏和祁星之间转来转去。
聊着聊着,村庄就到了。
祁星在寸头男的指引下把车开到村里。
如两个男人方才所言,这个村子果然十分寂静,丝毫听不到丧尸的嘶吼声。
路过一栋自建房时,寸头男说:“到了,这就是我家。”
虽是村里的自建房,但这栋自建房建的格外豪华气派。
三层小洋楼,庭院宽敞,装修奢华,看起来就是个有钱人家。
看其他人都下了车,姜昭苏也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准备下车,祁星却对她做了个止住的手势。
“两位大哥,我和你们进去取面包吧。我妹妹怕生,让她在车上等我就好。”
“一起进去呗。”
“一个哑巴,万一外边有丧尸来了,叫都不会叫。”
说完这句,国字脸男和寸头男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起来:“说起来,我还没听过哑巴叫呢,哈哈哈!”
祁星表情瞬间变冷,厉声道:“请你们说话放尊重点!”
这下不用祁星提醒,姜昭苏也看出来了。
这两人分明心怀不轨,是两个故意在马路上守株待兔的混蛋。
到家门口了,那两人也不装了,推搡着祁星:“少废话,快让你妹妹下来!”
看着仿若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像个受气包似的被推来推去的祁星,姜昭苏咬了咬唇,打开车门从副驾驶下来,小鸟一样朝祁星跑去,跃到祁星身上。
祁星立刻俯身抱住她,双手捂住她的耳朵,低声安慰:“富贵,别怕。”
扑进男人温暖的怀抱,姜昭苏有一瞬还挺感动的,如果没有听到祁星还叫她“富贵”就更好了。
两人恐慌拥抱在一起的模样,看起来还真像一对软弱的兄妹。
寸头打开房子大门,和国字脸一起把他们赶进去。
姜昭苏拉着祁星的手,整个身子紧紧贴着祁星。
刚进入庭院,她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面前这栋模样漂亮的小洋房,里面死过不少人。
姜昭苏拉了拉祁星的手,仰起脸对他使了个眼色。
[来者不善,咱俩还是赶紧逃吧!]
祁星侧头,也冲她眨了眨狐狸眼回复她。
[不急,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面包。]
姜昭苏服了。
大馋小子,都什么时候了,祁星还惦记着面包呢,比她这个丧尸都贪吃。
等进到屋子,那股血腥味儿就更大了,勾得姜昭苏两眼发红,不住咽口水。
这得杀了多少人,才能有这么大的血气。
原本就有的饥饿感在这种刺激下愈发强烈,姜昭苏眼睛发红,面色开始变得青白,鼻子一耸一耸的,嗅闻空气中的血气,嘴里的哈喇子都快耷拉出来了,丧尸习性暴露无遗。
祁星低头发现她的异常后,趁那两个男人还没注意,一把将姜昭苏按进怀里。
姜昭苏脸蓦地埋进祁星胸膛,两眼一黑,空气中浓郁的鲜血味道顿时被祁星身上的香气所覆盖。
到现在,姜昭苏尝过的人也不少了,可姜昭苏总觉得,祁星身上的肉一定比她吃过的更好吃。
等她再苟得强一点,打得过祁星,一定要尝尝祁星血肉的味道。
所以她和祁星今天不能死在这里。
姜昭苏双手搂上祁星的窄腰,晃了晃脑袋,才从祁星手臂挣出一点空间,用一只眼睛偷偷瞄走在他们前方的寸头男。
她默默在心中估算,要是她和祁星一同上,打败这人的概率有多大。
祁星垂头看到她抱紧自己,却红着眼向寸头男呲牙的小动作,不由微抿了一下唇角。
这是真觉得自己打不过这两人吗?
刚才还暗示自己快跑。
蠢蠢的,怪可爱的。
越来越觉得这只小丧尸有趣了,怎么办?
姜昭苏和祁星被寸头和国字脸赶去了地下室。
末世大多地方都失去电力供应,地下室不见天光,只点了一盏烛台作为照亮工具。
狭窄的通道昏暗阴冷,还弥漫着一股沼气发酵的恶臭味道,熏得人眼睛发疼,连可以面不改色看她生吞活人的祁星刚走下去,都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看到这场景,姜昭苏的心也哇凉哇凉的。
这地方有植物吗?祁星的木系异能可以派上用场吗?
地下室的门被用结实粗壮的铁链拴着,里面传来似有似无的虚弱呻吟声。
寸头从口袋掏出钥匙,对准锁扣打开门。
哗啦——
铁链拖在水泥地,发出冰冷刺耳的摩擦声。
呻吟声没了隔断物,蓦地放大。
宛如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呈现在姜昭苏和祁星眼前。
数十个赤裸的男女被用铁链栓在铺着枯草的墙角,皆是眼睛无神,面黄枯瘦。
他们所待的地方没有一丝遮挡物,什么都能看到。地面,墙上糊满了血液和粪便,腥臭难闻。
有几人的胸膛和大腿被割得露出森森白骨,刚才姜昭苏嗅闻到的浓重血气便是由此而来。
见铁门打开,那几人眼睛无神地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一些人面露惊恐,一些人则脸色麻木,又把眼睛转回那几具躺在枯草上,被割得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的尸体上面,仿若已经看到自身的未来。
“呕……”
这下姜昭苏也忍不住,手扶着喉咙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