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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朕的玉儿,果然聪明,一点就通。”

蓝召玉悲声轻笑:“父皇好算计,难怪你要将皇位传给驸马,原来…….驸马才是真儿子!哈哈哈,恐这独子养不大,被人算计了性命,便将宝贝疙瘩养在了外面,再抱个不能继位女儿回来养在膝下,让那帮虎视眈眈的权臣认为您后继无人,觉得有机可乘?哈哈哈…..”

所以并不是秦祯比她大一个月,而是她比秦祯大一个月!她……一直都是崇政帝手中的棋子!

而她,却切切实实将崇政帝当父皇敬。

蓝召玉越笑越大声,笑着笑着眼角就流出泪来:“难怪母妃总说我生出来就与别的婴儿不同,皮肤舒展,像是已有一月的孩子,不愧是帝女,生来便与众不同……..哈哈哈,原来那时我确实已有一月大了……而她刚生出来的孩子秦祯,被你换给了辅国公为子……”

“后又将亲儿子收做义子,光明正大的养在身边,为防他扎眼,一气收了六个义子,一举多得,将多方势力玩弄于股掌之上……..您不愧是能做开国之君的人!”

崇政帝在蓝召玉面前止步,满是皱纹的脸上有悲有恨,眼底终是泄出些许泪光,举刀,寒声道:“可惜,朕千算万算,唯独算错了你!你这孩子…….为何要掀桌!”

蓝召玉双目通红地看着向她举刀的崇政帝,哽声道:“因为….儿臣像您啊!”

崇政帝布满皱纹的眼角划下一滴老泪,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落了刀。

蓝召玉的视线下落,看到了崇政帝的龙纹金靴,而后眼前全黑。

下一刻,蓝召玉又回到了昨晚的喜房中。

首级被砍的剧痛仍残有余韵,让蓝召玉即使又重新回到了前一夜,一时间身体也无法动弹。果然,又回来了…..

“父皇……..”蓝召玉抬手抚上自己的脖颈,眼底含恨泄悲。

“我竟不是您的血脉………”蓝召玉低喃,眸中浮出水色。

哈….哈哈……..

蓝召玉低笑,眼泪不可抑制的从眼角滑落。

好,好,好,不是您的子嗣又如何?

这非是本宫的不幸,而是您的!

天道在我,还有重来的机会!

您能掀翻了前朝登帝,我亦能掀翻了您为帝!

蓝召玉转眸看向大门的方向,眸中野心尽透。

砰的一声,喜房大门再度被撞开,舟祭冲进来便急声道:“殿下,您不能杀了驸马!”

蓝召玉含泪弯唇,缓声道:“好,不杀。”

冲进来的舟祭愣住,这时也看清了坐在喜床上的蓝召玉双眸含泪,意外道:“殿下,您…您怎么在哭?”

明明前两次他闯进来时,坐在床上的这人,说不了几句话,就会突然出手杀了他。

这回不仅开口就答应了他,还……哭了?

雨阳公主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哭?

不对?她怎么会哭?不该是目光冷冽地看着突然闯入喜房的他吗?

舟祭立马摸向腰间,摸了个空后,豁然转头向蓝召玉的腰间看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了六合环佩。

所以…..他最后一次,成功将六合环佩挂到了蓝召玉身上?

而蓝召玉,已经成为六合环佩的新主人,开始陷入循环了?

那蓝召玉,已经循环了几次了?

在这几次循环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眼前人…….哭了?

舟祭回身关了房门,小心翼翼地挪动到蓝召玉身边,问:“殿…殿下,您没事吧?”

蓝召玉抬手就捣了舟祭肚子一拳。

“嗷!”

“多谢。”

捂着肚子,疼得脸色发白的舟祭:“……..”

蓝召玉收拳,豪气干云的将脸上的泪抹净,而后将舟祭扯过来,押坐到喜榻上。

舟祭被蓝召玉这一下弄的不知所措,有些胆战心惊的在喜榻上坐下,干笑着问:“殿下,您这是?”

舟祭这话刚落,喜房门就再次被人推开,驸马秦祯缓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先他一步坐到了喜榻上的额上附有薄汗的俊美郎君,还有正暧昧揽着他肩的蓝召玉,脸顿时黑如墨云。

“殿下,您这是?”

舟祭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会与蓝召玉的姿势究竟有多暧昧,红着脸道:“不,不是,额…….不是你看到的…..”

解释到一半,舟祭才反应过来,此时不解释还好,磕磕巴巴的一解释,更加显得欲盖弥彰。

秦祯看到舟祭那张脸,就将他当做了以色侍人的伶人看,是可被随意打杀的消耗品,压根不正眼看他,只冷眸看着蓝召玉。

蓝召玉莞尔,暧昧地抚了一下舟祭的脸:“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本宫正在会情郎呢。”

“殿下,莫要任性。”

“任性?”听到这两个字,蓝召玉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崇政帝的影子,忍不住笑了,笑的眼角都有了泪。

秦祯皱眉,觉得蓝召玉很有些不正常,大步向她走来,问:“你怎么了?”

舟祭见秦祯靠近蓝召玉,也顾不得尴尬了,忙起身将自己插到了秦祯与蓝召玉之间。

别人不知道,舟祭还能不知道蓝召玉今日的打算?

蓝召玉为了能在今日杀了驸马做了多少准备,舟祭早就摸得清清楚楚,这回哪敢让秦祯靠近这活祖宗。

“放肆!来人!”

秦祯见舟祭这小白脸竟然还敢在这时插上来,眸中寒意弥漫。

蓝召玉将舟祭从身前推开,收了笑,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含笑道:“他也不是你可随意打杀的侍从。”

说着话,蓝召玉侧头看向舟祭道:“来,舟郎,给六哥介绍下,你是谁?”

舟祭全身僵住,但见蓝召玉不像是要杀秦祯的模样,配合她道:“舟氏舟祭,拜见驸马……”

“舟氏?”秦祯终于正眼看舟祭这小白脸:“舟皇后是?”

“在下的姑母。”

如此,倒不好随意打杀了。秦祯心里这么想着,面色难看地问:“之前没有在京城见过你?”

“我从小体弱多病,六岁被爹送去了漆蒙山学武,上个月才回的京城。”

蓝召玉不满道:“舟郎,你怎么唤他为驸马?本宫嫁给谁,谁才是驸马,我们不是说好今日要和六哥摊牌的吗?难道你害怕了,想退缩?”

舟祭面色僵住,转头看向蓝召玉。

秦祯面上终于露了怒色:“殿下,还请您莫要胡闹,陛下已经给我们赐婚,刚才我们也已经拜过了天地!我已乃你的夫君!”

蓝召玉淡声道:“合卺酒没喝,洞房没入,礼还未完,你算我哪门子的夫君?”

秦祯忍无可忍:“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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