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是谁在跟我说话?
我猛地睁开眼,下意识环顾四周——
一切如常,并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甚至还有宾客从我透明的身体穿了过去。
可刚刚那道声音我听得真真切切,绝对不是幻觉。
不是这里,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宴会厅里突然出现一丝骚动。
有人低声道:“鹤临渊出来了。”
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簇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款款而来。
男人身姿挺拔,气场凌人,冷硬的面容下是常年身居高位才有的积威。
左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身,一路延伸至手腕。
他就是鹤临渊?
我曾听谢淮川提过不止一次这个名字。
全球首屈一指的顶级资本集团掌权人。
华国首富,手握国内地产、娱乐、生物等多个领域的半壁江山。
但最令他出名的,是他的雷霆手段。
据说他是鹤家的私生子,从前不被鹤家接受,在赌/场当打手,过的是食不果腹、刀口舔血的日子。
后来,鹤老爷子生病退下来,他回到鹤家。
没过多久便成为了鹤家新任家主。
而他最大的竞争对手鹤家大少,在他上位后的第二天,便发生严重车祸,当场身亡。
外边人都说,是鹤临渊亲手杀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
可即便如此,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仍旧想跟鹤临渊搭上关系。
包括谢淮川。
眼见男人即将从面前走过,谢淮川立刻殷切开口:“鹤先生!”
鹤临渊停下脚步,目光淡淡看了他一眼。
谢淮川激动得声音都在抖:“你好鹤先生!我是谢淮川,久仰您的大名!”
身旁的助理低声提醒鹤临渊:“晶锐的老板。”
闻言,鹤临渊微微颔首。
而这时,走过来的沈云舒立刻腻着嗓子搭话,“鹤先生您好,我是沈氏集团的沈云舒。”
一边打招呼,一边还不忘伸出手。
鹤临渊直接无视,半敛着眸看向谢淮川:
“宋怡小姐怎么没来?我记得请柬里请的是你和宋小姐一起出席。”
谢淮川似乎没想到鹤临渊会这么问,微微愣住。
被冷落的沈云舒讪讪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接过话:“宋怡有事,我陪淮川来也是一样的。”
“我跟你说话了吗?”
“……”沈云舒被怼得一噎。
鹤临渊冷沉的目光再次扫向谢淮川,言语多了分讥讽,“宋小姐不在所以就找了个相似的替身?谢总,你的品味好像不太行。”
沈云舒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她满脸委屈掐了一把谢淮川。
谢淮川皱着眉没吭声。
见鹤临渊转身离开,这才快步跟上去,“鹤先生,晶锐很希望能跟您合作,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话还没说完,助理伸手挡住谢淮川。
“谢总,宋怡小姐是鹤先生的故人,谈合作这种事,跟故人谈总好过生人,不是吗?”
我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鹤临渊,更别说与他有交情。
可为什么他表现得好像认识我似的?
还说我是他的故人?
我一头雾水地望向他离开的背影,下意识想跟上去一探究竟。
但我始终被禁锢在谢淮川周围,只能眼睁睁看着鹤临渊离开。
……
晚宴的后半段,谢淮川因为搭关系失败,变得兴致缺缺。
没熬到用餐,他就提前离开了宴会厅。
上车后,他再一次拨打我的电话,直到提示无人接听的女音响起,他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车子立刻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沈云舒立刻倚过去,“怎么这么大火气?”
“鹤临渊的助理点明,合作得跟宋怡谈!但她电话又一直不接,不知道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说着,他皱起眉,准备拨打助理的电话,“这个合同耽误不得,只能先让小钟去查一查宋怡的下落了 !”
一只小手按住了他的手机,“别着急,宋怡到底跟鹤临渊有没有交情都是未知数呢。”
“宋怡没钱没家世,养母还是个哑巴,她怎么可能会认识鹤临渊呢?”
“再说了,她要是真认识鹤临渊,之前肯定就告诉你了,你怎么可能不知情?”
谢淮川认同她的话,但眼神还有些犹豫,“可是鹤临渊明明说……”
“他接手鹤家以前就是个小混混,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样说来整你呢?”
“……”谢淮川抿了抿唇,“但是……晶锐现在很需要签下这笔新订单,我得赌一把。”
“何必那么麻烦?”
沈云舒似藤蔓般,慢慢缠上谢淮川的脖颈,“你忘了我哥哥是沈时祺吗?新订单的事,我也可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