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看来咱们詹宁没看上他,那祖父现在派人去将那小子诛杀了可好?”方仕则极有耐心,试图将快碎掉的大孙子安然拼回来。
“那肯定不行啊,天家那里完全没办法交代了。”方詹宁红着眼尾算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不过他又想起来彼时当年那些名医寓言,恐怕这楼允宸就算手眼通天也没几日好活了,等他病死,自由如风的本少爷又回来了。
方相从一碟文书中抽出一本拜帖,那是宫中贵妃赏花的请帖,妥帖的交付在方詹宁手中。
“贵妃娘娘宴请了朝臣,詹宁再去瞧瞧,说不定楼允宸也没想象中这般糟糕呢。”
“祖父。那楼允宸孱弱多病。哪里会出席这种赏花宴。”方詹宁将请帖翻来覆去的看,半个月的时间叫自己接纳未婚夫,着实还是太短了。
“他身子弱,走得慢,还比不上老夫,可那日他一定会来,因为那也是楼允宸能在婚前见你的唯一机会。”
方仕则慢悠悠的说着,夸着自己宝贝孙儿如珍似宝,哪有人瞧见了会不多看两眼,仅是个区区雍州刺史,拿下不过分毫之间。
太子仪仗风光无限,只是从相府出来后,队首的导驾官并并未径路回东宫,反倒过了平秋湖,往楼府去了。
太子撩开帘子瞧着前边的楼府。
“楼刺史在做什么?”
车架旁的侍从福了福身子“一直在府内从未出府。”
雍州刺史今日休沐,并未着官衣,而是一袭碧青外袍内衬如玉薄衫,轻挽的发髻上只簪这雕木,瞧上去清雅大方。
楼府早就接到东宫今日登门的消息。故而楼允宸早就在府外相迎,还未及太子下车,便俯身落地于贵人行礼。
“楼卿!快快请起!”
太子宸黄衣衫齐整,连忙跳下车驾去将楼允宸扶起,口中不住的请起道个不停,倘若楼允宸因迎自己染了寒疾,岂不破坏了父皇的计划……
“这,臣见殿下自当叩首而拜,若是免了岂是于礼不合。”楼允宸对礼数极为看重,他自然而然地站起身,轻轻拍打着衣摆间的微尘,恭敬地朝太子行礼道。 “罢了,外头风大,孤随楼卿去里头说便是了。”太子语气平和,带着几分随和。
“是,殿下这边请。”
楼允宸步子向后一退自然而然的给太子领其路。
太子踏着碎步跟着楼允宸缓慢的步伐,向来都是召楼允宸到东宫来,还是头回踏入楼府,果不其然,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药香。
这药香之浓郁,仿佛能将人洗涤一番,可见府上之人定是常年中药不离身的,太子掩袖挥了挥试图挥散开这个苦涩难闻的味道。
楼允宸仿佛未察觉到太子的不适,吩咐着侍从们为殿下看茶,太子只希望这上得茶水不会是酸苦的药味。
“殿下驾临,令寒舍蓬荜生辉。”楼允宸才挨着桌椅坐下,又抬袖轻咳起来,抿上一口茶水好像才缓上几分。“微臣常年口不离药,府上药味重了些,还望殿下莫要嫌弃才是。”
“楼卿言重了,你这咳疾久治不愈,就连宫中御医也束手无策。孤定当广招天下名医,为你治愈此病。”太子关切地说道,与楼允宸闲聊着,却迟迟不切入正题。楼允宸只好顺着太子的话茬,一一回应。
“让殿下费心了,臣这些都是旧疾,医不好的。”太子叹了口气,挥退了屋内其余的人,朝楼允宸说起了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