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厌抬手擦去桑念脸颊上挂着的泪珠,啧,满脸血灰,脏兮兮的还挺可怜。
雌性明显还在怕他,斩厌看见了桑念下意识颤了下想保护脑袋的手,凉薄的唇轻扯了下,护这么久也没见她护住自己,该伤不还是伤到了。
太弱了,也不知道谁家养出来的,一看就没锻炼过,斩厌很庆幸自己向来都把自家小妹当成雄兽培养,强壮些才不容易受欺负,以小驹现在的实力已经能干掉很多雄兽了。
斩厌怎么看桑念怎么觉得奇怪,兽世雌性稀少,不管哪个部落都会把雌性捧在手心娇惯养着,可他瞧着部落里青茶她们也没这么瘦啊,怎么搞的跟被虐待了一样。
斩厌看着桑念的眼神越来越冷,或许她的确是被虐待了,这一身伤就是证据,还没查清事实就有人罔顾部落的规矩对她动了私刑。
部落对雌性向来宽容,即便她真的伤了轻驹对轻驹起了杀心,他便是盛怒之下也不会故意折磨她,对付有坏心的雌性斩厌更喜欢以牙还牙,按他的方式,兴许会让她自己跳崖,生死有命。
故意折磨,向来是对雄兽和叛徒才会施加的惩罚。
不知道怎么和雌性交流,斩厌只能轻轻握着桑念的手等她适应自己的触碰不怎么害怕了才把那双纤细的手拿下去喂她喝药。
盛药汤的石碗挨到小雌性嘴边,就看见她愣了一瞬便不再犹豫乖乖的喝下去了,一点抵触的表现都没有。
其实就算斩厌递过来的是毒药桑念也会喝,她很渴很饿,就算是毒药也能缓解一些。
见桑念闷声把药汤喝了个干净,斩厌眸底闪过一丝惊奇,拿着碗倒举在嘴边借着剩的两滴药汁尝了下,怪异的苦味瞬间蔓延口腔。
斩厌这会儿只觉得巫医刚才说的话跟放屁没两样,这叫不配合?怎么在他这儿就乖的不像话,明明就是那蠢巫医本事不到家。
雌性喝药困难是公认的,他哄过雌性喝药,轻驹当时又哭又嚎恨不得把他创死。
碎石都不忍心看了,想到这只小雌性这么乖可能是因为知道兽王在救她想要活下去就忍不住心疼,青茶她们也真是的,怎么能把人害成这样。
斩厌耐心引导桑念躺好,大掌扯开雌性领口打算撕了衣服开始给她清理伤口,兽皮衣下和兽人麦色肤色完全不同的白皙皮肤暴露在视线里,斩厌呼吸一滞下意识把散乱的衣服捂回去。
“出去,和方沙弄些喂幼崽的食物来,多烧些热水放到门口。”冷眸瞥了眼正满眼怜惜的碎石沉声赶人。
桑念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很奇怪自己的身体状态,透骨的凄凉侵染了她的躯体,她觉得自己像回光返照了,不然她哪来的力气折腾这么久。
死了也好,这个族人救了个尸体,兽王应该就不会追究他的罪责了。
看着雌性咬唇忍着,斩厌手里的骨刀悬在离桑念腐伤只差分毫的位置,最终没忍心落下去,小雌性没喊疼,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怕疼,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很缺安全感,这样落刀估计她会认为在虐打她,不怕才怪,想必之前巫医就是想生剜腐肉才吓到她了。
斩厌犹豫一瞬,割开掌心放了些血混进蟒毒里掰着桑念的嘴动作稍显粗鲁的给她灌了下去,倒不是没耐心,只是再不动手她身子就真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