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堂兄,拿着。这是药方,你等会自己上街照方抓药,临睡前服下。一天一剂,连服七天,保证永不再犯。”韩鸩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笑嘻嘻塞在苏齐宇手中。
药方上不过是几味寻常之极的强肾健体的中药材,就算是这个白痴棒槌拿给人去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好的,好的。七妹夫,多谢了!”苏齐宇小心翼翼收好那张纸条,这可是整整一百五十万真金白银换回来的,他可不想因为遗失药方,又被眼前这个无赖拿捏住。
“韩鸩,咱们也该回去了。你跟三堂兄还在那边说些什么呢?”苏嫣然送完满堂宾客,见韩鸩与苏齐宇两人还站在角落中窃窃私语,揉揉自己笑得有些发酸的面颊,开声唤道。
“来了!来了!客人都散了?岳父跟岳母呢?”韩鸩抛下苏齐宇,大步朝苏嫣然走来。
“三堂兄找你做什么?”苏嫣然看着脚下踢踏着人字拖,施施然走回来的韩鸩,柳眉微皱,悄声问道。
苏齐宇可不是什么善茬。
“没有说什么。对了,他将那岳父大人买萝卜干的一百万还给你了,顺便还加上了点利息。”韩鸩嬉皮笑脸地将支票塞回苏嫣然手中。
“怎么可能?落进貔貅肚子里的吃食还能还回来?他会有这么顺坦?”苏嫣然接过韩鸩递来的支票,看着那一连串数字,愣了一愣,居然是一百五十万?
韩鸩挤眉弄眼地笑道:“说了只要你夫婿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大展,他就得乖乖将支票双手奉上。不要多问,老婆大人,你只管收下便是。”
苏嫣然低头想了想,将那张支票塞回韩鸩蓝布长衫口袋里,悄声道:“韩鸩,咱们老爸也不缺这一百五十万,你自己收着。三叔不是要你三天后送一千万现金给爷爷做咱们长房基金么?”
韩鸩心中一暖,笑嘻嘻地挥手:“这张支票还给岳父,至于那一千万么,放心,你老公我自然有办法!”
小两口正说着话,只见苏振业阴沉着脸走来,看着空落落地大厅门口问道:“客人都散了?嫣然,韩鸩,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家。”
韩鸩看了苏振业一眼,微微动疑,岳父的脸色怎么不太好看?
“老爸等等,妈还没有出来呢。”苏嫣然抬眼打量,这个吴丽莎又跑去哪里跟三姑六婆吹嘘韩鸩去了?
韩鸩今日一鸣惊人,她得能跟人吹嘘三天三夜。
“她会有什么正事?还是去车上等吧。”苏振业按按自己的眉心,神色间颇有些疲倦,心不在焉地道。
“老爸,你怎么了?”苏嫣然扶着苏振业的胳臂问道。
苏振业倦倦一笑:“没,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先回家再说。”
等到吴丽莎上车,一家四口驱车回到苏振业别墅。韩鸩先去门口岗亭,推回自己那辆锈迹斑斑的二八自行车,放进别墅地下车库。
再用手机发出一条消息,告诉自己的手下韩伯与韩大律师今日出现在桂城一事。
做完这一切之后,韩鸩刚刚走进别墅大门,就见苏嫣然与苏振业在家中翻箱倒柜。
吴丽莎站在一边看着俩父女忙忙碌碌,一张脸,阴沉地要滴出水来。
“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到处叮铃哐啷的破烂还推回来做什么?你岳父跟嫣然在给你搜刮家底呢!一千万,都能买座你那破烂自行车山给你埋了!”吴丽莎本来对韩鸩心中渐生的好感,又被苏振业与苏嫣然父女此时的动作,给全部打消的一干二净。
“搜刮家底?岳父,嫣然,你们俩在做什么呢?”韩鸩不解地问道。
“哼!我以为你今天治好父亲大人的腿脚,坐进首席,就能够给我们大房带来荣耀权势!没有想到,荣耀还没有见到个影子,反而自己要先倒贴一千万!”吴丽莎撇撇嘴,尖酸刻薄地道。
“妈!快别说那些没用的话了!去年你生日,我送你的那条碧玉项链呢?快找给我!放心,今年年底族中花红下来,我给你买条更好的!”苏嫣然低头看着自己的首饰盒子,白皙小手一抹额上沁出来的汗水。
--刚刚韩鸩不在,苏振业将他在暗中听见苏氏二房三房两位弟弟的背后商议,一五一十告诉了苏嫣然。
苏嫣然顿时心神大乱,连忙拉着苏振业一起搜刮家中的动产,看能不能先凑够一千万,暂时应付过去三日之后的难关。
“等等。你们先别乱,有没有人能够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韩鸩将急的打转转的苏嫣然,一把按住。
“韩鸩,你二叔跟三叔暗中通知全城显贵,三日之内,不许请你上门出诊。还有,只要你明日再上街行医,他们就会通报巡捕,告你无证行医。你再想靠自己的医术,赚回一千万,已经不可能了……”苏振业拿着自己几本原始股股票凭证,深深叹了口气。
“嗬,这是要全城封杀我?还有,谁告诉他们我是无证行医的?”韩鸩眼底,霎时间青芒一闪。
“唉,你到我们家三年,除了一个破旧药箱,身无长物,难道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行医牌照?”
“韩鸩,你过来。我有儿靠儿,无儿靠婿,好容易你今天令人刮目相看,我这做岳父的,总不能拖你后腿。这张支票你先收着,我知道还不够,等我明天变卖了股票再给你凑些……”苏振业黯然在韩鸩肩膀上轻轻一拍,又将苏齐宇开出来的那张支票塞了回来。
韩鸩心中微微一动,却依旧不接那张支票,笑嘻嘻地道:“嫣然,岳父,将支票、首饰盒子跟股票凭证统统都收起来,别凑了。不过才区区一千万而已,三日时间还没有到,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不上街就不上街,我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上街行医才能赚回那一千万啊。”
吴丽莎冷冷地发出一声嗤笑:“区区一千万?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不靠你今天在寿宴上打响的医术名头,你拿什么去赚一千万,拿你的十根手指头?!”
韩鸩嬉皮笑脸地对吴丽莎道:“不,不用靠十根手指头,只消靠我这一双眼睛就够了!”
苏嫣然愁眉不展的撑着精致下巴,怔怔看着自己首饰盒子中的首饰,心神恍惚地道:“靠你的眼睛?眼睛怎么了?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啊……”
韩鸩岔开话题,笑呵呵地道:“今天寿宴上奔奔波波,又要看人验野山参,又要给苏老太爷治病,可是累抽抽了。我先去洗澡冲凉,换件衣衫,好生睡个大头觉!明早,还要去给苏老太爷扎针呢。”
“对了,岳父。咱们那好二叔三叔,没有连我去给苏老太爷扎针都禁止封杀吧?”韩鸩想起一事,站住脚步问道。
苏振业摇摇头:“那倒没有。他们还不敢拿父亲的身体来开玩笑。”
“那就好!我洗澡冲凉去了!”韩鸩起身,准备去楼下浴室洗澡。这三年来,他只睡在楼下客房中,楼上苏嫣然的卧室,从来都是他的禁地,不得越雷池半步。
“韩鸩……”苏嫣然忽然双颊一红,声音细若蚊呐:“你,你今天,上去洗澡,我,我还有话跟你说!”
韩鸩身体猛地一僵,霎时回头,眉开眼笑地道:“那啥?你真的准我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