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帮客厅的地板上，还散落着女儿的玩具，拼图、积木、洋娃娃、小汽车。
墙上面，贴着女儿平时认字的有声挂图。
柜子上的奶粉罐，抽屉里的尿不湿，桌子上女儿专用的小碗，还有睡觉时床上摆着的抱抱熊。
这些证明女儿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每每无意中瞟到都让我心痛欲绝。
我脑海中浮现出和女儿一幕幕欢快的往昔，浑身痉挛痛到说不出话来。
宋宁看到我难受的模样，替我打抱不平，“这个柳依依真是的，她怎么当的妈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连家也不回？”
“陈默，你别太难过了，实在不行，我陪你喝点酒吧，喝醉了或许会好受些。”
“陈默，你别不说话呀。你想哭，就靠在我肩膀上哭会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宋宁在一旁安慰我，我知道她其实心里也很难受。
我不想让她担心，调整了一下表情，苦笑着说，“放心，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宋宁认认真真打量着我，不确定的道，“你真没事？陈默，你不会想不开吧？”
我拍了拍宋宁的肩膀，向她发誓，“我保证，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我没你想的那么软弱，你应该了解我的。”
“就是因为了解你，我才怕你做傻事。你这个人，太重感情了，我怕你想不开下去陪清清。”
“宋宁，对我多点信心好吗，我爱清清，所以我才更应该活下去，让她永远活在我心里。”
“陈默，你能这么想就对了，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的更加精彩。”
“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
“有事给我打电话啊，陈默……”
宋宁终究还是犹犹豫豫的离开了，只不过走的一步三回头。
我站在窗户边，看到她到了楼下，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楼下守着。
可想而知，她对我多么不放心。
夜晚的天气有点凉，宋宁就这么蜷缩在路边的椅子上，冻得瑟瑟发抖。
即便这样，她的目光，也依然望着我家楼层的方向。
真是个傻姑娘。
我躺在床上，给宋宁发了条消息，说我会照顾好自己，让她赶紧回去。
宋宁这才裹紧风衣，一边擦着鼻涕，一边恋恋不舍的走出了小区。
这一晚我几乎一夜未眠，直到凌晨时分才稍微眯了会。
天色大亮的时候，我拿起手机，看到了柳依依回复的消息。
“陈默，你不觉得很无聊吗，伪造女儿的死亡证明，这种缺德的事你也干得出来？”
“我不就陪云深去了一趟三亚，你就要和我离婚，你能不能大度点？”
“不管你对我有多大的怨气，也不能拿女儿开玩笑，你是一个爸爸，怎么能诅咒自己的孩子呢，我没见过这样当父亲的。”
“陈默，你太让我失望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
“你变了！”
柳依依发来一连串的消息，全都是数落我的。
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我的不信任，并且不留情面。
看完我只能无奈苦笑，是啊，我变了。
女儿都死了，我能不变吗？
还要像以前一样，无条件的谦让你，无条件的宠着你，对你和其他男人的暧昧视而不见？
对你忠诚到底，不干涉你的任何事，当一只宇宙超级无敌大舔狗吗？
柳依依，我舔了你七年，可换来的是什么？
变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我没有理会柳依依的这些消息，默默的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走进厨房做起早餐来。
以往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我都是给柳依依和女儿做，如今难得为自己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