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笑了,宫里如今不太平,暗潮汹涌的怕伤着娘娘,皇上特意差人保护娘娘。”霍薪没有一点被拆穿的恼怒,笑着对萧皖胡扯,“娘娘也要小心些。”
萧皖觉得好笑,不免摇摇头,“放心,本宫仇家可没有厂公爷多,不会比你先死。”
寒风腊月吹的衣摆冰似的,一抚到身上就是一个寒颤,齐敛瞧着萧皖就只穿这么一点,不免惊讶,她面色如常,看来师父说的不假,皇后娘娘跟师父一样,是个高手。
“娘娘,就在前面了。”霍薪顺手一指,萧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已经冻结的湖边站着一个人,周围的树枝上有未融化的积雪,风一吹会落在那人身上,他身量高,披着厚实的玄色大氅,高束着发,伸出手,好像要接那零散飘下来的雪花。
好一副画儿似的面孔。
“皇上,皇后娘娘到了。”霍薪对嬴畟说。
一直背身对着他们的人听了这话,才缓缓有了动作,他慢慢转身,看看身后立定的人儿,他娶了三年的皇后。
他有一双湖水一样水蓝色的眸子,好看的像仙人一般。
“哟,来了。”嬴畟好不正经的开口。
“皇上身子不好,今日天冷,还站在这冻湖边,不怕短命?”萧皖瞧着他勾勾唇,笑不答眼底。
“你倒真是跟朕印象里的样子没一点变化。”情话一般讲着,说出口却是无尽的冰冷,“不过你的确有本事,太后都向着你了。”
他俯下身靠近了萧皖,甚至,伸出手,揽了她的腰,做出一副风流的样子。
“你好本事。”
萧皖没躲,任由着他在自己的细腰上掐了一把,只是无声的盯着他。
那人只掐了一把,就把她松开了,甚至后退了一步。
嬴畟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惊,“好凉,冰块一样。”他想着,碰一下都冰手,人怎么会是这种温度。他不喜寒,所以放弃了本来想要逗弄她一番的主意,赶紧收回了手。
“太后因为什么保我,你心里最清楚。”萧崇不再看他,侧身往湖边走,看着凝结的莲湖,还有里边能隐约瞧见的游鱼。
“她因为什么朕不管,朕只管你,伏低这些年,你到底要做什么。”嬴畟也走到她身边,勾了一缕她的发绕在手里玩,萧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发丝上也是,他最不喜欢,“你是不是,要杀朕?”他笑吟吟的问。
萧崇没说话,轻笑了一声,“你的命不值钱。”
“是么。”嬴畟凑近了她耳边,靠近那一缕幽香,“朕的命不值钱?那谁的命值钱?”他甚至将那一缕发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萧皖感受到发丝被牵动,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本就挨得近,这一回头,鼻尖之间都要触上了。神色冷了几分,抬手推开了他。
嬴畟体温很高,凑近了就能感受到暖,烫的萧皖不适。
眼瞧着面前这个烦人的还霸占着自己的那一缕发,萧皖忽然就笑了,右手一挥,那一缕发就被她割断了,留在了他手上,她的发很长,就算拦腰割断也能在他手里飘逸着。
嬴畟惊了一下,看着手里的发,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萧皖说了下句。
“太子的命值钱。”
她说,风雨欲来。
“你说什么!”嬴畟瞬间火了,绕着青丝的手就冲着她的脖子去,可这一下却是无力的,手臂绵软,速度虽快,力道不足,萧皖只轻轻一抬手就把他拦开了。
青丝飘落四下,她退后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