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蔓蔓笑了一下:“等着瞧吧,李春草是不会离开青山大队的!”
果然,一群人再次惊恐摆手:“不能报公安!”
王德发心力交瘁,看了几人一眼:“一个不让报公安,一个不给赔钱,你们究竟想怎样?我这个大队长,算是管不了了!”
李家夫妻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离开案发现场。
王德发拦不住,也准备走,就听有人说:“赔不了钱可以赔人啊,一命偿一命,让李春草给老赵家当儿媳妇不就好啦!”
王德发:“……”
李春草:“……”
赵老根:“……”
所有人都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却找不到是谁在拱火。
陆远真是服了身旁这个臭丫头了,真是,睚眦必报啊!
话说,她是怎么变声的?
不等他想明白,赵老根就点头:“对对对,让李春草给俺家大虎当媳妇儿!”
有人起哄:“这样也行,等过两年,从你堂兄弟家过继个男孩儿回来,你老赵家也算有后了。”
赵老娘一听“有后”,忙去拉扯李春草的胳膊:“春草啊,娘知道委屈你了,可谁让你见死不救,害你男人丢了性命呢!”
李春草惊恐地朝李父李母求助,可俩人脚步越走越快,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事情暂时落下帷幕,李春草强硬地被赵老根、林挽花拖回家,和赵大虎的尸体关在一起。
老两口风风火火地置办酒席,准备在赵大虎下葬之前,给两人办个婚礼。
社员们知道后,除了“癫”,找不出来其他形容词。
然而谁都没阻止,颇想瞅瞅这别出心裁的决定,会怎样生根发芽。
第一个致命危机解除,乔蔓蔓松了口气。
刚准备回家,就见乔珍珍一拍额头,幸灾乐祸地问:“诶呀,湖边这么热闹,咋不见三叔三婶儿?”
乔蔓蔓当然知道乔家夫妻什么情况,只是,她穿来的时机不太好,乔父乔母已然出事。
既然无法阻止,那便先解决自己的麻烦。
“哦,对了,润明被石头砸了腿,已经被送往县城医院了!
蔓丫头,你赶紧去吧。怪我,刚才光顾着看热闹,忘告诉你了!”
通知李家夫妻出事的曹金旺一脸懊恼地看着乔蔓蔓,就见她眼泪一下子流出来:“叔,你仔细说说,我爹他怎么了。还有我娘呢?”
乔蔓蔓眼神里流露出的惶恐脆弱,深深取悦到了乔珍珍。被门闩抡过的大脑门儿,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你爹啊,他腿断了,血呼啦差的,怕是要截肢呢!”
乔珍珍幸灾乐祸的声音刚传来,曹金旺就着急忙慌说:“对对对,采石场那边已经把他送医院了。你娘被吓着,犯了病,也一并送过去了!
蔓丫头,你赶紧收拾收拾过去吧!”
乔蔓蔓震惊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瞅见乔老太太准备回家,一下子冲出去:“奶,我爹出事了,奶你给我十块钱让我去县里救我爹成不?”
乔老太愣了两秒,一脸厌恶地说:“丫头片子说的什么胡话,老娘我哪有钱!”
乔蔓蔓抓着乔老太的裤腿不放:“奶,当年我爹考上工作,是您哭着喊着家里不容易,让他把工作让给了大伯。
就连二伯的工作,也是我爹考的。
我爹他可是建国初期的中专生啊,考个工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是您说家里人少,喜欢热闹,把我爹强行留在生产大队的!
奶,我爹孝顺,从没反驳过您。这些年赚的工分也全都记在老乔家的账上,喝着清凌凌的杂粮粥,干着生产大队最繁重的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