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朕得元敬如同孙权小儿得甘兴霸。”
刘玄悠悠叹了口:
“自二叔败走麦城,先帝夷陵战败以后,我蜀中水师沉沦数年,再后继无人,朕每每在夜里想起二叔统领荆州之时水师辉煌,痛不能眠,今朕得元敬,我朝水师之颓应迎刃而解。”
“陛下抬举在下了,元敬愿为陛下之鸿图,略尽绵薄之力。”
“好,有元敬此话,朕心甚安,既如此,朕封你为凌江将军,领永安都督,于涪陵郡一带操练水军,旨意随后下达。”
刘玄继续说道:
“至于随爱卿同来的三百弟兄,朕欲以此三百人为基础成立大汉水师,由元敬直接统领,目前为不引起东吴猜忌,编额暂定为三千,爱卿可在蜀中地区挑选擅水之士,招其入伍,直至满编。”
闻言,魏延有些震惊,戚继光初来乍到就能被刘禅委以重任,这是他此前未想到的,如今蜀汉确实缺乏水军人才,陛下此举可是将来有对东吴用兵的打算?
嘶……想到这里,魏延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抬了抬眼,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刘玄。
而一旁的戚继光并没有魏延想的那么多,他一个七尺高的汉子,此刻已经激动难耐,涕零之色不绝于面,单膝下跪对着刘玄朗声道:
“臣戚继光叩谢陛下隆恩,臣本是一山野水寇,飘零半生,陛下不以臣卑鄙,初见之时便委以臣之重任,臣万死难报陛下天恩,唯今之愿,只盼能够以吾之余生,协助陛下平定四海,再塑山河,复兴汉统!”
见此,刘玄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情此景让他想到了一首诗:
“抱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随后,刘玄唤来黄皓拟写圣旨,同时竹书同文,抄送丞相府一份。
……
成都,丞相府。
“幼常啊,此次出使东吴定要向吴侯陈明厉害,切不可瞻前顾后,我料想吴侯能明白吾之苦心。”
“丞相放心,幼常此行定不负丞相之托。”
一个面容温润如玉的男子对着诸葛亮轻轻作揖恭声言道。
“幼长,此事便拜托了。”
诸葛亮轻轻晃动羽扇,又拿出一封竹书放在案上,缓缓言道:
“幼常,还有一事,你且看看,这是陛下刚刚下发重建水军之旨意,以徐州人氏戚继光为将,扩充水军三千,命其于涪陵郡一带操练水军。”
马谡拿起竹书细细阅读以后,随即皱起了眉头,坦言道:
“丞相,不知陛下此举所谓何意?幼常有三点不解,其一,今我蜀汉欲和东吴永结盟好,陛下在此时却扩编水师,虽增员不多,此举恐怕会遭人误会。”
诸葛亮看着马謖,淡定如常不置可否。
马謖又缓缓言道:
“其二,如今我蜀汉国力较为微弱,天下大敌乃北方曹魏,举国之力应发往北方,陛下在此时增兵水师,分散军费,实乃不智之举。”
“其三,我观旨意上任命之人乃戚继光,虽是文长举荐,但此人先前闻所未闻,一个名不见经传之辈,怎能担此重任?此为不明之举……”
“幼常,你放肆了!”
听到马謖的三点言论,诸葛亮白皙的面庞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愠色,出言训斥道。
马謖有些不甘心,接着说道:
“丞相,陛下尚且年幼,容易被谄谀之辈蒙蔽双眼,先帝将陛下托孤与你,遇此不明不智之旨意,丞相理当负有劝诫之责啊,”
诸葛亮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原以为幼常胸有韬略,腹藏良谋,乃天地志士,想不到也有目光浅薄之时。”
“曹魏为虎,东吴为狼,防虎需全神贯注,然恶狼也不可不防,如今我蜀国水师已沉沦许久,如今却需要有一人重振水师之威,震慑东境。”
“今陛下于我道出腹中五策,才发现往日我可能真的低估了陛下腹中之韬略,左右不过多出了三千人马,既能起到轻微的震慑作用,又不至于让东吴过于忌惮,陛下此举,于幼常此行东吴颇有益处。”
“再者,陛下乃先帝之子,如今钦点此人为将,我料想此人有一定的过人之处,而若是此人真如幼常所言,乃谄谀奉承之辈,到那时你我再为陛下进言也无不可。”
“但若是陛下难得的一次人事任命,我等就要出言反驳,让世人觉得我诸葛孔明与那曹操何异?”
“曹操是丞相,我也是丞相,我与曹操虽可同提,但不可同立,诸葛亮忠,曹孟德奸,忠奸不两立。”
马謖见诸葛亮如此严肃,不再多语,拱手言道:
“丞相言之有理,幼常受教了。”
诸葛亮又轻叹了一口气,望着屋外,目光深邃,悠悠道:
“我已快年过半百,这大汉的江山,最终还是需要陛下独自扛起,亮只盼苍天怜悯,能够在有生之年完成先帝之遗志,如此我也能够安然去面见先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