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梵扫他一眼。
那种卑贱的乡巴佬哪值得他做什么介绍,不耐烦说:“来了不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
魏海出现在了酒吧里。
为了斗蛐蛐,酒吧的光线并不昏暗,老班让工作人员关掉了镭射灯光,没有五颜六色的光线扫来扫去,而是开了白炽灯,此刻高大的身材站在人群中,尤为鹤立鸡群。
衣服、裤子、哪怕是布料上陈旧的纹理都照得清清楚楚。
“叫我来做什么?”魏海皱着眉。
他才开口,有人已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他妈真是笑死我了,许少啊许少,您这是哪儿找来的清洁工,马路上随便拉的?”
开口讽刺的正是孙恒,嘲笑魏海就是为了驳许梵面子。
许梵不以为意。
本来就看魏海不顺眼,取笑魏海反而称自己心意,说:“你说他是路上的清洁工都抬举他了,难道不应该是屎坑里的一条蛆?”
孙恒不想他是这个反应,纳闷得往魏海身上又扫了几眼。
人群里发出稀稀落落的诋毁和嘲笑,脸上露出厌恶觉得恶心的表情,离得近的捂住了鼻子。
“哎呦,他身上什么味儿?这么难闻。”
“草啊,几天不洗澡了。”
“海鲜市场卖鱼的?怎么腥臭腥臭的?”
魏海身上的味道就是中午弄上的鲱鱼罐头味,用沐浴露都不一定能很快除味,何况他没有沐浴露,洗澡用热水多冲冲,搓了污垢就行,买几十块钱的沐浴露不如两块多钱的搓澡巾。
“你这话太侮辱海鲜市场卖鱼的了,我看他是不是去坟地里奸尸了,哈哈哈….”
嘲讽还在继续。
这句话一下戳中大家笑点,嘲笑声如前仆后继拍打礁石的浪,裹挟着肆意的冷风扑面而来。
魏海握紧了拳头。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便是如此。
许梵抖动着肩膀,微微低着头,指间的烟随着肩膀抽/动落下些许烟灰,乱七八杂的哄笑声中,他笑得尤为清脆嘹亮,细长的眸子在发丝后笑弯了眼角。
坟地里奸尸?
形容魏海太贴切了!
好一会他才停止发笑,掸了掸烟灰,说:“魏海,今天你就是我许梵的狗,让你做狗是你这种乡巴佬的荣幸,所以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否则以后让你尝的就不是鲱鱼罐头,而是,屎。”
“你想让我做什么?”
面对所有人的嘲笑,魏海不卑不亢。
许梵看向孙恒,说:“我们打赌的时候,你朋友应该把衣服都准备好了,拿出来吧。”
孙恒示意了下身后的人,一名穿蓝色长T的男子转身离开,很快便拿来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件大码旗袍,上半身剪得破破烂烂,两侧的开衩撕裂到了腰际。
衣服一抖出来,围观的群众都笑岔了气。
袋子里还有一条女人的蕾丝内裤,与其说是内裤不如说是连在一起的几根布条。
哄笑声中、起哄嚎叫和口哨声不绝。
“快穿快穿!”
“赶紧的,去穿上!”
许梵扫了几眼旗袍,再扫魏海的身材,目光又落在孙恒身上,“为了让我出丑,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孙恒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
卢明阳这边接过衣服丢在魏海手里,“走吧,跟我到后台去把衣服换了,待会儿好好走几场秀让我们乐一乐,走秀见过没,没吃过猪肉怎么也见过猪跑吧。”
“我要是不穿呢?”魏海声音冷冽。
如果手里的不是柔软的布料而是石头,此刻已经被他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