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一棵粗壮的柏树后面,确认周围无人之后,靠在树杆上,从兜内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夹在中指与食指中间。
这种带面具的场合,可真是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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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正品酒,与人寒暄完的周云衡见他,对他招了招手,陆景放下杯子,笑了笑。
他知道,整个故事的高、潮来了。
其实傅辛寒,与男主之间的恩怨,全都要拜这个周云衡所赐,若不是周云衡从中刻意怂恿、引导,傅辛寒是不会在学校,无缘无故找聂榕茬的。
更妙的是,原剧情中,聂榕只是知道自己的继兄,是个伪善之人,而陆景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巧妙的接点,把自己是“被迫”“不情愿”表现出来,让聂榕感受到自己的真诚,无辜。
那么,他完成任务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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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在后院曲折的回廊上,周云衡眺望着绿草丛中的紫色花团,陆景先是环视一圈周围粗壮的树木,然后敛了目光。
对着周云衡兴冲冲的喊道:“表哥,找我有什么事?”
靠在柏树后面的聂榕,皱了皱眉,犹豫了一瞬,还是将点燃的香烟掐熄,躲在树后面听墙角,他没兴趣。
抬脚正欲离开,却听傅辛寒道:“表哥,其实我觉得姓聂的那小子人还不错。”
聂榕脚步一顿。
周云衡皱着眉头,不解的看向他,怀疑自己的表弟喝酒喝多了,傅辛寒没看他,只是低头绞着手指:“表哥,那个……我以后在学校不太想欺负他了。”
周云衡却笑了笑:“小寒,怎么了,是不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没,就是觉得聂榕人还不错,而且我老欺负人家,挺没意思的……”见他支支吾吾的回避,周云衡敛了笑意,面无表情看着他。
“这些事,你跟我说干什么?你只需要想想,魏姚他奶奶的治病的钱,有一大半可是表哥给你垫的,要不是表哥,魏姚那小子能答应你那恶心的条件?”
说到最后,他很是刻薄。
陆景虎躯微震,啊哈?怎么扯到魏姚身上了,还“恶心”的条件??!
什么恶心的条件?
周云衡只当他被自己镇住了,然后又温声细语道:“表哥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实在不行,我只好和大姨商量商量。”说完,他转身离开。
陆景背对着他,没吭声。
树后的聂榕,面色泛冷,他知道傅辛寒是周云衡的表弟,学校里的事情,不是没有往这方向想过,他只是没想到,这个人能卑劣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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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桌面上又出现了热乎的豆浆,与三明治,字条下面留了一行小字:
星期一又见面啦,真开心!
虽然字体一如既往的狂娟,但聂榕却被那喜悦的语气,逗的嘴角忍不住上翘,然而转瞬间,脑海里又闪过少年持着酒杯,漫不经心的模样。
聂榕很快敛了唇角的笑意,将字条揉成一团丢进屉子里。
这边,陆景托着腮,望着魏姚的方向发呆,心里一直在琢磨上次周云衡说的条件,傅辛寒到底向魏姚提什么条件了?
居然用“恶心”这种毒辣的形容词,可人家魏姚面上丝毫不显,对他依旧该说是说,该笑是笑。
难不成……装的?
不是陆景一根筋,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跟傅辛寒退学出国有关。
中午吃饭时,陆景正欲找魏姚谈谈,可人家一转眼,就不见踪影了,陆景问小跟班怎么回事。
小跟班说:“魏姚他中午回家给他奶奶做饭去了。”陆景心里一阵感动,好孝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