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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徐致并没有去许清家里的打算,只在到达紫竹苑小区门口后,给徐朗打了电话,让他出来。

“怎么不上去?”徐朗坐在副驾,怀里抱着个纸袋,里面有用锡纸包着的另外半只鹅,以及许清自己烤的红豆蛋糕。

徐致无语地侧头扫了徐朗一眼,“怎么还连吃带拿的?”

“卤鹅是外婆做的,越嚼越香。蛋糕是许清姐自己做的,让带给你尝尝。”徐朗说着,掏出一块蛋糕,自己吃起来,“嗯……味道真不错。”

“不是给我带的吗?”见徐朗外表是个大小伙子,在吃喝玩儿上还像个孩子,徐致笑着轻轻摇头,“出去玩儿一天,就不叫老师,改叫姐了?”

徐朗叹了口气,“哎,我跟许老师是挺合得来的,我恨不能叫她嫂子,可惜呀……”

一声“嫂子”让徐致脚下失控,刹车过猛,车“吱……”地急停在斑马线前。

“别乱说!”徐致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可惜什么?”

徐朗轻笑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自家大哥,“人家说对你没意思,不喜欢你!”

徐致一脸平静,心思微动,“徐朗,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别咸吃萝卜淡操心,说些有的没的。还有,当着爸和姚阿姨的面,要叫许老师,知道吗?”

徐朗点点头,“这个我晓得。不过,哥,你真的对许老师没想法?我总觉得你对她和对别的女的不一样。”

徐致没理他,之后一路无话。

徐朗在观澜御景小区门口下车要走的时候,徐致喊住他……

徐朗诧异,“怎么了?还有事?”

徐致指指他手上的袋子,“蛋糕,不是给我的吗?”

高中生活就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又一次调研考试刚结束,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许清正在办公室按数学教研组统一要求做试卷分析,一名叫于安安的女生敲门。

于安安是高一三班的学生,瘦瘦小小,从不多事多话,成绩也普普通通,属于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许清刚开学的时候曾单独找她交流过几次,希望她能更多地表达自己,更自信些,不过似乎没有什么明显效果。

“安安,找我有事吗?”许清见于安安在办公桌前欲言又止,猜到她可能是因为这会儿办公室里人比较多有所顾虑,“走,我们去外面阳台说。”

于安安低着头跟随许清来到办公室连接的小阳台上,“安安,怎么了?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

于安安咬着嘴唇,抬头对许清说道,“许老师,我没考好,这次能不告诉我妈妈吗?”

许清帮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安安,怕妈妈说是吗?”

于安安没说话,只默默地点头。

许清拉着她的手道:“安安,平时考试的作用本来就是查找薄弱环节,让我们更有针对性地复习,成绩和排名本身并不重要,不用太过在意,而且我看你这次成绩比上次月考还有进步了呀,妈妈给你定了更高的目标是吗?”

于安安再次点头。

“安安,每个同学的成绩和排名都会发给家长,这是学校的规定,如果你怕妈妈批评你,我给她打个电话,跟她解释解释,你看行吗?”

“谢谢许老师!”于安安点点头,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

“安安,以后有什么问题及时跟老师说,我一定想办法帮助你,好吧。”许清确定于安安情绪好转,这才让她离开。

午休时,许清在班级通讯录里找到于安安母亲的电话,与她取得了联系。许清耐心地向于安安的母亲介绍了安安在学校的学习情况,告诉她于安安很努力,也一直在进步,希望她在家里能多鼓励、少批评。

于安安妈妈很客气,连连称是,许清也放下心来。

当晚9点,正在值夜班的徐致接到急诊电话,一名16岁女性跳楼,正在抢救,需要神经外科会诊。

抢救室门口哭喊声、争吵声不绝于耳,他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并不为所动,疾步迈进抢救室。

许清是在家里接到的电话,班主任王冰老师紧张地告诉她班上的于安安跳楼了,许清脑袋发懵,胸口发紧,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医院的。

许清站在抢救室门口,直勾勾地盯着抢救室大门,满脸写着焦虑和不安,两只手攥在一起,止不住地发抖。

于安安妈妈蹲在抢救室门边的墙根处捂脸抽泣,几个亲戚围着安慰她。

“就是你们害的,就是你们害的安安跳楼!”突然于安安的舅舅冲过来,一把抓住许清的领口,猛地一推。

许清毫无防备,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尾骨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疼得说不出话来。

许清是学校方面第一个赶到的,情绪激动的家属郁积于胸的紧张和怨气无处发泄,许清便理所当然地成了出气筒。

“孩子就是被考试成绩和排名压垮的。”

“你们这些老师都是干什么吃的?”

……

许清坐在地上,疼得半天起不来。

徐致从抢救室出来,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他的心猛地一沉。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医院!”突然一道冷冽的男声清晰地穿透许清的耳膜。

许清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颀长身影,穿过人群向她走来——是徐致。

她用手撑着地,试图自己站起来,奈何一动就疼得要飙泪,原本担心害怕的情绪,又增添了尴尬和难堪。

周围的家属,见有医生出来,便不再吵嚷,等着了解最新消息。徐致身后的一个更年轻些的医生将于安安家属叫进抢救室,说明病情。

徐致径直来到许清身边,托住她的手肘,扶她起来,“没事吧?”

许清摇摇头,脸色苍白,急切不安地盯着徐致,“安安怎么样?你是来为她治疗的吧?”

“坐下说。”徐致扶着许清走向不远处的休息椅。许清坐下来的时候,身体仍紧张得微微发抖,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徐致,面色苍白。

“问题不大,从三楼跳下来,摔到一楼花园的雨棚上,主要是软组织挫伤,还有一处骨裂,人已经醒了。”

徐致话音刚落,许清终于绷不住了,嘴角一撇,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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