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套睡衣是棉麻的,糙的很估计也是那种劣质棉麻,其实很不适合做睡衣,但架不住他便宜。
陆放一穿就是一年多,此刻他又看了看对方:“说你娇气还不信。家里有没有药箱?”
苏南钦没有动,指了指衣柜旁边的一个隔层,显然没有要自己去拿的意思。
陆放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拿了药箱过来,找了管抑菌的药膏出来。
大半夜的他懒得动,只希望是普通的皮肤过敏不适,再说要是真有事儿也是对方作的。
他把药膏扔对方腿上,又找了包棉签一并扔过去,不耐烦道:“自己涂。
苏南钦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抬眼看着他。
“怎么,别跟我拿乔,在我这儿不管用!”
苏南钦看着他,撒娇:“我又看不清。”
陆放真是服了,这辈子是他的福气遇到这个祖宗,他决定明天怎么都得走。
他坐到苏南钦旁边,陆放身材高大,刚一坐下床就陷下去一大块,他粗暴的撕开棉签:“过来!”
苏南钦依言挪过去,又把头凑过去,脖颈露出来。
乖的不得了,陆放觉得顺眼多了。
冰凉附上脖颈,陆放也并不温柔,药膏有点刺激,刺得苏南钦一激灵,忍住了没往后缩。
陆放继续,苏南钦没忍住一缩,药膏全沾衣服上了,陆发斥他:“躲什么!”
“疼。”苏南钦又往后挪了挪,表情还有点委屈。
“你矫不矫情?过来!”陆放其实很凶尤其是不耐烦的时候,再配上他狠厉的长相,脸一沉都能把卫池那小兔崽子吓哭。
要不说苏南钦不是一般人,这般都不怵。
不过他还是把再次凑过去了,陆放嘴上是说,手上动作还是放轻了:“还疼不疼?”
“疼。”
“疼就给我受着。”陆放又想起要不是这人非要自己抱着睡,也不会有这么多破事儿。
倒真不是苏南钦矫情,他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也没受过什么罪,富家养出了他这一身贵气也同样让他有些骄矜难伺候。
等上完了药,陆放把药膏往药箱里放。
苏南钦还是觉得痒,伸手挠了挠,陆放余光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就没什么表情的把手放下了。
还反手在身后捏了捏,药膏有些黏手让他有点不自在。
陆放把药箱收好,从桌上抽了两张纸,走到他面前,真有种伺候祖宗的错觉:“手伸出来!”
苏南钦把手递给他,陆放好人做到底帮他把手上药膏擦去,语气凶狠:“再挠一下,就别跟我提痒,听见没?”
“嗯。我不挠。”苏南钦低头看着他动作。
陆放心情缓和一下了,他发现苏南钦虽然强势不讲理还很冷淡不通世故,但在他面前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听话的。
他记得苏南钦其实比他还小几岁。他对听话的人向来有一种保护欲。
就像卫池,自从那年帮了他后,小崽子就总跟他后面转,一口一个哥的叫着。
那小子比他还惨,孤儿院出来的,也没人管,虽然嘴上嫌弃,但从来没少帮衬,他性子急,当然教训也没少教训。
嘴上虽然不说,其实心里早拿对方当弟弟了。
这会儿看苏南钦还算听话,自然也起不起来了:“行了,睡觉。”
他把纸巾揉成团,手一抬,纸团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稳稳落在对面垃圾桶里。
转身上了床,他刚上去,苏南钦又挪过来了。
这回说什么他都不会退让了,凶道:“不长记性是吧?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