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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姜念带着肖白回到了家,王婶和骆子航都吃惊地看着他们俩。肖白简单地把家里的情况说了一下,王婶二话不说就去把新的四件套给肖白铺上了,骆子航也帮着把肖白的箱子搬进了他的房间。肖白就这么住下了。

过了几天的某个早上,一楼房间边上的厕所中忽然传来了一声物体掉落的巨响。王婶醒得早,她迷迷糊糊地走过去,一推开门,便看到肖白摔倒在地上。

肖白整个人狼狈地趴在地上,轮椅侧翻在一旁。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势,一只胳膊被压在身下,另一只手努力地向前伸着,想要够到什么东西。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吓得王婶马上就清醒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肖白使劲挪动身子,可是卫生间空间不太大,他摔得方向又不太好,所以半天没能起来。

“王婶,帮我把轮椅挪过来一些可以吗?” 肖白伸手,却怎么也够不到自己的轮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焦急。

王婶后知后觉地赶忙把轮椅推过来,可是肖白的手好像在摔下来的时候摔伤了,他有些使不上劲。王婶在边上急得团团转,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骆子航走了下来,他一看到厕所的情景,就跑上前,让肖白把手放到他的脖子上。别看骆子航只是五年级,力气可真是不小,他用力帮着肖白坐上了轮椅。

肖白下意识地看了看厕所门口,并没有人,他松了口气,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大清早吵到你们了。”

“肖老师怎么就摔了下去?” 王婶问道,“这手上都是淤青了。”

“没坐稳。” 肖白苦笑一声,“下半身不能动,不容易坐稳。”

这句话被站在厕所门背后的姜念听得清清楚楚。她微微蹙起眉头,静静地站在那里思忖了一会儿,心中渐渐有了想法。

早上吃完饭,姜念看着骆子航和肖白,脸上洋溢着微笑,说道:“别人送了我几张音乐会的票,是奥地利国家音乐团的巡航演出票哦。今天刚好是周末,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听一听吧。”

肖白听到音乐会几个字,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激动,虽然那只是极为短暂的一瞬间,但姜念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只是肖白低着头,沉思片刻后,又抬起头说道:“我就不去了吧,我出门也不方便,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你放心,这个音乐厅我去过,那里的无障碍设施做得特别好。而且如果有需要,子航也在呢,他能帮你。” 姜念看着骆子航说道。

这一句话同时勾起了两个人对音乐会的强烈兴趣。骆子航喝完杯子里的牛奶,连连点头:“肖老师,你放心,我可以帮你。”

肖白又想了想,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然后抬起头,笑着说:“那就麻烦你们了。”

吃完饭,姜念去厨房和王婶交代了几句,就带着肖白和骆子航出门了。正如姜念所言,音乐会场地的无障碍设施确实做得非常好。门口的工作人员看到肖白后,主动给他们换了票,让肖白坐到了前排过道边靠近中间的位置。

三个人坐好以后,骆子航笑着说道:“我们今天可得感谢肖老师了,不是你,我们也坐不到这么好的位置。”

“这孩子。” 肖白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却满是温暖。

音乐会开了一半,骆子航已经呼呼大睡了,姜念把他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有些宠溺地看着儿子,抬头时不经意看到肖白看自己的目光。

她微笑着向肖白回以礼貌的神情,肖白的脸一下子红了,赶忙转过头去。姜念知道自己猜得没错,肖白确实很喜欢这种音乐。有一次肖白的手机落在骆子航的桌子上,姜念看到手机里正在播放交响乐。喜欢这种音乐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姜念记得比较清楚。

音乐会结束时,骆子航也醒了过来。姜念看着哈欠连连的儿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嘿,骆子航,这音乐会怎么样啊?” 姜念调侃着问道。

“妈,我觉得这音乐会不错,下次你有门票再叫我,太催眠了。我睡得可好了。” 骆子航随意了一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被肖白听在了耳朵里。

他们三个听完音乐会后,姜念提议去外面吃个饭,肖白又是一阵推辞。

“我就不去了,你们俩去吧,我自己打个车回去。”

“为什么?” 姜念不解地问道。

“我这个样子,别人会一直看着你们的,我还是不去了。” 肖白尴尬地笑着说道。

“那就让他们看好了,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我们还能控制呀?为什么为了别人不吃饭呢?” 姜念语气坚定地说道。

肖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姜念,想着就和他们去一次吧,等他们亲身感受过就知道那种被人异样注视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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