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欲擒故纵
宋星月跳完舞,热得通红。
她在展柜前找到许乐知,拉着她往楼梯上走。
“知知,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跟着我走就是了。”
许乐知一股脑跟着宋星月得步伐,踩着柔软地垫,来到了二楼。
长长走廊看不到底,来来往往的宾客少之又少。
与一楼风花酒月场所是两片天地。
给人一种严肃神秘的感觉。
许乐知拽了拽宋星月裙角,压低声音:“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乱跑。”
“我们下去找言安哥。”
宋星月置若罔闻,给许乐知作心理建设:“你别害怕,有什么事我扛着。”
许乐知心突突直跳,右眼皮跳得飞快。
如若现在能看到宋言安,有他陪着一起,她才能安心些。
跌跌撞撞,许乐知终究是跟着宋星月来到一扇房间门口,上面写着888VIP贵宾室。
路过的服务生看见两人鬼鬼祟祟,过来绅士提醒:“您好,这里面是贵宾, 两位小姐是要找人吗?”
宋星月深吸一口气,假装淡定道:“是的,我有朋友在里面。”
“需要我帮你们联系一下吗?”
“不用,我自己联系。”
服务生表示理解后,端着酒水下楼。
“知知,传闻中浔洲太子爷就在里面,我打开门看看,你等会帮我做掩护。”
???
许乐知一脸问号,她差点忘记展柜前长发女孩说的,太子爷就在二楼最里面包厢。
早知道要发生这种社死现场,打死她也不会跟着宋星月上来。
她知道宋星月对太子爷充满好奇,喜欢只是随口一说。
宋星月本就是大大咧咧,人来疯的性子,做事经常出乎意料。
完全不像是富家培养出的千金。
许乐知对她这种直爽,毫无遮掩的性格很是喜欢。
至于现在,她很不喜欢……
—–
888VIP贵宾室。
“六个六,谁要。”
陆川行语气在听见前女友后明显开心了起来。
今天虽然他输得最多,一下午输了100万。
想到等会能见到许乐知,黑云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恨不能立马结束牌局。
“八个八。”
顾航清扔出八个八,众人惊呆了眼睛,一个个不可置信般看着他。
江池怕顾航清是走了神,特意提醒了他一下:“你们是一家。”
“我知道。”
男人头也没抬,盯着手里的牌,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陆川行火气上头,牌往桌子中间一扔:“你有毒吧,知道我们是一家你还吃我的牌?”
男人垂着眼帘,丝毫没有道歉或是想挽回局面的态度,不悦道:“玩不起?”
周以信向萧淮璟传递眼神,像在说:他们之间怎么了?
萧淮璟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气氛越来越僵硬,顾航清和陆川行,哪个都不好惹。
“说吧,我哪里惹到你了,你今天明显在针对我。”
陆川行舔舔腮帮,从西装裤口袋掏出烟,点燃。
他想不出有任何地方惹到顾航清,看不懂他今日行为。
烟可以短暂压住他心头怒火,摁住他蠢蠢欲动的拳头。
航之集团与陆氏集团虽说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若要真细细论起来,航之集团在浔洲势力更大,权力更大,给浔洲带来的GDP更高。
两家之间合作多年,陆川行不好不留情面把关系弄僵。
顾航清依旧未回答,逾规越矩的是他,他心知肚明。
最后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里,陆川行走到吧台处倒两杯红酒。
一杯递给顾航清。
他放低姿态:“航清哥,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有,明天我去你公司,好好赔礼道歉。”
“这杯酒为我刚才出言不逊向你道歉。”
说完他喉咙间滚动,酒一饮而尽。
在利益与冲动面前,陆川行心里有数,再气不过他也不可得罪顾航清。
他的手段,他不是没听过。
顾航清拿起高脚杯,晃了晃,突然轻笑了一下,正准备仰头喝时。
门口处传来砰一声大动静。
房间内所有眼睛齐刷刷朝着门口望去。
…….
许乐知破门而入,咚一下摔倒在地。
与其说是摔倒,不如说是被宋星月推了进去,没有站稳脚跟,整个人扑在了柔软地毯上。
这下是真的社死。
宋星月直杵杵站在门口,往里瞟一眼,不敢往前再踏一步。
她也没想到里面人这么多,只能由着许乐知脸朝地趴在地毯上。
紧张到忘记去搀扶她起来。
片刻。许乐知强撑着身体忍住疼痛缓缓爬起,刚好对上了牌桌上对门而坐,男人诧异的瞳孔。
而男人身旁半弯腰的身影也抬起头,直勾勾朝着许乐知看去。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顾航清?陆川行?
这两人认识?且此刻在同一个牌桌上,陆川行看上去是在恭维顾航清。
什么情况?
不管什么情况,她得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不想与陆川行有染,但也不能承认自己认识顾航清。
她答应过顾航清,除了在安月湾和云景别墅,其他任何场合他们需要装作不认识。
许乐知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突然脑子里灵机一动。
“抱歉,找错了房间号。”
她尴尬地笑,转身准备走。
“知知?你是来找我的吗?”
陆川行放下酒杯,大步走到许乐知面前,双手放在她肩两侧,眼神暧昧。
他以为许乐知是浪子回头想通了,毕竟做他情人能获得到的好处数不胜数。
谁都未注意,门对面牌桌上有一抹身影动了动,藏在牌桌下的手攥紧了拳。
许乐知身体一僵,心里怒骂陆川行一千遍。
什么场合,这么自恋,太没有眼力劲。
许乐知能感受到背后齐刷刷注视她的眼睛,在场的都是大人物,一个也惹不起。
面前金丝边眼镜男人眼神坚定,态度坚决。
不知情者会误以为是求婚现场。
许乐知抻了抻身子,尽量让自己显得优雅淡定。
“不好意思,我们之间不熟。”
熟吗?确实不熟,有三年之久未有过任何联系。
人是最容易变的生物。
不熟?又在欲擒故纵?
陆川行不生气,只定定看着女人惊慌失措的脸上有几分倔强。
都找上门来,却还说不熟。
陆川行不禁低笑出了声。
他松开女人似纸片般薄肩,转而拉住她的手,阴郁脸上盛满笑容,语气十分温柔:“想我了?专门过来找我。”
“放手。”许乐知压低声音,只有陆川行能听到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