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昏黄路灯沿着街道一盏盏亮起,像一颗颗璀璨繁星,照亮整个浔洲。
九月,满城桂花香,一簇簇桂花混着梧桐落下飘絮,密密麻麻在空中扬起。
赵家举行的宴会在利峰山庄,浔洲最昂贵有名的庄园。
七点,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利峰山庄前。
往下俯瞰,整个浔洲夜色尽收眼底,山下黑暗冷清,山上旖旎通亮,形成鲜明对比。
宋言安一袭黑色西服,内里雪白衬衣领子非常挺挺,一条黑色领带十分耀眼。
是爱马仕最昂贵的一款。
他颀长优雅,皮肤白里透红,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忧郁。
与中午在宋家餐桌上的宋言安判若两人。
宋言安绕到后座右边门处,半弯腰绅士地帮许乐知打开车门。
女人踩着七厘米淡金色高跟鞋,徐徐下车。
她身穿一袭银白色长裙,上面镶嵌着银色亮片,纱翼轻柔的面料在攘攘人群里显得珠光宝气。
紧身设计凸显出她妖娆的身线,前凸后翘,气质迷人。
宋星月眼光不错,这套礼服简直是为许乐知量身打造。
宋星月穿的是一套鹅黄落地裙,肩部是镂空的设计,胸前呈V字,露出整片白皙锁骨。
她佩戴着淡黄项链和耳环,一头茶色长发披在耳后,宛如森林里逃跑出的精灵。
典雅的同时增添了几分俏皮。
三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宴会厅,琳琅满目的红酒香槟映入眼帘,各式各样的甜品摆在宴会中间。
还有媒体记者纷纷拿起相机拍照摄影。
许乐知环视一周,这不像一场宴会,倒像是给商人提供合作的场所。
“你们先逛逛,我那边有生意往来的朋友,我过去打声招呼。”
交待完二人,宋言安拿一杯香槟朝宴会厅另一头走去。
宋星月咂舌:“”啧啧啧,月月,你看看,说是要照顾我们俩,自己先跑去风流潇洒。”
“晚上回去一定要和妈咪告状。”
宴会厅响起音乐,一对对男女默契牵手朝舞池中央去。
伴随着舒缓音乐声纵身起舞。
宋星月拉着许乐知要往舞台上奔,许乐知摆摆手。
“我不会跳,你去跳,我在那里等你。”
两人又黏糊了一会。
见许乐知实在不想跳,宋星月只好放开她,随便拉了个男舞伴往舞池中央奔。
宴会厅右边有一面金边柜,柜子里各式各样的古玩收藏。
有古董,字画,陶瓷,玉雕。
陈列一整面墙,看上去十分壮观。
“我刚刚进门时,看到一位帅哥,长的特别帅气,听说是顾家的独生子。”
许乐知站在古玩柜前,听到旁边两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孩在窃窃私语。
说话者是那位长发及腰,小家碧玉型。
站在她旁边另一位短发姑娘,喝了两口果汁,神情怠慢。
“我对帅哥不感兴趣。”
许乐情不自禁看了两眼短发姑娘,觉得她又美又飒。
长发姑娘不依不饶,继续着这个话题:“听说他就在二楼最里面包厢里,你陪我看两眼,好不好。”
短发姑娘持怀疑的眼神:“浔洲顾家的独生子,你也敢去招惹?”
“我不是招惹,我就是上去偷看两眼,看完就走。”
长发姑娘用手肘撞了下短发姑娘,示意她小点声。
许乐知嘴角扬了扬,佯装自己只是一心过来欣赏古玩的藏家,对于她们刚刚的对话,一句话也没听见。
年轻真好,可以肆无忌惮讨论帅哥,欣赏帅哥。
哪怕是顾家独生子,也可以壮着胆子调侃一番。
只是,许乐知不懂。
明明她们也是达官显贵人家的子女,怎就一心对着首富家的独生子一见倾心。
不过,貌似没人能不喜欢帅哥!
——
二楼888vip室。
一群富家少爷在娱乐消遣。
“太子爷,看局面,你今晚是想把陆少的钱全部赢走呐!”
说话的是江池。
二楼右边房间,几位男人在牌桌上玩起牌。
他们这群人下午便到了,约好一起切磋下牌技。
陆川行今天玩牌,玩几场输几场,全部输给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身上。
似是对面男人有备而来,丝毫不留情面。
男人冷哼一声,没有出声。
陆川行耷拉着脸,不敢质疑。
航之集团在浔洲有一定影响力,两家又是世交。
顾航清三个字跟随了陆川行整个童年。
陆远经常在他面前夸顾航清成绩好,小小年纪聪明自律。
大学在法国就读,同时在法国开拓航之集团的酒水生意。
非常有头脑的人,让陆川行多跟着他学习。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顾航清,今天牌局明显是针对他而来。
他回国举行饭局,也有喊他…….
周以信瞟了眼牌上的人,为了活跃下气氛,同时能让陆川行心情好些。
他把话题引到女人身上。
“陆少,你猜刚刚我去楼下,看见了谁?”
萧淮璟看了眼周以信,转了两圈手里的佛珠,瞬时明白他的想法,帮他打配合。
“还能是谁,上次酒吧偶遇的前女友?”
陆川行握牌的手紧了紧,眼眸亮了起来,竖着耳朵听他俩的对话。
萧淮璟思虑片刻又疑问:“不能吧,这种场合她能来参加?”
周以信兴趣来了:“谁说不是呢,就是她,穿了件银色长裙。我自认为是阅美女无数的人,都看得挪不开眼。”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太让人有非分之想了。”
周以信满脸流氓之气,想入非非,表情贱嗖嗖。
陆川行急了,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威胁:“想不想活了,我的女人你也敢想?”
坐在太子爷旁边的江池,小心翼翼窥探了眼身旁的男人。
男人冰冷神情如寒冬白雪,紧绷着一张脸,眼神锐利深幽,寒气冰人。
牌桌上另外三人只顾着打趣刚刚的话题,丝毫未注意到对着门而坐的男人,散发出的冰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