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深没脸没皮的说了这么一句。
温景踮脚,在他下巴的位置亲了一下。
没有瞄准,她不够高,温景缓缓道,“你能,能下来一点吗?”
下一秒,男人抓着她的两条腿,将她放在钢琴上,扣着她的后脑勺吻得忘乎所以。
温景被迫仰头,只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他亲得发红,有些痛。
男人太过入迷,循着本能去做,大掌无意触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温景这才觉着有些怕,红着眼睛埋下了头。
陆彦深弯着腰,一只手还在她胸口,喘着粗气,连忙松开了。
温景眼中氤氲着一层雾气。
“我吓到你了,是该给你些时间恢复。”
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他抱她起来,“先去睡。”
温景乖乖的让她抱,闻到男人身上的白衬衣透露出来的干净的皂荚香,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你先睡,我去洗澡。”
陆彦深这个澡洗得格外的长,洗完后温景已经睡着了。
他躺在她身旁,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手掌似乎还有刚才触碰时的柔软。
他刚才用的也是那只手。
“温小景,过去是我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答应你。”
——
温景做了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
梦里的陆彦深染了头发,剃了个寸头,穿着花衬衣,黑裤子,骑着摩托车出现在她面前。
梦里的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陆彦深的大金链子闪得她眼睛花。
男人个子高,挡住她面前的阳光,勾唇一笑,从身后拿出一大束玫瑰花,“送给你的。”
温景对花有一些了解,认得这是稀有品种。
“谢谢。”
她低头正要闻一闻,花里一只大虫蠕动着钻出来。
“啊!”
她扔掉了花,哭着跑开了。
陆彦深不明所以,上前一看发现了那只虫子,用脚碾得稀碎。
“温景,周景,周景……”
他手忙脚乱,她已经跑得没了影。
然后画面一转,到了一栋小破屋的门口,周志强骂她,“怎么才回来,东西呢?”
温景后知后觉,她被吓到了,连带着锄头也扔掉了,“爸,我现在去拿回来。”
她回去时陆彦深已经走了,她那把锄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陈碧琼气得脸色发绿,抄起一根黄荆往她身上打,“败家的,干活干不好锄头也扔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赔钱的货!”
棍子接连不断的朝她抽过来,温景抱着自己,只有哭的份。
“我早晚把你嫁出去,也不知道哪家倒霉的男人会要你……”
她站在一旁也能感受到黄荆条子打在她身上的痛,温景抱着自己,“不,不要打了。”
“好痛,好痛啊!”
“爸妈我错了,爸妈,对不起,对不起……”
温景眼睛红了,这就是她跟着亲生父母下乡后的生活吗?
她看到梦里的自己双目红肿的蜷缩在硬木板上,疼得身体都在颤抖。
睁开双眼,已是天明了。
陆彦深一改梦里的打扮,白衬衣,黑色外套,健康的黑色短发,“温小景,起床了。”
温景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场梦啊。
还好现实中的陆彦深不是那样的。
早饭后送墨墨读书,两人一起同车送,他在车里兴奋得一直跳。
到了幼儿园门口,他依依不舍,“妈妈,下午能和爸爸一起来接我吗?”
温景答应了,孩子高高兴兴的往学校里跑,手里拎着一个大水壶,甩来甩去。
车子到林场,陆彦深一路上都在跟她聊工作的事,温景听得很认真,听到重点的时候还会拿笔做记录。
他便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看她写字。
温景的字写得很漂亮,他也是头一回看到,写的又小又有力……
“你接着说。”
陆彦深点头,接着继续往下说。
不知不觉到了林场,陆彦深扶着她从车上下来,“慢点……”
林场无数双眼睛看着,温景连忙松开了。
“要是还想听,去我办公室坐会儿。”
“彦深……”
温景小心翼翼,“除了看资料,这个岗位,你能给我一些其他的意见吗?”
“多跟客户联系。”
“可我不会说话。”
陆彦深伸手,弄掉她头发上的一缕丝线,“没有人天生就会。”
正如他不会爱一个人,渐渐的才学会该怎么样去爱一个人。
看了一上午资料,陆彦深过来找她去吃饭。
“不是有食堂吗?”
“老板娘吃的跟我们不一样。”
陆彦深吩咐了食堂开小灶,知道她不喜吃辣,备了些清淡可口的小菜。
这些菜很合温景的胃口,她吃了很多,吃到撑不下去了才停筷子。
“跟我想象中不一样,我以为我会不习惯这边的口味。”
温景老早就知道,西北人口味重,但没想到每个地区不太一样,她在家吃的和在林场吃的,口味都是偏清淡的。
跟她在南方时吃的小菜没多大区别。
“喜欢就多吃点。”
“吃太多了,肚子鼓起来了,不信你摸摸。”
温景这话说出口后才知道有多不合时宜,她的脸瞬间一红,连带着陆彦深的脸都红了。
她怀孕的时候他都没让他摸过她的肚子,别说肚子,摸个手都不得了。
“对了陆彦深,我问你个事。”
“你问。”
“你是不是送过我一束花?奶茶色,红色花边……”
“没有。”
“哦,难怪。”
难怪梦里的他和现在她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陆彦深有点不忍,补充道,“你想起来什么了?”
“没有,就是做梦,梦到了你送给我一束花,里面有只好大的虫子。”
陆彦深:……
温景努力的回忆,“一般醒来后很少会记得梦到了什么,但我记得很清楚,陆彦深,梦里你染了个黄毛,寸头,穿着很复杂的衬衣,还有一辆摩托车……看上去好像个混混。”
陆彦深用喝水缓解尴尬,却不料反被水呛。
温景替他拍了拍后背,陆彦深突然抓着她的手,“做梦而已,别多想。”
——
温景一走,他打了个电话给外甥。
“喂,三舅啊!”
“又在打游戏”
“嗯哼……”
“去我家,把我车库那辆车带回去。”
“哪辆?”
“你说呢?”
曹闯馋他那辆车不是一天两天了,扔了手柄,“三舅,你说真的?”
“现在去开。”
“等等,三舅!”
“讲。”
“你那只黑贝我也可以顺走?”
“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