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太长寿了,加上她还复宠没多久,短时间内是不会考虑怀上一胎的。
胤祉明年就要搬去乾西五所,她最早也只会在后年考虑怀一胎。
温僖贵的十阿哥,应当是明年十月初出生。
但是宜妃的姐姐,郭络罗贵人明年会生一个皇子,但是二十三年就夭折,所以并未序齿。宜妃的九皇子没了,难保宜妃不会把郭络罗贵人生的皇子抱去抚养。
这可要注意了。
不过,德妃生不了,巴不得宜妃跟她一样,德妃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而且惠妃野心勃勃,肯定不会看着宜妃白的一个阿哥。
这段时间,无论是德妃还是宜妃的事情,她都插了手,这些时日,还是安静点的好,免得被人抓住辫子了。
“娘娘,红玉膏调配好了。”南屏的话让吉绰回过神来。
她的样貌变化之大,虽说主要是她吃的丹药的原因,但是这段时间用了不少养颜方子,没想到这个朝代的东西还真的不错,敷上后脸蛋滑滑嫩嫩的。
荣宪今日难得来了钟粹宫,这段日子,她的功课也变多了,就来得少了。
她看着吉绰脸上敷的红玉膏,眼巴巴看着,“额娘,荣宪也想要。”
女性爱美是天性,虽然荣宪才九岁,但不妨碍她爱美。
吉绰自然没有不应的,“好好好,南屏还不给我们的公主也敷上?”
等南屏给荣宪脸上也涂上红玉膏,两母女一起倚靠在榻上眯眼享受。
敷完后,荣宪满意的去照镜子,看着自己滑溜溜白嫩嫩的脸,简直是爱不释手。
吉绰掐了一把那小脸蛋,“额娘的荣宪还这么小,小脸蛋都嫩的能掐出水来了。”
荣宪抬起手摸了摸自家额娘的脸蛋,“额娘的脸也能掐出水儿来。”
吉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不是你家额娘换了个魂,还有金手指,哪能有一张如同双十年华的脸蛋呢?
“弟弟呢?”
“你弟弟哪能闲得住?午睡后便去撒欢了,再说了你弟弟可不乐意在他脸蛋上涂这些玩意。”
荣宪嘟起嘴巴,“弟弟不懂得享受。”
母女两顿时笑成了一团,“对,你弟弟不懂得享受。”
荣宪很喜欢现在的额娘,之前的额娘因为几个哥哥和弟弟都没能留住,很是紧张胤祉,平时都拘着胤祉不让他出钟粹宫的,连额娘自己也很少出钟粹宫,她看着死气沉沉的额娘,很是伤心。
幸好,现在的额娘想开了。
现在就很好。
胤祉不是当帝王的料也没关系,日后她就算是去和亲了,她也不会像大清的其他公主一样被拿捏住,她就算是公主,也能为额娘撑腰的。
荣宪自信的略微昂起下巴,活脱脱一个骄傲自矜的小天鹅。
说不定额娘和胤祉的日后还要靠她呢,她可得努力才行。
——
转眼就到了康熙二十一年的年末。
年宴上,众人看着大变样的后宫格局,可谓是唏嘘不已。
时隔多年,荣妃复宠。
从盛宠的宜妃和德妃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块肉。
惠妃身后有个绝色的卫贵人,要不是出身不好,说不定也能靠着八阿哥坐上嫔位。
皇贵妃执掌宫权,温僖贵妃承继了孝昭皇后的位置。
至于其他的妃嫔,那都是小打小闹了,远没有荣妃复宠这个消息来的劲爆。
看后宫中源源不断的小庶妃、小答应、小常在就知道,皇上是喜欢鲜嫩的,更别提乾清宫倒坐房里面的小宫女了。
荣妃以三十高龄侍寝了半年,可可真是惊掉一地眼珠子。
不过众人远远看着,荣妃如今也不差,看起来像是比德妃还要小,那就见怪不怪了。
荣妃在三阿哥出生前能有那么多子嗣,自然是当时的宠妃,可惜后面生了三阿哥就几近闭门不出,如今看来,这是想要继续争宠了?
宫宴上有皇亲宗室在,也没人敢作妖,一个宫宴平平无奇的过去了。
但过了几日,宜妃的姐姐郭络罗贵人就爆出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后宫中自然不少人把目光瞄向了翊坤宫。
宜妃的五阿哥抱给了太后抚养,如今的翊坤宫没有皇子,要是郭络罗贵人生下了一个皇子,那这个皇子给谁抚养呢?
几位身在嫔位但膝下没有儿女的几人顿时就心动了。
过了年没多久,温僖贵妃就爆出怀有身孕,紧接着皇贵妃佟佳氏也爆出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后面就传出温僖贵妃胎位不稳,需卧床养胎的消息,吉绰是过了一个月,才在承乾宫请安时见到了怀着身孕的温僖贵妃。
温僖贵妃的面色还算可以,如今已经满了三个月了,只见她的手总是不自觉的放在小腹上,显然,温僖贵妃很重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就是日后的胤䄉了。
吉绰又看了一眼郭络罗贵人,郭络罗贵人的胎比温僖贵妃大了三个月,如今已经是六个月大了,腹部高高隆起,但郭络罗贵人的脸色却说不上好。
也是,只怕宜妃对郭络罗贵人腹中的胎儿的想法也是很复杂吧?
还有皇贵妃,面色实在算不上多好,这个胎儿是服药强行怀上的,会夺走母体的营养。所以皇八女才会早夭,皇贵妃也在几年后郁郁而终。
启祥宫中,禧嫔正上蹿下跳。
她知道,有太子在,她只怕很难有亲生的孩子,但要是抱养的呢?
反正她也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养着,也不会想着去抢太子的东西。
于是,这几个月,她可劲儿的偶遇郭络罗贵人。
郭络罗贵人位份又比禧嫔低,也知道不少人惦记着自己这一胎,每次出门都能碰见安嫔、敬嫔、端嫔、禧嫔几人,尤其是禧嫔,对她异常的热情,弄得郭络罗贵人都不愿意往翊坤宫外面走。
“娘娘,家族来信儿了。”
禧嫔的大宫女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看见自己大宫女的表情,禧嫔眉头一皱,“何事?”
大宫女心一横,干脆利落的传来的消息说给禧嫔,“说让您歇了抱养的心。”
禧嫔呆呆地愣在原地,良久,才坐在椅子上,两行清泪潸然落下。
“为了赫舍里氏的荣耀,本宫已经对有自己的亲生孩儿不抱希望了,但——就连一个抱养的,都不许么?”
身旁的两个大宫女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娘娘,这话可不能说出口啊,俗话都说,隔墙有耳。”
“是啊,娘娘,您说,那些孩子这样的吵闹,养了,还不是扰您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