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冉在书房看期刊和论文,卓锦城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透过衣衫,点燃了她的皮肤一般,让她感觉浑身热辣辣的。
弄得她根本就看不进去。
期刊上面的每个字她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仿佛看天书般。
她抬起头无奈的看着他:“你不回房间坐在这干嘛?”
“怎么,除了回家之前要打申请,在我自己的书房里待着也得要获批了?”
“……”
好好说话能死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沟通就变成了无效沟通。
有时候她在想,这样的婚姻有意义吗?
“卓锦城,我们谈谈吧。”
看着她目光里的迷茫,卓锦城呼吸顿了一瞬,声音都降了几个度:“不要告诉我,你想跟我谈离婚。”
“如果不离婚,白倾颜怎么办?”
“我和你的事,提她干嘛?”
林诗冉没想到,他维护白倾颜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她连提都不能提了。
双手在桌下握了握,无名指上的婚戒硌的她手心疼。
那股刺痛,提醒着她,在这场婚姻里,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看着她微微失神,眼里的光都消失了一般,卓锦城心里一紧:“给我一个非离不可的理由。”
林诗冉星目流转,斟酌着他的话。
非离不可的理由?
难道不是他要娶白倾颜吗?
她不给白倾颜到位置,他们怎么结婚?
而且说的好像她逼他离婚一样。
罢了罢了,他们走到如今,纠结谁先提出离婚,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他想让她先开口,那她就成全他。
就当是全了这场夫妻缘分吧。
“因为我有洁癖,不能和其她女人共享我的枕边人。”
“你很在意?”
“当然。”
她嫌脏。
卓锦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原来她对他,并不是完全不在意。
幽深复杂的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她,好半天,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我准了。”
“笑的这么高兴,是批准我的离婚申请了?”
卓锦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还是说你的博士学历是花钱买来的?”
这什么理解能力?
怎么就扯到他同意离婚的事情上了?
圈子里的人都说她是美女学霸,确实啊。
美女,学吧!
就这水平,可有得学了!
“卓锦城,你有话就好好说,别拿我的学历说事。”
她的学历,多次被郑茹琴看不起,她说的那些话,她都能复述出来了:
【博士也没用,读书都读傻了,连个男人的心都拴不住。】
【这学历不会是作假的吧?怎么这么高的学历,就只会研究个农业,说出去丢死人了。】
【这人啊,选择大于努力,人家博士毕业,都能成为公司管理层,怎么咱们家这个博士生,就只能钻到稻田里去喂虫子,真是被人笑掉大牙。】
……
她的学历是她通过努力得到的,同时,她热爱她的工作,从不觉得研究院的工作比其他工作差。
面对她的冷脸,卓锦城不仅没生气,反而十分好脾气的摆了摆手:“好好好,我好好说。”
“给我生个孩子吧。”
林诗冉愣了一下,随即是震怒:“你把我当什么?生育的工具吗?”
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第二次被拒绝,身为一个男人,即便再好的脾气也会不舒服。
何况卓锦城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他站起身,走到林诗冉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你就这么不想给我生孩子?”
他语气低沉,目光仿佛淬了千年寒冰般,只一眼就如坠冰窟。
即便这样,林诗冉也没有丝毫惧怕,迎着他的目光,斩钉截铁的回答:“是,我不想。”
即便下巴处疼的她以为骨头快断掉了,她仍旧倔强的和他对视着,毫不退让。
她若是要孩子,一定是能确保:给孩子温暖和谐的家庭氛围、无微不至的关爱和愉快祥和的亲子陪伴。
若是做不到,她不会让她的孩子出生,那样对ta不公平。
“如果我非要你给我生孩子呢?”
看着她璀璨如星辰的双眼里写满了倔强和疏离,卓锦城觉得愤怒又无力。
“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就让白倾颜给你生啊,她一定很乐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诗冉也来了脾气。
“卓锦城,我说过了,我不能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在你和白倾颜同床共枕之后,居然还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吗?”
“我告诉你,就算你是皇帝,我也不会给你生孩子,因为我嫌你脏,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有你这样的父亲!”
卓锦城冷眉看着她。
消化着她话里的意思。
就在林诗冉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就听到他问:“谁说我和白倾颜同床共枕了?”
“还用别人说?外面的风言风语有多少你不知道?何况我又不瞎。”
“既然不瞎,那为什么用耳朵去了解我?”
“你亲眼看见我和她上床了?”
林诗冉看着他,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眼里布满了迷茫,卓锦城上前两步,摸着她耳垂上的的嫩肉,轻轻捻了捻:“既然这么喜欢用耳朵去了解别人,那就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我和白倾颜没有同床共枕过。”
她仰起脸,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卓锦城突然低下头,含住了她小巧柔嫩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喃:“至今为止,我只和你做过。”
轰……
林诗冉的耳朵爆红。
她惊讶于这个答案,也羞涩于他的直白。
但她知道,他虽然混蛋,却是个不屑于撒谎的人。
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
最后,林诗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卧室的。
只记得,那一晚,他很疯狂。
她在他身下,哭着求饶了好多次。
他却一直在她耳边轻哄。
两个人仿佛回到了刚结婚的那段时间。
他对她很好、很温柔,翻云覆雨之后,亲自给她洗澡,抱着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