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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莫非是想给她出气?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出现,就被她当即否定了。

侯爷经世治国之才,心怀天地,怎么可能为了给她出气,就在一夜间找齐了白家的罪证。

想必是碰巧了吧。

谢玄见陈娇娇还跪在地上,黑魆魆的眼眸染上怜惜,想扶她起来。

不料,一抹玄色先他一步。

陈娇娇跪得太久,站起来小腿一软,身子像是猫似的软乎乎地歪进了顾昀琛怀中,被他宽阔的肩膀罩得严严实实。

谢玄眸色一变。

想起顾昀琛不过是一个废人,心中的不悦才压了下去。

他一笑,俊容温润如玉,再次很好地掩藏住了毒蛇般的幽冷狠意。

就算他的娇娇生得动人,可顾昀琛只怕有心无力。

娇娇,只能是他的。

国公一事告一段落。

谢玄和顾昀琛有要事相商,陈娇娇本应告退。

不料,她含笑地望向孙太后,“听闻太后娘娘对佛法很有研究,臣妇最近读了本经书却悟不透其中道理,能否请太后指点一二。”

孙太后慈眉善目,招呼她上前,“好孩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能静下心钻研佛法,哀家甚是喜欢,今儿留下来用膳,往后也多来慈宁宫走动。”

陈娇娇软软一笑,很是讨喜。

直到用过了午膳,孙太后午睡,她才告退,去了昭阳长公主的寝殿。

夏日正阳,照得人汗流浃背。

陈娇娇手执锦鲤戏水的油纸伞,香鬟堕髻,一身清凉青色宫装娉娉婷婷,如一盏修身养性的茗茶,好似能给人带来平和之气,不少宫女太监都驻足观望。

人人都说姚贵妃艳冠天下,可是他们倒觉得眼前这位贵人才是真正的烂漫娇慵。

哪怕只着一身简衣,也从骨子里发散着娇贵清艳,比盛妆秾抹出的逼人美艳更动人心弦。

“娇娇?”

昭阳长公主迎面走来,瞧见陈娇娇面上又惊又喜,“你进宫怎么也不通传我一声,快来我殿上坐坐。”

公主府尚未修缮完成,昭阳这段时间暂住宫中,宫殿内有一大片开凿的荷花池,上搭建一廊桥,鱼龙灯立在两侧,漂亮梦幻如同仙境。

如此巧思,足以见得当年先皇有多疼爱这位殿下。

清退左右,陈娇娇铺在画卷,在纸上画一人像,“姐姐可见过此人。”

“瞧着眼熟,好像是在哪见过。”

昭阳拿笔在画上添了络腮胡和眼角的伤疤,眼睛一亮,“这不是姚家的那位大厨吗?”

“姐姐确定?”

“错不了,姚玉湘前阵子胃口不好,他还进宫来了。”

陈娇娇眉头一拧。

难道姚家人是梦中杀害哥哥的主使?

可是他们陈家和姚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这厨子是听了谁的命令还是出于私仇,尚有待查清。

看来,她有必要认识认识这位姚家大厨了。

.

天色已晚。

长安城华灯初上。

陈娇娇在昭阳殿中呆了一下午,刚好和顾昀琛一同回去。

软轿内,她靠在车壁小憩,累了一天,眨眼功夫就沉沉睡了过去。

车子停在府门前,喜梅撩开车帘瞧见其中情景,眉眼闪过担心,“怎么在车里睡了?”

晚上风凉,走到画春堂少说得一炷香的功夫,这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她小心翼翼,要叫醒夫人,却被一边的秦虎拦下。

秦虎给她使眼色,嘴巴朝着顾昀琛弩了弩。

喜梅不解其意,“秦侍卫,你怎么中风了?”

秦虎语塞,干脆拉着她就往府里走,大声道:“你这丫头,还不快替你家夫人提前沏杯热茶。”

轿子前,只剩下顾昀琛和睡梦中的陈娇娇。

顾昀琛瞥了眼表演做作的秦虎,探究的目光落在了陈娇娇的脸上。

她究竟用了什么妖术,竟接连策反了他身边的人。

秦虎如此。

容放也是如此。

明明是她目的不纯接近自己,而到了如今,在这二人眼中,他却成了别有目的那人。

顾昀琛从不怜香惜玉之人。

矜贵凌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长臂撩开车帘,就要独自离开。

转念,他脑海中浮现出她腿上的伤。

他知道,那只是擦伤,并未多严重。

只因她肤色近雪,才衬得那艳红鲜血越发刺目,就如同冬雪里的腊梅瞧上一眼就烙在心上。

他剑眉一拧,又折回身,将人横抱在怀里,走进了府门。

看在她是维护自己才受伤的份上,就再帮她一次。

若她今后再敢用这种苦肉计勾引他,他绝不会再上当。

“侯爷,冷。”

怀中的小女子受了风,檀唇嗫嚅,露出两颗贝齿齿尖,白润如珍,兔子似的往他怀里拱了拱。

顾昀琛眼眸闪过一丝柔软,唇几不可察弯起。

也罢。

瞧她这副娇懒模样,勾人而不自知,当真是依赖极了他。

若真能查清她嫁进侯府目的纯良,他也未必不能如了她的愿。

.

从宫中回来之后,陈娇娇一直暗中派人打听姚家大厨的事情。

这大厨姓严,素有金刀传人的美誉。

听闻太后一直欣赏他的厨艺,不过他家中有祖训,不能入宫为御厨,所以才拒绝了孙太后的盛情邀约。

陈娇娇又翻遍了手中的资料,也没有找到他和陈家有过节的事情。

而且严大厨眼尾处有一道深深的伤疤,是当年学艺时被菜刀砍伤,而娘梦中的那人面部光滑,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这事情越想越没有头绪。

陈娇娇决定亲自去趟姚家,见见这位大厨。

然而,一件大事打断了陈娇娇的步伐。

顾昀琛出事了。

陈娇娇脑袋一片空白,慌忙跑去了凌霄苑。。

一进门,就看到数位太医站在里面,一个个面如死灰。

顾昀琛躺在床上,眼眸阖着,唇色如纸般苍白。

他生得漂亮,肤色冷白,精致的眉骨和鼻梁微微凸起的一块鼻骨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太过硬朗少一分则显得阴柔。

陈娇娇压下心中的慌乱,“秦虎,怎么回事?”

秦虎自责,“都是属下失察,侯爷如往常乘轿下朝,途经一片闹市,其中有歹人暗中潜伏,等属下发现不对的时候,侯爷已经晕了过去!”

“受了什么伤?”

秦虎摇头,“这伤得蹊跷,太医院院判也并未发现伤口,怀疑是……中毒。”

陈娇娇屏气。

前脚除去了白国公,后脚侯爷就遇刺了。

这未免也太蹊跷了。

“去查所有和国公有联系的人。”

夜深了。

侯府众人行色匆匆,换药的丫鬟忙进忙出。

陈娇娇守在床边,一直没有合眼。

“我的琛儿,是谁害了你!”

沈氏还未走进房间,哭丧般的调门就已经响起,身后还跟和哭成泪人的陈芸芸。

“我可怜的琛儿,你兄长去得早,留下我一老妇和一年幼孙儿,怎么如今连你也这样了!你们这是逼死我不成!”

沈氏嗓门极大,一进门就扑在顾昀琛身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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